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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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牙…”白惜倒了一口氣，擰起眉。

“嗯？”他懶懶地發出一個上揚的音，彷彿正在享受，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血在一點一點背叛出逃。

白惜想撐起身體，這麼貼緊了她還真不信他不疼，可是無牙握著她的兩隻手卻是真撼動不了。

“公子的身體可真是強壯啊。”白惜皮笑不笑，沒安好心眼地往他背上壓去，看他有沒有覺。

無牙身體僵了一下顯然吃痛了，不但沒鬆手，反而呵呵笑起來，說:“惜，好像比原來豐滿了呢。”白惜臉上一陣火辣，用力把手出來，這次無牙倒是沒有阻止。她掌心往他背上用力一拍，笑道:“公子心情看來很好，還有心情調戲人。”無牙身體一顫，終究沒有發出聲音。

“算了，看在你剛才表現良好的份上，再給你一次機會。”白惜把那塊被血浸透的布條扯下來，用乾淨的地方將他傷口附近的擦拭，動作很魯，痛得他想叫不敢叫，齜牙咧嘴，面難看。

“疼就叫出來麼，你這院子偏僻，附近沒人聽見。”白惜重新換了塊布條站到他背後，笑道:“叫吧叫吧，這麼忍著會憋壞的，反正你叫破喉嚨也沒人聽得見。”這話說完，她自己愣了一下，怎麼聽起來那麼耳呢？噢，話本里那些調戲良家婦女的賊子不都是這樣說的麼？

嘖嘖，內涵可真是豐富了。無牙側首過來看她，角似出了一下，一雙鳳眼直直地盯住了她，慢慢笑了。詭異，這氣氛委實詭異起來。

“亂想什麼，轉過去！”白惜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開始重新給他纏布條，然後不可避免又是那個從後面抱住他的姿勢。

“我想什麼了？”無牙低低地笑了，就算看不見他那張臉，白惜也可以想象得出他那的表情“惜，你說，我在想什麼？”

“你…真不要臉！”白惜到底說出不口。

“壓在我身上的人是你，說那些話的人也是你…”無牙一臉無辜“你卻還讓我不要亂想，我是個男人，惜。”

“你閉嘴！”白惜在他的傷口旁邊擰了一把，滿意地聽見他的氣聲，這才把傷口綁了個嚴實，然後轉過身去洗手。

無牙身子也轉過來，目光追隨著她，一分未離。

“公子可別這樣直勾勾地看我，膽小的還以為是山上跑下來的狐狸。”白惜冷哼，回眸打量著赤著膊的無牙。果然好身材，修長結實，又不會過於魁梧嚇著人。惜緩步走近，問道:“那人是誰？”

“誰？”無牙笑著裝傻。惜停在他的身前，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見她這副模樣，無牙輕輕地笑了，伸手拽過惜的雙手，笑道:“一劍封喉啊。”惜輕聲問:“他為什麼要殺你？”

“是啊，他為什麼要殺我呢？”無牙皺眉，突又衝著惜挑了挑眉，玩笑地問:“難道是我偷他女兒了？”他果然還是不肯和她說實話，哪怕前一刻他們都已經生死相偎了。惜的心慢慢地往深處墜了過去，輕輕地彎了彎嘴角，她又問:“那他為什麼又要殺我？”無牙咧開嘴衝著惜笑了笑，把她的身子拉入懷裡，說道:“這我可不知道了，應該是我問你吧？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宮戲看得可過癮？”惜笑了笑，推開了他，說道:“行啊，看來你傷得太輕了，有功夫研究起了別人的看戲心得。”說著她用無聊地哼了句，衝著無牙淺笑道:“你早些歇著吧，我先走了。”他在她的身後拽住她的衣袖，輕笑著問:“哪裡去？”惜回頭百媚千嬌地掃了他一眼，笑道:“自然是去找情之，他還在閣樓上等著我聽戲呢！”一聽到情之的名字，無牙臉上的笑容驟然冷了下去，一伸手把惜拉回到面前，笑著問道:“找他做什麼？”他雖笑著，可聲音卻冷，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盯著惜，似要看到她的靈魂深處去。

惜嗤笑出聲，像是聽到了極可笑的笑話，她捏了蘭花指點到無牙的腦門，嬌笑道:“無牙公子問得好生奇怪，我到這一醉山莊裡幹嗎來了？你說我找情之能幹什麼？”無牙極美的眼睛裡冒出一股火氣，臉上卻還帶著笑，冷冷地說道:“既然是因為這個，何苦大老遠的去找情之，我不是就在這裡麼？難道還怕我伺候不好你？”說著手往惜膝窩一抄，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徑直往裡進的邊走去。惜見他又用強，心中怨恨，皺了眉怒道:“你放開我！”

“放開你？”無牙這下臉冷笑都免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說“我勸你還是省了你那套什麼貴客的說法，你知道我才不守那什麼規矩！”他把惜往上一丟，欺身就壓了過去。惜又急又惱，在他身下死命地掙扎，可卻怎麼也掙不開他的控制。

廝打中她的手捶到他肩膀上的傷口，紅豔豔的血又透過繃帶滲了過來，蹭在她的手上，有種別樣的溼滑。

這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那傷口她才剛見到過，不大，卻很深，幾乎骨。惜突然就沒了力氣，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暴怒的眉眼，看著他低下了頭在她的前肆。

覺到她的順服，他在訝異中抬頭，默默地看她。惜的角緩緩地翹起，想給他一個笑容，卻透出難掩的荒涼。

有意思麼？為什麼他們每次都要這樣？他鬆開了鉗制她的手，把手放到了她的臉頰邊輕輕地撫著，眼眸深處點點星光，低聲喚道:“惜…”惜冷笑一聲，翻手按著他的脖頸，一用力，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澀聲說道:“你別動，我來。”說完便用舌去勾勒他的眉眼，然後順著他高的鼻樑往下，溼熱的含住他的，舌尖靈巧地勾入齒間，若有若無地抵著他的上顎，與他舌相。

舌尖先是輕柔地觸碰，再是勾起刮，然後才開始，太重了會疼，太輕了沒味，要剛剛好的糾纏和加深，才能讓對方罷不能。

無牙著氣，呼越來越重，置於她後的手越收越緊，烏黑如墨的眸子滿含情動的、望。

他張口反吻她，卻被白惜仰頭後退，手壓住了他的肩膀，不給他。這些都是他教給她的技巧，如今反用到他身上，竟也會有那麼好的效果？

無牙，是你墮落了，還是男人本就是這個天？背上的傷怕是裂開了。

“惜…”無牙的聲音低啞得彷彿不是他自己的。血浸溼了傳單，在他背後氤氳出了一朵鮮麗的紅牡丹，白惜居高臨下看著他，這一刻，這個男人竟是分外妖嬈。

“惜。”他閉上眼睛，低低地喚了聲她的名字，帶著一醉山莊無牙公子獨特的聲線，聽得她一陣燥熱，骨頭都快酥了。

惜半睜著眼，與他對視，悲哀地發現，她在靈魂深處，竟然這樣渴望著他的目光，渴望這個一樣男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