第九章：魔族往事心魔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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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還是請白公子來看看吧！”小七看著東方莫離上那一抹嫣紅，在蒼白的雙上猶如雨後海棠，帶著朦朧的溼意和悽清，顫顫開口，帶著哀求。

“我沒事，別擔心。”拍拍小七的手，東方莫離勾淡笑，安小七，對小七的提議卻是置若罔聞，轉眸看向堂下跪著的聞人殺和墨敖幾個人，神平淡。

墨敖微微抬眼，看著神冷淡的東方莫離心有慼慼，那古井一般的雙眸幽幽的散發著清冷的光輝，把她隔絕在眾人之外，彷彿是九天上的神祇，靜靜的看著世間百態，悲歡離合。

魔族中人一向對自己的主人恭敬謙和，一生為主，忠心耿耿，而自己，卻在第一次見面就打傷了小姐，這讓自己情何以堪！墨敖直的跪在地上，不言不語。

“都起來吧。”

“請小姐責罰，墨敖無禮在先，害小姐受傷。”墨敖低頭垂首，不肯起來，聞人殺也是跪在地上，若是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都難辭其咎。

“年。”話音一落，聞人殺幾人只覺得有一股力量自膝蓋下的石板而生，渾厚綿長，拖著他們的身體慢慢站直，一時間有些驚異，看到那出手的少年也就釋然了，靈族的靈力自然不可小覷。

年收回手，面平靜，但微微翹起的角出一絲喜悅，城主大人終於肯讓自己幫忙了，那是不是代表她現在把他當自己人了！

“多謝小姐！”墨敖明白東方莫離的意思，也不再糾結這件事。

點點頭，東方莫離睫微垂遮住了幽深的目光:“既是魔族中人，來離城何事？”聞人殺看著端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安靜如水，眉眼低垂，靜靜的像一幅煙雨圖，蘊含著磅礴大氣，卻又帶著離夢幻，看不真切，只能受到她如水般的柔和與強勁。

“小姐乃魔界二公子東方凌天的後人，也是唯一的後人，此次屬下前來就是為了尋找小姐。”聞人殺微微沙啞的聲音響起，像是一隻羽輕輕掃過東方莫離的心，帶起輕微的顫慄。

“魔君統領魔界數百年，膝下卻只有兩子，公子文韜武略，琴棋書畫皆為通，才華橫溢，有丘壑，是繼承魔界的不二人選，而大公子，雖然武學才情都不錯，但始終是公子略勝一籌，而且大公子野心，不甘屈居人後，一直和公子作對，絲毫不顧及兄弟之情。”

“雖生在魔界，但公子生善良耿直，從不妄造殺孽，對繼承魔界與魔君之位絲毫不興趣，而是喜好詩詞歌賦，遊山玩水，故而經常在外，後來在人界結識了少夫人，最終修成正果，但人魔殊途，他們的結合觸犯了魔族的忌，為此魔君大發雷霆，但終究是自己最寵愛的兒子，不忍傷了公子，而公子也是為了少夫人脫離魔界，再未踏足過魔界。幾年之後聽聞公子喜得愛女，魔君雖未言語，但也是心裡歡喜，神好了許多，只有大公子，眼神狠毒陰沉，讓人生寒－－－”

“魔族之人是否都如你們一般眸如烈火，而你們又如何肯定我就是東方凌天的後人？”東方莫離輕輕開口，打斷了聞人殺的回憶。

“魔族有池名化生，紅蓮如火，花開不敗，焚盡世間一切罪惡，無人能擋，即使是魔族中人也不能倖免，是懲罰族中犯錯的人，除了魔君沒有人能掌控這紅蓮業火，而化生池和紅蓮業火也是隻有歷代魔君才能控。今見小姐以眉心之血幻化紅蓮消除魔氣，屬下才認出小姐。”

“沒錯。”墨敖出聲，帶著歉疚，“小姐，公子修為高深莫測，為了在人界陪少夫人正常生活，用法力掩蓋了他的紅眸，這個我們在之前見過，只是後來生下小姐之後的幾年，一直沒有公子的消息，而且大公子沒了對手越發囂張狠辣，對我們這些追隨公子的下屬打壓殘害，這麼多年始終沒有打探到公子和少夫人的消息，再後來，大公子帶回消息，說是公子和夫人所在的地方慘遭屠城，而公子和夫人也是不知所蹤，多半是凶多吉少。”

“剛剛死去的那人，是仙是魔？”墨敖眼中殺氣一閃:“小姐，他不是魔族中人，他的修為和法術都是仙家之術，至於他的血，這一點屬下暫時還不清楚，但請小姐相信，他絕不是魔族。”東方莫離不語，雙方各執一詞，事情變得越來越撲朔離，彷彿有什麼陰謀正朝著自己慢慢靠近。

知道東方莫離心裡的疑惑和不確定，聞人殺又細細的看了看東方莫離的面容，良久才開口:“而且小姐眉宇間像極了少夫人，容傾城，而眼睛卻是和公子如出一轍。”爹孃的面容在這些年的浮沉中早已斑駁模糊，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想不起他們的樣子，只記得爹孃溫柔的喚自己“卿卿”而爹爹，從未有人叫過她的名字，府裡的人都是恭敬的叫“城主大人”孃親永遠都是雙目含情，無聲勝有聲，偶爾的一兩聲“夫君”像是三月的風，瞬間讓爹爹喜笑顏開。

東方莫離只覺得像是有一把刀子，正一刀一刀的凌遲著自己，痛的全身顫抖，原來，這麼多年來，自己竟然不曾知道爹孃的名字。

一口鮮血噴出來，東方莫離眼前一黑，陷入昏。

“小姐！”

“城主大人！”

“卿卿！”驚呼聲響起，花廳裡一片混亂，最後一聲痛呼帶著讓人心悸的慌亂和沉重，聞人殺回頭，就可能見白光一閃，一個孩童出現在花廳裡，直奔東方莫離而去。

龍族？聞人殺紅眸深深，彷彿開到荼靡的桃花，絢爛妖嬈。

“傲雲－－－”模糊中聽見有人叫自己，東方莫離呢喃出聲，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握住什麼，龍傲雲伸手緊緊的握著那纖細的手指，源源不斷的暖通過握的雙手傳遞。

“卿卿別怕，潤之回來了，潤之陪著你。”小小的袖袍一震，圍著的眾人都倒退三步，屬於神龍的威壓和氣勢展無疑。

龍傲雲抱著東方莫離，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看著那朝著湖心小築而去的身影，飄渺寒天神有些恍惚，東方莫離那聲呼喚彷彿是叢林裡的微風，颯颯的從耳畔吹過，遮擋了世間一切的聲響，只留那一聲“傲雲”在耳畔心間，經久不息。

年靈動的紫眸裡劃過痛苦的神，蘇無奈的嘆口氣，右手凝聚白修復之氣卻被年制止，眼神落在飄渺寒天身上，無奈又擔憂。

看著眉眼深深的公子和年，蘇第一次到茫，這一趟人界之行，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冷秋壓下心中翻江倒海般的憂心，有條不紊的處理眼前的情況，現在小姐暫時不能做決定，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神保離城安寧。

“小姐現在需要休息，飄渺公子若無事請回月荷居，有什麼需要可以派人通知冷秋，冷秋定當為公子準備妥當。至於聞人公子，請暫住城主府，有什麼事情等小姐醒了再行定奪。”冷秋不卑不亢的開口，這些突然出現的異族到現在為止都是目的不明，現在小姐昏不醒，只能先穩住他們，一切都需要小姐的決斷。

“冷夏，多派些人手巡城，密切注意離城動向，若有異心，當場格殺！暮慕冬注意城主府的安全，不要讓宵小之輩有機可乘，小七，守在湖心小築外，龍公子有任何要求都要滿足。”一條條命令下來，冷秋頃刻之間就做好了安排，一番話明裡暗裡都說的清清楚楚，既要守住外圍，也不能放鬆了內院的守備，話裡對這些人的警告意味也非常明顯。雖然這些人看起來對小姐沒有惡意，但真正的威脅，往往就藏在溫和善良的表象之下。

飄渺寒天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帶著年和蘇回了月荷居，東方莫離的傷勢，他幫不了忙，即使他是靈族靈力最強的靈。

聞人殺等人也沒有出不滿的神，反倒是憂心忡忡，一直看著龍傲天離去的方向。

魔族數百年來都沒有過人魔結合的先例，東方莫離是人魔結合的後代，卻擁有著比魔族之人更加強悍的修為，甚至能以血幻化紅蓮噬魔氣，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假以時只怕會成為魔族的災難。

今一見，雖有公子的風骨，且愛民如子，但是畢竟是第一次見面，不知道其真正的情，而今神龍族和靈族都出現在城主府，而且看起來和東方莫離關係匪淺，具體事宜，看來還有待商榷。

而湖心小築的龍傲雲，看著靜靜地躺在上的東方莫離，滿眼痛，自己不過離開了幾天，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卿卿口吐鮮血的樣子，悔恨和擔心一瞬間盈滿了他的心。

細細的查看東方莫離的傷勢，不算重，只要修養數即可恢復，只是現在氣血翻湧，顯然是情緒波動太大，有心結。

龍傲雲俊眉緊蹙，今年最難熬的一段時間明明已經過去，為何現在卿卿的脈息卻如大海一般波濤洶湧，難道是－－－－－“小七！”龍傲雲如閃電般出現在湖心小築院門，速度之快讓神高度集中的小七嚇了一跳。

“小姐怎麼了？”龍傲雲眉宇間的沉重讓小七的心咯噔一聲，淚光閃現。

“今天都發生了什麼事情，詳細的告訴我。”龍傲雲凝眉，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眼前的人明明年齡比自己小，身量也沒有張開，但小七卻覺得龍傲雲彷彿就是天生的王者，就這樣站在那裡氣勢驚人，有著睥睨天下的資本，只是那清俊的眉眼中都是對小姐的擔心。

龍傲雲默默的聽著，眉頭越皺越緊，最後眼睛裡一片幽深，如經年雲霧繚繞的山峰，層層疊疊的霧氣籠罩著，深沉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