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3第4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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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下朝後，唐乾的腦子脹痛難耐，整個人渾渾噩噩。這些子來這幾乎成了常態，而且情況的嚴重復一，畢竟沒有人能夠受得了，一直一直沒有睡眠的休息。唯一讓唐乾安的，大概是今的難受與昨差不多，興許是昨在那小太監師寧的誦讀下他頗為舒適地歇息了一段時間。

這樣的懷疑也讓他到了書房，便立刻開始在侍從中搜尋那個小太監。

明明昨他的注意力全在這個叫師寧的小太監那一把溫軟奇特的嗓音上，這會兒他卻輕而易舉地在低頭靜謐的侍從隊列中找到了他。他身形纖瘦卻拔，帶勾勒出細窄柔韌的身，鴉黑的發整齊地梳起，出一截白皙細膩的頸子。他低著頭，看不清面容，卻能受到那光滑柔的皮膚。

或者還有一分說不清道不明但卻實在存在的氣度，讓這個從前未注意時泯然眾人的小太監，一旦被注意到後便是如此的越眾而出。

唐乾眼前一亮，指著小太監道:“師寧留下伺候，其他人退下吧。”

“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今師寧的聲音雖然依舊美妙動聽，卻比之昨少了一分靡麗慵懶，多了一絲清正平和。兩者無分優劣，但前者雖動聽怡人，卻不如後者能讓他心平氣和，以至於一整的疲憊煩躁，都在此刻悄然平復。

唐乾越聽越入，不知何時，他闔上的眉眼微微睜開，凝神注視著誦讀的小太監。小太監目光專注，語調抑揚頓挫，美妙動聽的聲音讓唐乾怎麼聽都不夠，只希望能夠一直聽下去。

注意到師寧的聲音有些乾澀沙啞，他才意識到時間已經過去許久。連忙擺手讓小太監停下喝口茶潤潤嗓子。

“謝陛下。”師寧恭敬地接過。

藉著這機會，唐乾細細端詳了一番這小太監的相貌。他驚訝地發現小太監生得極好，堪稱花秋月之貌，正是雌雄莫辯的年紀，雖尚顯幾分青澀，相貌比之後宮絕美人亦不遜。

茶水潤溼了紅，愈發顯得嬌豔。難得的是小太監微微仰頭飲盡時出的眼角紅暈，像是被胭脂浸染的上好宣紙，配上一雙清凌凌的杏眼，當真說不盡的楚楚動人。

楚楚動人？

唐乾細細品味一番自己的遐想，沒錯，這多半用來形容貌美女子的形容詞用在有這麼一張相貌的小太監身上確實再恰切不過。

自從失眠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那方面的生理需求，後宮中那些原本隨著他統一天下而填充進去的各地美人，似乎不再具有原本的嬌豔可人，反而變得復一的令人暴躁不耐。

人家說飽暖思慾，難道到他這裡，心情平靜了反而有閒心想這些了？

唐乾暗自咂嘴，再看向師寧時，似乎這已經不再是一個簡單的小太監了。

======是夜，唐乾照舊睡不著覺，輾轉反側間，不知為何想到了師寧，想到了師寧一開始那靡豔婉轉的嗓音，勾得他心癢難耐。

“來人。”任是皇帝的特權，何況他還是一個格外暴躁、說風就是雨的獨裁者？

於是一刻鐘後，睡夢正酣的師寧被侍衛們提溜到陛下面前。雖然穿戴整齊，但卻不難從他茫泛著淚花的雙眼中看出他還糊的事實。

皇帝陛下大馬金刀地坐在龍上，揮退了眾人，拍拍身邊的空位示意師寧坐過來。

這本來是大大違背了北周一代鮮明的階級之分的，若是師寧清醒的時候，他勢必會謹言慎行地婉拒，然而此刻他尚未完全清醒，上輩子養出來的嬌慣懶散和世家那時與皇族的分庭抗禮讓他並不覺得皇帝的這個要求有多麼的不可思議。

於是他乖乖地挪過去，一句推脫都沒有地坐在了龍上，糊糊地還對這軟硬適中的龍咂嘴表示滿意。

皇帝原本也只是一說，沒想到他居然真的二話不說按照自己說的做。他詫異地挑挑眉，心道這小太監沒睡醒時原來還有趣。

他開口:“師寧。”師寧眼，開口時的嗓音中還帶著濃濃的鼻音:“是…唔…陛下？”他不確定的聲音軟糯糯的，皇帝注意到他的聲音此刻是初見時的那種略帶甜膩靡麗的嗓音，讓人一聽就想到紅燭帳暖、溫香軟玉。其實師寧除了替他念誦，其他時候還是習慣於自己原本的嗓音。沒想到此時皇帝聽了卻恰合他之前的臆想。

他忍不住撫摸師寧的髮髻，發現看似整齊的髮髻其實只是偷了懶的樣子貨，興許剛剛來的太匆忙的緣故？不知為何，看到師寧耍的小聰明，唐乾竟然覺得格外有趣。他突然走了師寧的木簪，鴉黑的頭髮披散下來，他摸了摸，問道:“師寧，你很困麼？”師寧瞪瞪地點頭。

“你不怕我？”師寧點點頭，呆了一會兒，又搖搖腦袋，最後發現無論哪種似乎都有歧義，才遲疑地開口:“不怕。”唐乾噗的一聲笑了，他發現雖然把這個孩子叫到了身邊，可是他並不想把他如何，這個叫師寧的小太監還只是個藏不住自己真情的糊孩子呢。不過即使如此，在他困得不行的時候逗他說話，卻還是極有趣的。

過了一會兒師寧的覺勁兒過去了，他漸漸回憶起剛剛自己豪放不羈的所作所為，有一瞬間，真的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脖子都涼颼颼的。

只是…師寧偷瞄了一眼依舊饒有興致地盯著自己的皇帝陛下，然後在視線相接時倏地轉走，灰溜溜低下頭…他有些意外地發現，似乎這位周武帝並不反他的放肆甚至…頗為興致？

好吧，史書上確實說周武帝在未患癲症前不拘小節豪邁大氣。

師寧並不覺得做一個唯唯諾諾的小宦官可以對周武帝的決策有什麼影響，從而改變未來的歷史，所以，在發現周武帝似乎並不介意他恰當地放肆之後，師寧認為自己抓住了一個不錯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