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呼吸既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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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神返虛，自身與天地溝通，在理論上幾乎是可以無用本人所在方位不同範圍之內的天地靈氣的，但是從古至今以來幾乎是從來沒有人敢於這麼吃過，究其原因所在實在是這天地間無所不在的能量質太過複雜多變，修道者如果沒有極其特殊的法門可以無比快速的轉換外來能量，瞬間就形成和自己體內真元質一致的元氣真元，唯一的後果只能是到最後自身的元氣力量再也無法壓制外部能量的進入，高度壓縮的天地元氣直接炸裂體內所有經脈元竅，輕則道行盡毀從頭再來，重則神形具滅化為齏粉飛灰。

以雍容此時的修為，饒是他補天秘法與眾不同，一副身強橫就連稍微差一點的法寶飛劍都奈何不得，此前又對這“天人大道”經過無數次的模擬推演，領悟參詳，到了現在剛一運轉通天九道中聚斂天地靈氣的法門，未及一時三刻的功夫，不說朝天仙府中積累無數歲月的海量元氣紛紛湧了進來，在他一之下融入天地的神念力更是破開無數虛空直接扯動了無限遙遠處周天星宿的磅礴星力，灌入他的身之內。時至如今，他體內強行納的元氣簡直如同颶風肆狂暴無邊的猙獰怒海，被他以全身法力不斷壓縮的元氣迅速的由氣態凝為體，千百倍的壓縮下來，整副軀體就像是一個灌入大量自來水的氣球，稍有異動立刻就要轟然爆開。

引氣入體，煉氣化神，煉神返虛，毫無節制的壓縮無限的天地元力入體，這種行為已經不是人間世界任何修士所能想象的瘋狂舉動了，未能煉虛合道踏足天仙境界之前，雍容的這種行為，萬萬沒有一點僥倖的餘地，簡直就是**的“自爆”但是毫無疑問的雍容是有著自己的想法和依仗的，自從元神大成之後，無論是法力還是神通都和之前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之處，尤其是煉神返虛之時一副身被那天地元氣淬鍊一番歷經金琉璃火千萬遍灼燒淨化，在質純粹上完全可以比得上真正的天仙之體，並無半分柔弱之處。更何況他元神背後哪一棵純由先天木氣凝聚而成的蒼翠古木，可是天下生機最旺盛的一處異物，只要自家元神不滅，身不化齏粉，不管如何的破損嚴重，皆可由那先天木氣迅速的還本歸原，有了此物相助，此時的雍容本就不怕體內壓縮能量的肆意破壞。

但如此一來，雍容自是“萬劫不滅”卻也免不了要受到體內臟腑器官經脈血不斷破碎修復帶來的無邊痛苦。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補天閣的通天九道任何一道皆是循序漸進逐步而為的法門，想要修成一道神通藉以觸及大道本，往往是百年千年歲月積累的結果，雍容現在想要在崆峒千年開山大典前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修煉“天人道”即便是他的目標只是最初步的入門小成，眼下這骨骼皴裂，經脈寸斷，筋骨血五臟六腑盡要往復輪迴的痛楚也是絕對無法或缺的前提步驟。

人身一宇宙，天地一宇宙，雍容花費九天九夜的時間，不眠不休將自身身體的頻率完全調整到外部天地相協調，神意志無分內外，藉助入體內狂暴無邊的天地力量徹底粉碎自身原有的筋骨血脈，在每一次先天木氣的自我修復過程中不斷的完善自身。在內外天地相互融合不分彼此的狀態下，以長天大地宇宙為藍圖樣本，一分一分的逐步形成天人之體，自身軀體的每一次破滅重生就是一次改天換地的變化，也就越發靠近上古洪荒時代真正天人的成就，在這種狀態下堅持的時間越長，得到的好處就是越多。

上古時代，天人神通本是天地賦予，無需修煉自有神鬼辟易的大能力，本就沒有什麼具體的修煉方法。雍容這“天人道”追求的雖然是轉化凡俗人身重現洪荒天人之力，但這門天人大道，畢竟只是經過了上古年間補天閣歷代前輩的摸索而來，理論上頗有一些異想天開之處，修煉起來的限制也是苛刻至極，修煉到極致所在能否將人身真正改換成為天人一般地存在，那是誰也都不知道的事情，至少雍容在補天閣各種的資料記載中就沒發現過有類似的記載。

當然了，這麼修煉天人道的危險程度，不亞於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和老天爺賭博，其中兇險雍容是深深知道的。他現在敢於千百倍的壓縮天人道的修煉過程，依靠極度自的手段打破一切障礙，一來是自信身體制足以抵擋天地元氣的破壞，二來也實在是迫於眼下自身的境況所。他也不會相信自己打殺了黑白無常兩大陰帥之後，會輕易逃脫陰曹地府的追殺，也不相信被滅了人間化身的熾天使烏利爾會不再來找自己的麻煩，再加上那天下魔道之首的北邙山鬼府之主夜帝蒼山和那一直隱藏在東北妖聯身後神秘莫測至今沒有一點資料的所謂“主上”哪一股勢力都不是自己孤家寡人所能平的。在這種情況下，不能快速進入煉虛合道的境i那麼能夠極大幅度增強自身實力，至少也能解決自己在使用各種強力法寶的時候元氣不足問題的“天人道”當然是他最好的選擇。

“好在師傅飛昇前留下來的這些先天青木之氣，生機無限存在，往復輪迴，無有盡頭，否則只怕是我這法寶都轟不毀的身也要被這周天星力聯合無量元氣生生撐得爆開，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不過，說起來，這通天九道也不知道是哪位祖師留下的遺澤，其中法門俱是通天大道，一門九法，各有不同，若是我能將這九大神通統統修煉成功，到時候九九歸一，返璞歸真，豈不是有朝一也有那證得大道的機會。”飛出體外的元神赤子一聲呼嘯，口中念動真言不斷，口鼻中和身後蒼翠古木之上不斷的飛出青黃兩光華打入**之內。

在這個時候，雍容體內早已經是元氣暴走如狂，周身上下每一處所在俱是沉浸在各光芒閃爍的能量體之中，每有那經脈筋骨被水般湧動的元氣朝上一撲，立刻就是紛紛斷裂寸斷，若不是體外還有那皮囊不斷阻攔，怕是早已經被暴亂的能量徹底化成血水一灘。尤其是體內盤踞了雍容所有法力真元的丹田、氣海、雲府上中下三處所在，金的琉璃火焰已經在不斷壓迫下結成三個鴿卵大小的金火珠，宛如是在身體當中升起了三**，火光飛騰，金光刺目，照的雍容膨脹的身體爍爍放光不已。

現在的雍容就是一個超級當量的核彈頭，隨時都有可能撐不下去體內元氣的壓迫，轟然破碎成天地間最原始的粒子。**的身體外部，最外層的堅韌皮膚已經像是玻璃般的透明，即便是凡人的眼也可以看到那巨大的球形人體當中海般不斷呼嘯翻滾的各體，一道道細如髮絲的青氣息緊緊包裹在皮膚之下，一面青的大網一般忽而膨脹，忽而縮小，被毀壞的筋骨血五臟六腑只要被這青光包裹，登時就是開始重新恢復起來。只可惜，外部的周天星光和天地元氣仍然是在不要命的灌輸進來，青光華的修復速度已經開始有些跟不上各種能量的破壞，大蓬的金光不斷的透出體外，就如同壓縮進了足夠量的化氣罐，到了現在就算是有先天木氣的拼命支撐，雍容也沒有辦法在等下去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雍容運轉起來天人道的下一個變化，黑般不住入大量元氣的嘴裡，猛地一頓，下一刻，恍如十二級颱風呼嘯般的巨大聲音充斥了整個大殿，白茫茫的氣息從他的口中化作狂風也似綿綿不斷的席捲而出。

天人道的最高境界就是身化天人，以一己之力調動整個天地的無邊能量，坐臥行走呼吐，天人永為一體，人即是天，天即是人。強忍著比世上最殘酷刑罰還要殘酷千百倍的劇痛，雍容終是自覺入的天地元氣已經到了最頂端的飽和點，再要晚上片刻，自己一副身立刻就要像核彈頭一樣爆炸，到時候不但自己身再也不見，就是整個仙府怕都要徹底崩潰，而異度空間的毀滅無異於一場災難，就是元神能不能逃出去都難說了，當下哪裡還敢怠慢，體內所有元力登時瘋狂運動起來，一口大氣磅礴，開始快速的呼出體內所有的元氣力量。

彷彿是在一針紮在了巨大的氫氣球上，雍容膨脹的身體以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縮小起來，全身上下每一處孔之中皆是有各光華快速噴盪，其勢之快疾好比世間最凌厲的飛劍亂，耳中只聽得一片呼嘯聲中傳來嗤嗤…破空尖嘯，壓縮的天地元氣直接割裂虛空，出一道道長有丈許黑沉沉的裂縫。

高懸頭上三尺的元神小臉之上一片緊張神，口中真言不絕於耳，手中更是連連打出無數的法訣符咒在身之上，背後那一棵蒼翠古木更是綠光大盛，好似一整塊發光的翡翠，將一道道手指細的青光連綿不斷的入雍容身體。

緊緊圍住高臺的一十三杆天魔攝魂幡，幾十丈長的黑幡面呼啦啦一陣抖動，一十三頭厲鬼齊齊仰天咆哮，自幡面之上衝出一團團濃密的黑氣，但凡那從雍容體內衝出的壓縮能量稍一靠近，立刻就是黑霧一卷，扯進幡內，被魔神一般的厲鬼大口嚼吃掉。

這些在雍容體內無限壓縮的天地元氣，歷經雍容法力淨化，已經是相當於世間最純的元力，如今被噴了出來，過不得片刻還要還原散入朝天中，與其白白費倒不如廢物利用一下，藉此對十三杆天魔攝魂幡再次祭煉。反正那旗幡中的血海厲破最是喜歡噬元力，也不需要雍容分心主持，也算是意外之得。

隨著口中不斷噴出天地元氣，雍容的身體已經開始恢復人樣，不過這一回的天人道變式卻不僅僅只是噴出原本入體內的天地能量就可以了，是凡體內法力真元一應元要一分不剩的散入天地之中。

“氣化無形，三寶如一，天人變化，先舍後得，元陽歸隱，一脈當頭！”天空中的元神又是一聲清喝，自身體之上噴出無限光明，天人神通變化，雍容的本體剛剛恢復如常未及剎那，立刻就是卡卡卡一陣爆豆也似的連環脆響，整個人從頭到腳竟是一下子縮小了下去。

身體中的元氣法力拼命的湧出身體之外，盪的元氣呼嘯著割裂身旁的空間，如同在一副大布上割出千條萬條的大口子，整個朝天仙府都似乎在劇烈的搖動，此起彼伏中，震得偌大空間隆隆雷鳴吼叫，籠罩在仙府上空的清氣雲霧，紛紛散成千絲萬縷模樣。

乘著體內元氣湧出逸散，壓力大幅度減弱，雍容全力運轉天人道法門，整個身體不斷凝練縮小變化，轉眼間就是從一個朗朗少年化作一個三歲孩童大小。如是這般，不明所以的玄功轉換變化，體內殘存的法力元氣越來越少，整個人竟已經小如煙塵芥子，眼絕不可見。

“好一個放之包容四海，收之須彌芥子，一呼一之間，天人大道竟是妙如斯！經過這天吐地，發散自身融於天地的一個輪迴，不但是身更加堅強，就是元力變化也是強了好多去！這還只是第一個吐天地帶來的好處，接下來不下於三萬六千個呼輪轉，豈不是就讓我與天一體，與地而生！”這“天人道”的法門盡在呼吐之間轉換個人體制經脈，雍容從一無所知到現在冒險完成一個完整的天地循環，與自然吐換的過程，立刻就銳的把握到了這天人道修煉之中超過千萬的變化之道，再與自己之前所領悟的相互對照印證，頓時生出自身立於天地大道之前渺小如螻蟻一般的卑下覺，心中欣喜同時更覺前路漫漫。

好在最危險的第一個吐天地已經完成，接下來的便是要在之後的幾十天裡，不斷的完成類似的呼循環，更好的把握住人身天地一體的奧妙所在，如此一般，則天人道終可在預定計劃之前完成入門小成的計劃。

“不知道師傅閉關到底是在修煉何種神通，竟然連仙府的諸般法都無法掩飾他的氣息了！”朝天仙府之外的別墅中，靈明盤膝坐在一方紫玉蒲團上，看著那從雍容臥室中不斷冒出的濃密金光，心中是一陣陣駭然不已。

雍容在閉關之前就已經把朝天所附的落神牌坊挪入自己的臥室之中，又在四周佈下無數隔絕氣息的法陣，卻是還是不能擋住因為修煉天人道而帶動巨量元氣產生的光影氣息，如今就在他臥室緊閉的門上，一重重金光不要命的順著門縫向外擴散開來。而這道道金光亮度之大，簡直就是相當於十幾盞超過三四百瓦的燈泡，不僅是晚上照的整個別墅通明一片，就是大白天也把陽光壓了下去。要不是在別墅內外還有多如牛的制隔絕了內外景象，只是這麼一來，就好比是別墅大小的大燈立於黑暗當中，還不知道能引來多少麻煩呢！

“到現在還不知道咱們是哪個門派呢！不過，只看師傅這麼大的神通，就一定簡單不了，年紀比我還小兩歲就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大宗師了，到時候只要師傅願意，咱們豈不是個個都能成仙了！哇，神仙吶，想不到我黎晴也能成仙呀…咯咯咯咯…”從雍容臥室中一連產生幾十天的異象，而且這種變化明顯是越來越明顯，每天修煉完畢的黎晴幾人便是好奇的聚集在大廳中看著那金光四的大門，互相議論不休。

“五師妹，你堪堪修道，雖是資質極佳，卻是基猶嫌不穩，雖有師傅賜下靈丹固本調元，卻也萬萬馬虎不得。眼下師傅閉關修煉神通已是到了緊要關頭，這股氣息也是漸增強，以我看來，怕是再過幾就此處幾千道的法力量都無法掩飾了，到時勢必引來其他修道者的覬覦窺視，因此接下來的幾裡，你或是在家修煉，或是在此，這屋外的制卻是不能再開了！”

“大師兄放心就是，我父親此時身體已經恢復了大半，家中也有保姆照顧，既是如此，我打個電話回去就是了，這段時間我便安心在此修煉，也好恭師傅出關！”周玉華本是心思靈巧之人，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能縱橫商場之上，自是知道靈明擔心所為何來。

“崆峒開山大典在即，但願師傅還能趕得上！”衝著周玉華微微一笑，靈明轉頭看向那金光燦爛之處，不知為何心頭之上竟是浮起一絲隱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