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復仇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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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身後雁列的二十八位目特殊藍
光芒的人物,乃是四王座下的二十八侯。
在雙方的人數上,似乎天潢教略佔優勢,其實崑崙雙仙這方面,一個個全是武功高絕的高手,故論實力,鹿死誰手,不到最後階段,實在難以揣測!
這時候,正當中,和風輕拂,微帶明意。
全場鴉雀無聲,百數十道眼光,相互瞪視著,似乎誰也不願先啟口似的。
“當…”清越的鐘聲,飄入百回谷中,清晰地鑽入眾人的耳際!
就在這時候,那位身著深紫描金錦袍的奇絕人物——天潢教教皇,突然右臂向上一舉——陡見他身後二十八侯中,閃出一人,奔至空地中央,面朝群雄而立,揚聲喝道:“爾等既然前來本教,為何還不遞上降表?”南極老人含笑上前去,兩道神光四
的眼神,略向那人瞥了一眼,然後目注天潢教教皇朗聲道:“貴教誤會老朽等的來意了。”一語甫畢,忽見藍衫蒙面怪客飄然步出。
那人一見藍衫蒙面怪客走出,立即退入行列中。
藍衫蒙面怪客相距南極老人尚有丈餘,便停下步來,端立沉聲道:“好,好!閣下既然並非前來歸降,咱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老夫也不願再多費口舌,但閣下可知道不願歸降本教的後果嗎?”南極老人微微一笑,道:“老朽願聞其詳。”藍衫蒙面怪客一聲冷笑,一字一字緩緩說道:“不…降…者…死!”南極老人呵呵笑道:“老朽等既敢前來百回谷,便非貪生怕死之輩,只是貴教以往作為,實已上幹天怨…”藍衫蒙面怪客陰陰一笑,截口道:“住口!死在眼前,尚敢在此饒舌,待老夫先超度您吧!”南極老人笑了笑,正待答話,忽聽宇文彤朗聲接口道:“老前輩請退後,待晚輩向這位天潢教高人領教一番!”番字出口,人已飄身而出,雙目中神光四,沉聲向蒙面怪客道:“在下想請尊駕超度超度吧!”藍衫蒙面怪客神
微變,
厲內荏地喝道:“娃兒難難不知煩惱皆因強出頭這句話嗎?”宇文彤淡淡一笑,道:“在下不怕煩惱,尊駕請出手吧!”這位身居天潢教副教皇的蒙面怪客,一聽宇文彤語帶諷刺,不由惱羞成怒,一聲清嘯,人已凌空而起。
半空一個巧翻,式化“蒼鷹搏兔”十指箕張,挾著十縷勁風向宇文彤撲去。
宇文彤不避不讓,雙臂一掄,一招“韋陀捧杵”雙掌空擊出,勁風排空生嘯,登時將藍衫蒙面怪客迫落地面,蹌踉退後兩步,方穩住身形。
藍衫蒙面怪客一招便落下風,不由雙眉一挑,喉中發出尖銳的陰森冷笑,雙肩微沉,袍袖微振,雙掌輕輕向丈外的宇文彤推去。
掌心翻處,閃爍著眩目光華,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勁氣。
宇文彤微微一笑,陡地舉臂合掌當,宛如童子拜觀音,
著來勢雙掌平翻,掌心一吐,一股綿柔勁道,湧
而出。
竟然將藍衫蒙面怪客那股強猛的潛勁掌風劃而中分,飆然直擊對方腹。
藍衫蒙面怪客心頭駭然,腳下滑處,忙不迭橫飄丈餘,只見他適才立身之處,塵沙滾滾,陷下一個丈餘方圓的深坑。
這一擊之威,好不驚人,只看得天潢教下四王二十八侯心中駭然。
宇文彤凝立原地,星眸朝藍衫蒙面怪客微瞥了一眼,冷冷道:“好啊!想不到尊駕除無相神功外,又學會了‘冥陽神功’!”這兩大神功,均載自朱雀環,威力之大,在前來百回谷的各大門派高手中,包括崑崙雙仙在內,已難找出能受全力一擊的人了。
宇文彤若不是在死亡之谷練就了剋制武林四寶上面武功的破雲三式,今天也難以抗衡這種奇絕神功。
宇文彤話方落口,忽見天潢教教皇已經走了過來,他因面垂紫巾,無法看出他臉上神情,只聽他語聲陰冷說道:“娃兒,你既然能接得住副教皇一擊,諒不是無名之輩,何不報出你的的姓名來?”宇文彤朗朗一笑,道:“在下與貴教的四王,全都有過往,我的姓名想必他們業已告訴過你,現今用不著再自我介紹了吧?”天潢教教皇朝四王投了一瞥,若有所悟地說道:“原來你娃兒就是那宇文彤——”宇文彤含笑點了點頭。
天潢教教皇冷冷道:“年紀輕輕,便具這等身手,實在難得,不過你想與我天潢教為敵,實在有點太不自量力了!”宇文彤淡淡一笑,道:“我看貴教似乎靠吹牛起家的,就憑爾等那點能耐,也妄想稱霸武林,倒真是有點太不自量力了。”天潢教教皇冷笑道:“你娃兒死在眼前尚不自知!”宇文彤輕蔑地笑道:“先別吹太滿,再說今天誰生誰死尚難論斷。”天潢教教皇獰笑道:“娃兒,你用什麼武器?”宇文彤朗聲笑道:“在下與貴教中人動手過招,一向是赤手空拳,對尊駕自然也不會例外了。”天潢教教皇一聲冷哼,道:“娃兒,你也太狂了。”隨即轉對他身後二十八侯中,一位英秀少年道:“如寬,拿劍來!”英秀少年應聲躍出,單膝落地,雙手抱著一柄形式奇古的長劍,向天潢教教皇呈上,天潢教教皇接過長劍,英秀少年一,轉身退回行列中。
天潢教教皇一振腕,隨手一揮“嘶”的一聲,一道青虹在空際劃了一個半弧形,森森劍氣沖霄直上,一閃即逝。
這位雄心萬丈的神秘人物,果然身手不凡,隨後一揮之間,便已經充分顯出其驚人的劍術造詣。
就在這時候,忽聽青衫逸士朗聲笑道:“好劍,好劍!老夫不才,願向貴教皇領教幾招絕世劍術!”
“術”字出口,人已飄身而出,右手扭著一把長有尺半的鋼骨扇,側首向宇文彤含笑道:“少俠替老朽押陣如何?”宇文彤笑了笑,退後一丈。
天潢教教皇冷笑一聲,道:“太史清,你真不怕死嗎?”青衫逸士微微一笑,道:“老夫年已近百,生死之事,早已不放在心上…”天潢教教皇冷冷道:“既不怕死,我便成全你的心願吧!”只見他欺身上前,手中長劍一振,幻起一片耀人眼目的光虹,宛如狂濤掀天,飛瀑瀉地,倏向青衫逸士腹要
刺來。
青衫逸士心頭一驚,只覺對方劍勢之間快逾閃電,而且數步之外,便覺劍氣迫人,疾忙滑步橫閃,手中摺扇一招“指路問樵”挾著絲絲勁風向對方右腕戳去。
天潢教教皇冷冷哼了一聲,左手劍訣前指,合腕一沉一振,長劍空劃了道半弧。
“休——”破空生嘯,聲音銳刺耳,震人心絃!
青衫逸士摺扇方遞出,倏袋一股裂人肌膚的劍氣橫空而至,不由大吃一驚,忙不迭仰身後縱,只聽“嘶”的一聲響,那襲淡青綢衫的下襬,已被削去半截。
以崑崙雙仙的武功,竟然二招之內,衣衫被削,天潢教教皇劍術之高,實令赴盟群豪,心頭為之大震。
天潢教教皇一招得手,未跟進進擊,反收劍後退一步,發出裂般的狂笑道:“崑崙雙仙不過爾爾!”青衫逸士又驚又怒,正待全力攻上,忽見藍衫一閃,宇文彤已閃電般飄身上前,朝天潢教教皇冷叱道:“太史老前輩武功蓋世,豈是你這種歪門
道所能夠比擬的,在下不妨空手接你兩招試試看!”青衫逸士自知非敵,立即飄身後退。
天潢教教皇厲聲喝道:“娃兒,你是在找死!”喝聲未了,左手劍訣一領,右手長劍一振一送,遙空向宇文彤點去。
“休!”一聲刺耳嘯聲,挾著森森劍氣湧卷而出。
宇文彤劍眉一軒,陡地合掌當,旋即“雙掌”疾快往外一翻,一股綿柔勁道,應掌而出,頓將那森森劍氣劃而中分,勁力飆然直擊過去。
天潢教教皇似乎知道厲害,身形疾然橫飄一丈,避開這一擊,手中長劍一陣顫動,逕向宇文彤一指,三朵星芒翩然飛出。
“天羅劍法!”驚呼之聲,出自崑崙雙仙之口,宇文彤不由心頭一懍,以臂一振,一式“龍奮九霄”沖天而起。
天潢教教皇冷冷一笑,踏上一步,手中長劍一振,蕩起一片耀眼光虹,隨見朵朵星芒,自那劍幕中冉冉升起,雲湧般向宇文彤電卷而去。
宇文彤騰身衝空之際,太乙劍早已拔出,一見萬朵星芒襲至,立即凌空一個轉折,腿雙一彈,巧演“遊翔八極”身形一頓一旋,右手太乙劍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形,蕩起一片燦麗奪目的畫面。
“嘶——”刺耳響聲中,星芒一遇那翠綠光虹,宛如沸湯沃雪,立時化為烏有。
宇文彤清嘯一聲,凌空一折,式演“神龍歸海”頭下腳上,太乙劍氣幻起萬道寶光,森森劍氣,直向天潢教教皇當頭罩下。
這招“萬奔騰”乃無極劍法中
絕招術,威力之大,足以摧天裂地!劍氣所至方圓十丈內,均無躲避餘地!
天潢教教皇身處劍網,垂覆在紫巾後面的臉驟變,迅速上身往後一仰腳跟用力一蹬,式演鯉魚倒穿波,脫出劍網威力圈外。
應變之快,身法之巧,不愧身為一教之長。
宇文彤一擊落空,人已飄落地上。
夭潢教教皇脫身之後,雙目兇光暴,右手長劍倏然向天一舉,厲聲大喝道:“佈陣殲敵!”喝聲甫歇,驀聽一陣哈哈大笑之聲,破空傳來,一條人影,由南面絕崖之上,閃電般由空
落。
人影斂處,現出一位中年僧人。
他!正是宇文彤前在荒山所遇的野和尚。
天潢教教皇一見這中年僧人,面驟變,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中年僧人略瞥了宇文彤一眼,笑容倏斂,面對天潢教教皇正容道:“施主想必已認出貧道是誰了?”天潢教教皇沉默了一陣,然後冷冷應道:“老夫那認得你這野和尚。”中年僧人微微一笑,道:“施主雖然面覆紫巾,但仍難瞞過貧僧,趙施主,你說對不對?”天潢教教皇渾身一顫,厲聲道:“宇文彬,你待怎樣?”
“宇文彬”三字傳入宇文彤耳中,直如晴天一個霹靂,只覺瞬際一陣暈眩,登時眼前變得模糊不清,人也搖搖倒。
也不知道經過多少時間,他人方始慢慢清醒過來,睜眼望,只見身旁站著兩人,正關切的望著他。
宇文彤尚未看清來人是誰,耳際中已經響起一個慈祥的聲音:“孩子,這許多年可真是苦了你。”宇文彤驀然向那人懷中撲去,顫聲叫道:“娘!”
“孩子,這樣大的人還眼淚巴巴的。”
“娘,他老人家哪裡去了?”原來場上除了他三人外,空蕩蕩見不到一個人影。
“孩子,你爹已經皈依佛門,自有去處,後重振鐵骨門聲威的重擔,便由你與霜兒共同負起,此間業已事了,我們離去吧!”原來另外那人,正是葛青霜。
夕陽西墜,燦麗的晚霞,得大地一片金黃,三條人影,逐漸遠逝在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