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185章《申江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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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這片桃花林，依舊落英成陣，依舊是紫陌芳塵。

那花下撫琴，落紅輕沾雲鬢的江南美女小夫人餘夢瑤卻已是“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淨土掩風”了。

青蔥玉指間按出那餘韻嫋嫋繚繞，水墨煙雲般淡去的琴曲。伴隨那鶯喉婉轉的元曲小令“桃花也解愁，點點飄紅玉。目斷楚天遙，、不見歸路。

若有情更苦，暗裡韶光度。

夕陽山外山，水渡傍渡，不知那搭兒是住處。”是呀“不知哪搭兒是住處。”小七扶著花枝定神，雙目微紅。努力淡忘的卻又越是揮之不去的，又到回首斷腸處，怎能不令人清淚偷零。

小七自嘲的苦笑搖頭，低頭掃地，眼前一隻皮鞋卻踩住了他的掃帚。

緣著那襲青衫緩緩向上望去，小七驚喜的叫道:“於哥，怎麼是你？”

“千里駒被剪禿尾巴，綁上磨盤當騾子用。人中美玉楊七爺，居然淪落到此地步。嘖嘖，可惜，可嘆！”

“好笑嗎？於哥若凌晨前來，還能看到小七洗馬桶呢。”於遠驥搶下小七手中的掃帚，掰開他滿是老繭的手，嘖嘖嘆息搖頭。

“為了不動刀兵，你楊七爺情願挨板子、洗馬桶，於哥無論如何也要成全你。”於遠驥注視著小七的眼睛說“各路人馬聯合軍事演習。造出些聲勢給荀世禹、陳震天看看，讓他們知難而退吧。”

“於哥，好主意！”小七伸手去拍於遠驥。又靦腆的收回髒手。

於遠嬋毫不嫌棄的緊緊拉過小七地手:“走，跟於哥走！”乘專列去天津商討軍事演習安排的路上。小七望著窗外的景綠地柳條向身後飛跑而去，來大地的一片綠意盎然。

如果真如於遠糹說，促成了南方政府地孫先生和東北胡云彪大帥及各路軍閥的聯盟熄火，荀世禹和陳震天孤掌難鳴就能迫於壓力罷兵。中國大地即將在雷滾滾中送走冰封的冬季，盼來滿人間。

“豹兒。”楊大帥呼喚小七坐到身邊問:“恨大哥嗎？”小七搖頭淺笑。

撫著小七手上的老繭和手背上尚未淡去的傷痕。楊大帥默不作聲。

小七回手笑了:“哥不會把豹兒喂野狼吃就好。”楊大帥嘆息說:“大哥不你，龍官兒地軍隊，你不想去接替就由你城的軍隊需要重新整編，你和鬍子卿在東北整頓軍紀不是搞得有聲有嗎？哼，一隻籠子裝兩隻老虎會掐架是不假，可龍官兒畢竟是你一手帶大的侄兒，你拿他的東西，他不會多想。”小七靠緊大哥嘟囔說:“如今誰拿龍官兒的東西，他都不會在乎。”兄弟二人心照不宣的對視片刻。

“小七。你在國外有私房錢？”大哥一句問話，小七作難。

是呀，他不該有私錢小七點點頭。

“多少？”洋。大概一千萬是有地。”大哥的眼神震驚而又狐疑的注視他。這不是一筆小款子。

“大哥但放寬心，小七不敢有違家訓。貪圖不義之財。”那些錢是小七幫了外國軍火商談判石油買賣得來，又再度由朋友幫忙投資積累。

“楊家地規矩你是知道的。”

“是，小七清了賬目如數給大哥。”這筆錢，小七是打算捐給南方政府地，但孫先生認為是小七地私人財產，不肯接受。而且小七也在幫孫先生幹一件重要而秘密的事解決資金問題。

如果這次各大頭腦地聚首，真能促成國內停戰統一，也就不需要什麼軍餉資金，這筆款子給大哥又何嘗不可。

“小四是你給回國來過節的？”小七心裡一驚。大哥知道這個秘密該多失落，而且大哥如何能神通廣大的知道這些秘密。

“哼，小四那點鬼心眼，脫了套的野狗，沒個包子在前面，他能心甘情願的搖了尾巴回來？”火車在軍樂隊演奏的《賓曲》聲中緩緩進站。楊大帥望著站臺上摩肩擦踵舉著條幅揮著小旗歡的人群，笑罵段連捷搞的歡儀式還真隆重。

衛隊護送著楊大帥剛下車，歡的人群興奮高喊著如水般湧來。一身便裝的楊大帥儘管有衛隊的掩護也被擁擠在人擠得跌跌撞撞難以前行。

“楊七爺，楊少帥”

“楊七爺，在那邊。”

“人中美玉，楊煥雄七爺尖利的聲音此起彼伏。

小七終於發現眼前的人大多是女子，鶯鶯燕燕雪臂擁攘，舉起的條幅裡滿是他和漢辰的畫像和巨幅照片。人人手裡揮舞著一本畫報-《申江國》。

《申江國》是段連捷入股的畫報，這時尚畫刊風靡大江南北，在上海灘倍受太太小姐們青睞。也是小段主要的財源之一。小七心裡暗罵段連捷，本該在站臺接他們的小段不見了蹤影，卻放了這些瘋狂的影般的女子在這裡喧鬧。上海灘影圍堵影星時壯觀的場面都不及眼前的盛事。

亂則生邊，如果有人趁亂危及大哥楊煥豪的安全就悔之晚矣。

小七摘下自己的墨鏡給漢辰，拉低漢辰的帽沿吩咐說:“快掩護大帥走，我來應付這裡。”說罷推開人群跳上列車，大喝一聲:“楊煥雄在此！”

“楊七爺在這邊！”人群呼喊著調轉方向圍了過來。

“七爺，七爺。”人湧來，花束、香帕漫天投來。

“七爺，給我籤個字吧，我們等了兩個小時了。”

“七爺列車強行關門開出一站地，小七在段連捷的護送下換汽車迴天津“意外，這是意外。你看我新從國外買的眼鏡都被擠丟了。”

“你害死我還在其次，你會害死龍官兒的！”小七拿起手裡幾本《申江國》畫報砸在段連捷臉上。

小段嬉皮笑臉的哄勸:“小七，純屬意外。本想小賺一筆，車站前買本《申江國》送張八大公子的照片“你從我這裡騙照片，就是為了這個混蛋東西？”段連捷忙心疼的拾起《申江國》說:“這是好事，可是新聞界朋友們公選的。有貌、有權、有錢、有勢缺一不可，當今的八大名公子，比影星搶眼。”

“漢辰此刻若是有個閃失，我踩癟了你！”小七狠狠的罵道。

換了汽車折返靠近酒店，熙熙攘攘的人群又是圍堵“八大公子”而來的。

“走旁門。”小段吩咐車從後門入飯店。小七匆忙奔向二摟，子卿面奔來，一臉焦慮:“七爺你別去，楊大爺發火呢，我爹都勸不住。”

“漢辰呢？”小七沉冷了臉問。

子卿猶豫的說:“楊大帥他小七一把推開子卿，於遠驥疾步過來:“小七，你避一避，我大哥就來，讓他去勸。你進去就是送去找打“我去換了漢辰出來。”小七推開眾人向大哥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