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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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知道有我這個哥哥的？”道格問道。

“你是不是從十一歲起就知道你還有個哥哥？”茱麗的冷靜自持幾乎當場崩潰，她母親的無情摔然襲上心頭。

“我從來不知道…直到今天，”她喃喃道。

“她從未提過。”道格聳聳肩，試圖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是茱麗看得出他受傷了。她碰碰他的手臂安撫他。

“你該謝上帝，道格，因為她把你留在這裡，你比我幸運多了。”她對道格的體貼使他頗受動，他清了清嗓子以鬆弛突然緊的喉嚨。

“我會像個哥哥般好好照顧你，我會的，茱麗。”她點點頭，本想告訴哥哥她相信他會好好保護她，但是她的父親令她轉移了注意力。

“我要你留下來和我及道格一起住一陣子。”

“不。”依恩一口回絕。

“茱麗，到外面等我，我有些事情要和令尊討論。”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馬家族長對她凝視了一會兒，然後急忙起身。他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身影上。

“我絕對不會違背誓言而返回英格蘭，”他大聲說道。

“我當然更不會回到我子的身邊。”他加重了音量。

茱麗繼續前行，離她的父親越來越遠。她顫抖得十分劇烈，真害怕‮腿雙‬會突然不聽使喚，只希望自己能走得出去。

“我不會為了土地、頭銜或是全英格蘭的黃金而回去！”茱麗走到半途時，他咆哮了起來。

“麥茱麗！”她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熱淚沿著雙頰奔而下。她不在乎他們怎麼想。她將雙手緊緊地握著，因此沒人看得出她顫抖得多麼厲害。

“但我會為女兒打破誓言的，”她的父親叫道。

“噢，是的，我會為了你而返回英格蘭。”她深深地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點頭。她極想相信他，但是她知道她需要時間及空間來區別謊言與實話。

葛罕站在通向門口的臺階底部，兩個衛兵在他兩旁看守著。她上葛罕的目光，葛罕的表情令她屏住呼。他對她的憤怒及鄙夷是顯而易見的，她覺得自己彷彿被他摑了一掌。

她相信自己就要嘔吐了。她跑了出去，穿過庭院，繼續往樹林深處猛衝，一直奔跑到無法氣為止。接著她頹然倒在地上，傷心萬分地嗚咽起來。

茱麗的內心充滿惑。她父親說的都是實話嗎？如果他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他會接納她嗎？他會愛她嗎？

天哪，那些往時光、那些謊言、那些孤寂，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她表白了自己的身分，換來的是葛罕憎恨的表情，讓她知道她已一無所有。她再度成為局外人。

“依恩。”她啜泣道。

她也失去了他嗎？

依恩知道茱麗現在需要他。他相信他承認自己娶她是為了她的身分，必然使她傷心萬分。他當然想衝到她身邊，但他和她父親的協商必須列為第一優先。在他的心目中，茱麗的安全比她的覺更應該優先考慮。

“你利用我的女兒來對付我，對不對？”馬家族長斷言道。他試圖裝出憤怒的模樣，但他的嘗試失敗了，他嘆了口氣。

“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依恩失去了控制。他走過去抓住馬家族長的肩膀，將他從椅子中提了起來。道格衝上前去想解救他的父親，依恩則用一記拳頭使他再度摔出去。

“我娶茱麗是為了要保護她免於受你的傷害，你這個渾球！”他怒吼道，將馬家族長推回椅子中。

“現在你和我必須達成某些共識，否則，我對上帝發誓，我會殺了你。”馬家族長舉起手來阻止部下攻擊依恩。

“全部出去，”他咆哮著下了命令。”這是我和麥家族長之間的事。道格，你可以留下來。”

“派特也留下來。”依恩吩咐道。

“我不要出去。”葛罕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