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血魔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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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七絕劍能將萬里追風一眼認出,事實上並不算什麼稀奇,萬里追風乃當今武林第一矮人,武林中人,就是沒見過此公的,見面後也不難猜得到此公是誰。
然而,七絕劍現在能將半帖聖手也認出來,就不簡單了。
七絕劍司徒興中在武林中已失蹤達十餘年之久,可以想到的,他與半帖聖手,以前縱然見過面,次數也不會太多,而且半帖聖手現已經剃度、光頂。戒疤、念珠。
袈裟,不折不扣一名佛門弟子,外貌經過這等重大之變化,常見面的友人有時都會忽略過去,十數年後的七絕劍又是憑哪一點認出來的呢?
七絕劍看到三人茫惑的表情,微微一笑道:“你們到很驚奇是不是?其實,說穿了一文不值。因為能治我這身重病的人,屈指數來,當今只有兩位,一位是賽華佗,一位便是這位半帖元兄,而前者
本沒有為我司徒興中治病的可能”半帖聖手一呆,訝然失聲道:“為什麼?”萬里追風也甚
意外道:“是呀!張子君這個人,聽說人品還不錯,司徒兄這樣說,是不是因為那次在太平谷司徒見曾經傷他一掌之故?”七絕劍連連搖頭道:“不是,不是,他是大夫,我是病人,我那種病中反常的行為,他站在醫家的立場上,說什麼也會原諒的。”半帖聖手有同
地點頭道:“這倒是實情…”萬里追風益發不解道:“不然怎麼呢?”七絕劍
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道:“這個說來話長,同時,現在說出來,你們一方面難於置信,一方面也難
清其中道理,還是等等再說吧!”半帖聖手自
底下取出一堆衣服道:“彆著了涼,先穿好衣服再說不遲。”七絕劍道謝接下,衣服穿好,四人就
前席地坐下,七絕劍舉目好了華雲表一眼道:“這位是不是丐幫來的朋友?”萬里追風和半帖聖手二人直到這時方才記起,大家因緊張過度,竟忘了為華雲表向七絕劍加以介紹。
當下,萬里追風啊了一聲,忙道:“你瞧,我們幾個多糊塗,不過,這小子自己也夠糊塗的,嘍!這小子便是令媛的密友,中州華家第四代…”七絕劍猛然一呆道:“華家後人?”萬里追風接著道:“是的,名叫華雲表,一直在丐幫長大,人還不笨,目下一身武功亦頗不弱。”七絕劍注目道:“多大?”華雲表就地欠身道:“報告司徒世伯,小侄現年十八,適才未向世伯問安,尚望世伯多多包涵。”七絕劍眨了眨眼皮道:“你怎麼看上去…”華雲表再度欠身道:“敬回世伯,小侄面部系經過易容手法所致。”七絕劍接著問道:“怎麼連我都看不出來?據我所知,中州華家既不於此道,丐幫對此道之能手亦似乎不多…”於是華雲表望了望萬里追風道:“小侄之易容術,多半得自這位祁大哥之傳授,另外,亦曾由風塵古老前輩指點過一二次。”七絕劍哦了一聲道:“古慈公還在?”接著點了點頭道:“這樣說來就難怪了,好,好,家駒老弟居然還有一線血脈留下,皇天總算還有一雙眼睛…”七絕劍說著,深深一嘆,接著望向祁天保和元士直二人道:“你們有誰知道今天武林中那位什麼血劍震帝是何許人嗎?”萬里追風和半帖聖手同時搖頭。
七絕劍又問道:“那麼,華山上代掌門人華山神劍謝靈運的下落呢?你們是否也以為神劍真如華山門下所宣稱,系覓地修真養去了?”萬里追風和華雲表都曾參加太平谷第九屆武林大會,聽到這一問,均不
想起那天祭劍臺上的情景來。
那天,當華山金龍八劍的霹靂劍常遊天向當時的大會主席一劍震八荒韋天儀厲聲說得一句:“依大會規章,韋大俠有權用劍!”這位七絕劍當時扭頭先喝了句:“誰在說話?”看清說話者,忽然仰天狂笑道:“金龍第一劍,常遊天,哈哈哈,常霹靂呀常霹靂!你們那位師叔,華山上代掌門人,華山神劍謝靈運最後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死活如何?你們金龍八劍,八個做子侄的,有誰能夠回答得出來嗎?”往事歷歷,音猶在耳,現經七絕劍本人再度提及此一公案,大家均不為之心神一緊。
萬里追風仍然搖了搖頭道:“不清楚。”七絕劍聲音一沉,再問道:“那麼,我司徒興中落得今天這個下場,系害於何人之手,你們幾位又能不能夠猜想得到呢?”祁、元、華三人依然搖頭不語。
七絕劍一聲冷笑,切齒道:“知道嗎?都是一個人,一劍震八荒韋天儀韋老賊!”萬里追風、半帖聖手、華雲表等三人全為之目瞪口呆,意外得半晌做聲不得!
是的,那天在太平谷祭劍臺,七絕劍曾經破口大罵過:“韋天儀,你這狗賊末已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狗賊前此那一套一手遮天的血腥戲法,到此為止,不會再靈啦!”但是,那時的七絕劍神志在昏
狂亂中,言行均不得準,而今,他已經回覆正常,如仍這樣堅持,事情就不單純了!
所謂“晴天霹靂”也許就是目前這種情形。祁、元、華三人中尤以華雲表最震驚。第一,他對一劍震八荒其人之印象,始終美好無瑕,即連鬧出真假七巧仙子的奇案,他都沒有往一劍震八荒本人身上疑心過,其次便是他知道那位神秘的青衣少年,竟是一劍震八荒的獨生女兒:“太平仙鳳”韋美玲!假如一劍震八荒與血劍魔帝真的同系一人,那麼,他們之間今後如何相處?太平仙鳳韋美玲今後又何以自處?
三人中雖以華雲表最為駭異,但在一個念頭閃過之下,卻由華雲表第一個接受他的可靠。
那位第十八分宮娘娘曾在臨絕氣前吐出一個“魏”字,什麼“魏”?原來那位分宮娘娘因氣息微弱之故,將“布”讀成去聲!
七絕劍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這事說來,不但你們不敢相信,就是我這個親身受害人,如今回憶起來,都仍然有如置身夢境之呢!”其實,如果那位血劍魔帝真的就是一劍震八荒之化身,此刻在座諸入,如萬里追風、半帖聖手、華雲表,他們誰又不是受害者?
半帖聖手臉發白,神情甚為
動,這時聲
微顫地岔口道:“司徒兄能否將事實經過說得詳細點?”七絕劍點點頭,深深
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在平靜了一下心神之後,方才說出有關華山部分的一個故事。
“那一年”七絕劍開始說道:“也就是華山一派宣稱他們掌門人業已退隱潛修的前四五年,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個晚秋的黃昏時分,我從關外回來,道經陝北某座山頭,因留戀於落景
,不
于山峰上駐足測覽起來。”
“就在這時候,對面山峰間忽然遙遙傳來一陣兵刃格擊,以及低叱沉呼之聲,當時,我呆了一下,正待循聲覓路越溪壑之際,接著,一哼入耳,顯然手雙方已有一方受傷。”
“再接著,一陣厲呼隔壑送至:‘老賊!別以為你蒙著臉,使的又是中州劍法,老夫便不能認出你是誰,老賊,你這種施冷襲的卑劣手段,縱能殺了老夫,你可無法殺盡天下…’厲呼至此,一聲慘叫,呼聲便即中斷;呼叫者似乎業已在敵人攻之下,又中一劍,以致墜入萬丈深谷。”
“我在聆聽之後,心頭一動,脫口叫道:‘不好,是華山神劍謝老前輩!’於是,我不擇崎嶇,捨命下峰,縱過怪石峻峨的山澗,力疾縱登對面那座峰頭,我知道,等我趕至,救人是無望,但是,我司徒興中當時身任盟主之職,逮捕兇徒,乃屬義不容辭。因此,我為亂敵心神計,故意一路高喝道:‘老賊休逃,司徒興中在此,你老賊若無上天人地之能,趕快乖乖地束手就縛’…”
“可是,空聲恫嚇亦是枉然,等我趕到,那塊血斑斑的斜坡上早已不見半個人影。”
“探首下望,谷中深不見底,而且陡峭異常,下去察看亦無可能,我在附近搜了一遍,心生一計,乃又故意高聲冷笑道:‘嘿嘿!真想不到,原來竟是…嘿,嘿,嘿…’這種好似發現什麼線索的笑聲,果然產生效驗,隔了約一斗旱菸光景,峰下突然奔上一人,誰?就是一劍震八荒韋天儀那老賊!不過,在當時,我因為沒有疑心到這老賊,反而大大意外一番。”
“我在峰上向下訝然高問道:‘韋大俠怎麼也來了此地?’老賊抹著額汗,一副氣吁吁的樣子,奔上來說道:‘韋某人適自峰下經過,似乎聽到司徒盟主的喊叫聲…怎…怎麼樣,司徒老弟,這兒究竟出了什麼事?’”
“我當時一股實心眼,竟將所見所聞,以及自己所用心計和盤向老賊托出,老賊出一臉義憤填膺的表情,切齒頓足發了一會兒狠,最後肅容向我說道:‘興中老弟,這事非常嚴重,老弟暫時最好別聲張出去,咱們哥兒倆,不妨先來個明查暗訪,相信能在謝老兒身上下得了手的人物,當今武林中也沒有多少人在那裡。明年今天,咱們在劍閣碰頭。”
“在這一年中,當然毫無眉目可言。”
“一年後,我如約趕去劍閣預定會面之點,我趕到時,老賊業已先我到達,不過,我並沒有見到老賊本人,而僅看到老賊留下來的一張條子,上寫‘暴徒蹤跡已端倪,並可能盯蹤韋某人來到劍閣,為誘捕計,韋某人不便
面相候,今夜二更,請至劍山後峰晤見。’”
“看了這張條子,我當時心中又高興又慚愧,覺得我這個盟主實有引咎自辭之必要。”
“沒有想到,留條中所謂‘誘捕’,竟是在準備誘捕我司徒興中。”
“二更整,我趕去劍山後峰,四下一打量,這才發現事情有點不大對勁,‘劍山後峰’,佔地廣大,我到哪兒找?或者到哪兒等呢?”就在我站在一塊突崖之上,蹙額苦思之際,身後驀地傳來一陣金針破空的絲絲之聲,我知道遭人暗算,身軀一側,便擬全身斜倒,可是,一念未已,一股掌風突然跟著至,我在後退無門,前進無路的窘境下,平衡一失,立向深谷倒翻而下,我,司徒興中,於是成了神劍第二…”七絕劍司徒興中一口氣說至此處,深深嘆了一聲,接下去說道:“不過,我司徒興中較神劍謝老兄幸運的是,謝老兒早已屍骨無存,而我司徒興中卻能留下一條活命,唉!其實,活下的又比死了的能強多少…是的,我司徒興中並沒有親眼看到老賊殺死神劍謝老兄,也沒有看清將我
下絕谷的人是否就是老賊本人,然而,這又有什麼不同呢?”萬里追風、半帖聖手以及華雲表等三人全部聽出了神,除了點頭,無法參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