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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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這是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

馬蹄聲劃過寂靜的黑夜,衛疆和他的三名部下策馬狂奔,所到之處塵土飛揚。他不想費時間在休息上,為了辦這微不足道的事,他從京城南下已經趕了五天的路,而他這趟任務不過是“拜堂成親”罷了。

十天前,韓王信和匈奴勾結,皇上誤中其計,在平城的白登山被困了七天,於是皇上和朝中大臣決定不再與匈奴作戰,改採“和親”政策。所以衛疆便從前線被召回,毋需再與胡人征戰。

衛疆並不訝異事情變成這樣,畢竟在北方征戰的部隊中,只有少數部隊腦撲敵,而他所率領的英軍隊便是其中之一。

在秦末八年混亂的戰爭中,衛疆並不常在中原一帶打仗,他通常在北方和匈奴作戰,守衛邊疆一帶;就連歷時三年有餘的楚漢相爭,他也只是偶爾在漢王危急之際回南方救急;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在北方與匈奴周旋。因此,雖然皇上封他為“鎮遠將軍”但南方一帶較少聽過衛疆的大名,在北方卻是如雷貫耳。

雖然朝廷採取“和親”政策,但皇上仍希望衛疆能留在京師訓練士兵,並保護京城的安全,遂想將公主嫁給他以締結姻緣。但是,衛疆可不想娶氣焰高張,只會頤指氣使的公主,而他也突然憶起十年前訂的婚約;當初會答應,雖是因為他想出徵作戰,不想在弱冠之年就成親,但既然許下了承諾,他是一定會履行的。

皇上在得知衛疆有婚約時頗為驚訝,但也莫可奈何,還要衛疆快去娶,並賜了許多禮聘。衛疆夜趕路,就是想把這惱人的事趕緊辦完。

“停──”衛疆舉起右手“馬匹累了,今晚我們就在這宿。”他看著四周稀疏的樹木,推測大概明天中午就會到達縣內。

衛疆的部下聽到命今之後,翻身下馬,各自找棵樹坐下來,閉目養神。

衛疆的右副將──也是他的弟弟──衛宗走向他“大哥,咱們沒通知女方家人就去娶,似乎太倉卒了些,而且她可能已經嫁人了。”

“不可能。”衛疆十分肯定。

“為什麼?”

“沒接到我戰死的消息,她不能再嫁他人,這是律法的規定。”

“嫂子長得如何?”衛宗好奇地問。

衛疆的腦海浮山一個模糊的影子。當年他只與她相處了幾天,而如今都過了十年,他本沒印象了,只隱約記得她很愛說話,總喜歡纏著他。

“事隔多年,早忘了。”衛疆回答。

“可憐的嫂子。”衛宗調侃道。

衛疆瞪了他一眼“還不休息!”衛宗自討沒趣,只好也找棵樹,坐下來休息。

柳蝶兒坐在銅鏡前,努力的想把頭髮梳成一個髻,一邊想著是否該叫她的侍女小進來幫忙。

“算了,好不容易才把小支開,如果她看我穿成這樣,一定會嚇到。”蝶兒看著自己一身男裝打扮,忍不住稱讚自己的聰明,她穿這樣就不會有人認出她,尤其是那個可惡的地主的兒子──王通天。

哼!他真是個欺善怕惡的傢伙兼好之徒,不過是仗著家裡錢財多,就一副囂張跋扈的模樣,真是令人作惡!也不想想那些錢都是兼併別人的土地得來的,有什麼好神氣?

前天,她為了想替爹買份五十歲生的壽禮,遂和小一起上街,卻在街上看見王通天正在調戲一名女子,她實在是看不過去,所以跑上前去痛罵那無恥之徒,沒想到他卻反過來想對她腳,還說為什麼不答應他的婚事。天啊!誰會嫁給這種人?而真正讓蝶兒生氣的是,他竟然說她的未婚夫一定死了,不然為何一直沒來娶。

“王通天膽敢這麼說!”蝶兒瞪著銅鏡生氣的罵道。

她低頭凝硯前的弓箭木雕項鍊,這是當年雖開衛府時,衛疆送給她的。

“你一定會來娶蝶兒的,是不是?”她望著鏡子喃喃地說著,心想他不會丟下她的。

那一,當王通天講出那句話時,她氣得打他一巴掌,當時的情況可真混亂。

蝶兒回憶起王通天不可思議的表情,就覺得好笑,不過他老羞成怒的樣子還真可怕。

他馬上叫手下抓住她,小當時嚇壞了,但還是很勇敢的想要保護她。其實她當時想,如果他們膽敢亂來,就要他們好看,畢竟學了幾年的武術,應付幾個人還綽綽有餘,只是她不想惹是生非,免得波及到爹。幸好當時官差正好路過,王通天這才罷手。

趕緊拉著她回家,東西也沒買到。回家後不久,王通天就來到家中,在爹面前告了一狀,爹氣得不准她出家門一步,還吩咐小好好盯著她;她也不怪爹,因為王通天的父親是地方上的大財主,擁有一些權力,想讓他們柳家在鎮上難以立足,並不是件難事。

可是,後天是爹的五十大壽,她連禮物都還沒買,所以得溜出去一趟才行;而為了避免遇到王通天被認出,只好以男裝打扮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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