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外面淅淅瀝瀝下著雨。

這小雨已經下了好幾天了,還沒有停息的態勢,小小的雨滴打在臥室外面廊下的芭蕉葉上“噼裡啪啦”作響,格外的悽清孤寂。

徐燦燦不慌不忙地坐在邊,正拿了一方雪白的絲帕輕輕擦拭著傅予琛的臉。

碧雲立在一旁搭手,灰慧用金盆端著清水,紅蕖端著的托盤裡放著一疊潔淨的絲帕,朱雀端著的托盤裡放著一個白玉盒子,裡面盛的是徐燦燦常所用的白梨玉容膏。

徐燦燦細細地把傅予琛的臉擦拭了一遍,接過紅拂遞過來絲帕輕輕拭去了傅予琛臉上的水珠,又從白玉盒子裡挖了些白梨玉容膏左右上下點在了傅予琛俊俏的臉上。

她凝視著傅予琛的臉,心想:阿琛,你不是最討厭抹這些東西麼,趕快醒吧,再不醒我可要給你抹了!

可是,等了片刻,傅予琛還沒有醒。

徐燦燦心裡微微有些失望,卻並不氣餒,伸出白細長的手指,把傅予琛臉上的白梨玉容膏細細暈開了。

她看著傅予琛,心想:傅予琛生得這麼漂亮,雖然他自己不在意容貌,可我一定得把傅予琛的容顏維護好,不失他美男子的風範!

正堂的廊下如今擺了一個小火爐,紅拂帶著兩個小丫鬟在小火爐上用砂鍋燉各類湯品,好讓徐皇后喂陛下喝一點兒。

紅拂盛好了一碗參雞湯,箅去浮油後重新加熱,待再次放成溫的,這才親自端了進去。

俗話說久見人心,老實人最終會被信重,紅拂雖然嘴笨不愛說話,可是經此一事,徐燦燦對她很有好,也很信重她。

徐燦燦端過參雞湯嚐了嚐,覺得溫度正好,便用極小的銀勺子一勺一勺從傅予琛的嘴角餵了進去。

又到了傅予琛做針灸的時間,徐順和很快便揹著藥箱進來了。

看到女兒一邊喂女婿一邊無聲地淚,徐順和的心臟一的疼,鼻子也又酸又澀,就像聞過芥末一般難受死了。

他背過身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甕聲甕氣道:“哭什麼?爹不是說了麼,女婿這次病一次,以後會很多年沒事的!”徐燦燦眨了眨眼睛,一粒晶瑩的淚滴便滴在了鋪著碧軟綾的上。

她停了一會兒,待情緒穩定下來,這才道:“爹要好好救治阿琛!”徐順和“嗯”了一聲,打開了藥箱,開始準備今要用的銀針套和銀刀套。

徐燦燦見爹爹拿出一個青瓷瓶,倒出了些體開始手,忙起身讓丫鬟都離開,只留下了碧雲。重生之氣天師正在這時候,外面傳來紫桐的聲音:“皇后娘娘,定國公到了!”徐燦燦只得起身去了後迴避。

後放著一張鋪著淺紫綢褥的軟榻,軟榻前放著一個碧玉罩燈,榻尾的梨花木小几上擺著一盆茂盛的吊蘭,軟榻與之間放著一架小小的梨花木書架,上面擺著一些書籍。

這次傅予琛病倒,因太上皇和定國公常來探望,徐燦燦時常需要回避,便命人佈置了這麼一個舒適的迴避之處。

她拿了一本書枕著鬆軟的淺紫繡花枕頭躺在了軟榻上,翻開了書,企圖借讀書來麻痺自己。

可是她隨手拿的是一本閨詞,翻的那一頁正是“小風疏雨蕭蕭地。又催下、千行淚。吹簫人去玉樓空,腸斷與誰同倚…”徐燦燦的眼淚當即又了出來,她把書一扔,起身坐在軟榻上,專注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不過短短几工夫,定國公原本保養得宜的頭髮一夜之間全白了,原先板直的也一下子佝僂了下來,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幾十歲。

此時他專注地看著親家公用銀刀一刀刀地割傅予琛的喉嚨,臉上平靜,心裡猶如刀割,恨不能代兒子受了這苦。

傅予琛被銀刀割出了不少血,可是依舊沉睡,沒有一絲清醒的跡象。

崔士偉歸列後,大慶殿上一片沉寂。

荊南轉運使胡光略一沉思,便按照原定計劃出列應和崔士偉:“如今大梁形勢不妙,越國狼子野心,遼國虎視眈眈,太上皇宜老當益壯再接再厲…”太上皇再也聽不下去了,沉聲道:“朕之皇兒尚在病榻掙扎,爾等不想著為君分憂解國之難,卻心朕之家事,其心可誅,罰俸一年以示懲戒!”說罷,他起身冷冷地瞥了董存富、崔士偉和胡光一眼,拂袖而去。

寬大的絳紗袍襯得他高瘦的背影有些蕭瑟。

朝臣已經不按文臣武將來區分了,而是直接分成三部分成群結隊離開——一派是以董存富等四位內閣大學士為首的高門文官,一派是以馬明宇為首的支持清平帝傅予琛改革的文官和所有的武將;剩下的則是正在觀望的和不願結盟的官員。

馬明光回頭看了隨著他的人們一眼,朗聲道:“馬某去潛邸探望陛下,誰願同往?”靳偉煥徐宜鵬暢子琦等人當即道:“吾等願意追隨丞相!”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了。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