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吳鉤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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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是一種臉形象貓的捕殺老鼠的飛禽,因為專在黑夜裡活動,故被這般稱呼。高寵口中所稱的夜梟是指許無名統領的一群專以博擊、行刺見長的死士,當初在襲刺孫策成功之後,高寵著意許無名暗底下召募和訓練死士,由於成為一名死士要符合的條件實在苟刻,家世、身體、毅志、特長等多個方面缺一不可,故此在二年後的今天,夜梟的人數連許無名在內,也只有二十九人。
不過這二十九人個個都可以獨擋一面,高寵一下子調給徐庶五人,這已是最大的可能了,如果許無名現在知道這一情況,一定會心痛不已。
“多謝寵帥,軍情急迫,庶不敢拖延!”徐庶說罷,作揖轉身離去,在邁出大廳的一刻,他回頭朝高寵一笑,那清亮的目光讓高寵受到了一絲暖意。
步出州府大門,高寵瞧著街市上吵吵嚷嚷的人群,鬱悶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待要邁步往街上去時,身後一名黑衣壯漢悶聲不響的攔住了高寵的去路。
這名壯漢並不是刺客,而是一名護衛高寵安全的專職夜梟,在秧歌節上遭遇刺客之後,在慕沙和文武將領的要求下,高寵身邊多了四名夜梟形影不離的跟隨,二人在明,二人在暗,目的就是防止再有不速之客接近。
這樣的嚴密防護措施讓自由慣了的高寵很不適應,在心情不暢的時候,他會時不時的用舉動挑戰護衛夜梟的權限,不過每一次都在與夜梟的相互瞪視中敗下陣來,這一次的結果也是一樣。
這些夜梟從身份確定的那一刻起,就學會了一樣東西,只認命令,不認人,一旦接到指令,就算面前站的是頂頭上司,也是一樣照殺不誤。這是刺客的規矩,據許無名說是從秋那個最著名的魚腸刺客專諸留下來的,任何人都必須遵從。
金陵,秋的落葉片片沿著屋簷飄下,又一年的大半光陰過去了。
走南闖北的吆喝商販、揹著一點糧食趕埠的屯田客和趕考落第的讀書士子,構成了街市上最繁忙的景象,對於江東的百姓來說,這一年卻是最舒心的時光,沒有戰爭的恐懼,也很少有亂賊來襲擾,只要付出自己的勞動,就能養活全身家小的生活,甚至在收成好一點的地方,還能略有節餘。
辛苦了一年的屯田客背上一點存糧到埠頭集市上為老婆買上一、二尺葛布,替家中幼兒帶回個便宜的玩具,這便已經讓這些憨厚的漢子知足了,帶著幸福的笑容回家,抱著老婆溫軟的身子美美的睡上一覺,什麼疲乏就都會去了。
生活本來就應該是這樣平凡而知足,只要心裡存下了滿足,就是一份幸福。
高寵慨的看著這一切,心中湧起的是一份自豪,帶給百姓安寧就是給予自己幸福,小時
離失所經常飢腸漉漉的
子在高寵心頭留下了太多的陰影,他不希望這一切又在自己的治下重演。
要安寧者,唯有自強,曹在官渡表現出來的強大霸氣讓高寵
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原先猜測曹袁大戰可能經歷十餘年的設想現在來看是不可能了,袁紹死後,雖然他的三個兒子仍然佔據著冀、並、幽、青四州肥沃的土地,憑著河北一帶雄厚的基礎,重新徵募兵卒也並不困難,但老子既然不行,兒子則更是不行,無論是袁譚、袁熙,還是袁紹最寵愛的袁尚,都不夠資格與曹
抗衡。
等曹統一了北方,回過頭看放眼天下,江東必成其眼中之釘。
要想再以後的較量中不落下風,現在就必須未雨綢繆。
建安五年十一月七,高寵在連續思慮了兩天後,悄悄的將許無名喚到府中書房。
“無名,自攝山初遇,你跟著我已近二年了吧!”高寵說道。
許無名的身板得筆直,象一杆標槍,透著
幹與執著,他道:“稟寵帥,到十一月十一
,就滿整整二年了!”高寵點了點頭,略一沉
說道:“無名,今有一項重要的任務需要你隱姓瞞名,離開江東,到另外一個地方長期潛伏,你可願意接任!”許無名答道:“無名有名,俱不過一形耳!寵帥有令,儘管吩咐!”高寵讚道:“好一個無名有名,當初在攝山之上我沒有看錯人,你來看——,這是我為你準備的新身份證明,以後你就要以這個名字出現了!”說罷,從案几上取過一冊素絹鑲黃邊的檔案,遞給許無名。
許無名接過,展開看去,卻見素絹之上,清清楚楚的寫著:許德,字孝禮,京兆人氏,年二十二,初平元年,關東諸侯討董,父母亡於途中,族人南遷隨之落荊揚,後拜隱士習練劍術,數載有小成。
“京兆一帶戰亂不斷,府庫中檔案戶籍均已燒燬,這些資料的真假沒有人能核對得出,這一點你儘可放心。不過,鑑於這個任務相當危險,現在你要是反悔還來得及,我會另外挑選合適的人選執行這一計劃,當然這些資料也會隨之變動。”高寵淡淡的說道。
在思考再三之後,高寵最終把許無名定為了首選的第一目標。許無名生恬淡,不喜
際,即便是在行刺孫策成功之後,他也沒有到處去聲張,就連他是許貢兒子這一點也很少有人知道,人們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但究竟這個人長什麼樣卻並不知曉。
這是做一個暗間最具有優勢的地方。
“孝禮見過寵帥!”許無名看罷,將素絹還給高寵,不假思索的朗聲答道。
“好——,自今後,這世上少一無名,多一孝禮,此一事關係重大,除你我之外,也唯有老天知曉!”高寵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冊素絹投入案上松油燈上,頓時薄絹被火苗灼燒成一縷黑煙,消彌不見。
然後,高寵上前攜著許德之手,囑咐道:“孝禮的任務是設法在曹軍中潛伏下來,到許都後你只管以你的能力去贏得上司的信任,待時機成
之時我會派人與你聯繫,記住,你的代號是——吳鉤。”許德一怔,笑道:“吳鉤,這個名字真好,我喜歡它。對了我走後,夜梟怎麼辦?”高寵一笑道:“夜梟我會另外派合適的人去負責,你只管放心去好了。”
“那無名——,孝禮告辭了!”說罷,許無名掀起窗稜,從開著的窗口飛掠而出。
高寵走近窗前,久久的凝視著黑寥寂寂的夜空,許無名的身影隨同這無邊的黑夜一起,消失不見,從今往後,他會以另外一個身份出現在這個世上。
對付曹,高寵啟用許德作為暗間,目的是長期潛伏,作長遠的考慮,而對付荊州的劉表、劉備,高寵決定用明間。
這個明間的人選,高寵也有了目標,他就是長沙太守府書佐何宗。
何宗,字子弼,當初高寵遠征長沙之時,何宗留在長沙協助張機治理戰後傷痕累累的城池,對於參與制造這一場劫難的高寵,何宗一貫抱以冷嘲熱諷的一種姿態,這一種姿態正是高寵看中他為明間的原因之一。
鑑於當時長沙的特殊地位,何宗的身份既不能算是高寵一方派駐的官員,也不算是劉表一方的吏史。
建安五年,荊州兵復攻長沙,何宗隨一干官員撤往衡陽,隨後輾轉至金陵,在這期間,何宗看到了江東治下百姓的安寧生活,對高寵的看法也有了實質
的改變,如果何宗主動投奔荊州牧劉表,相信不會受到過多的懷疑。
與許德的暗間不同,何宗不需要隱瞞或改變自己的名字,他可以堂堂正正的投奔過去,這就是所謂的明間。
何宗的代號是——越女,一個聽起來很嫵媚的名字,但它與吳鉤一樣,也是一種特殊兵器的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