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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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希儀推辭不過,只好收下,問我什麼事情。我便請他打探一下南蠻船在浙江走私的貨物種類和價格。沉大少的一句話提醒了我,黑珍珠是從南蠻輸入的,可朝廷歷來對輸入的奢侈品有嚴格的控制,黑珍珠不可能這麼大批量的進口,霽月齋的進貨渠道就讓人費思量了。
沉希儀雖然不明就裡,不過還是應了下來。等沉希儀帶著部下走了,細園這邊人也都散了,我便對魯衛道:“老魯,上我那兒去吧,杭州那邊的事情還要請教你。”
“魔門?”正端著一盤素炒鱔絲的玉夫人聽到魯衛的話,臉上出驚容。
“咦?無暇,你小小年紀也知道魔門?”魯衛有些奇怪,玉夫人嫣然一笑,說是姑姑曾經提起過。魯衛釋然,招呼蕭瀟和玲瓏一齊過來,說是讓她們也長長見識。
“說起來,隱湖小築在江湖中能有今天這般崇高的地位,全是拜魔門所賜。”魯衛話題一轉,竟提起了隱湖“大明開國以來,魔門三次崛起,倒有兩次敗在了隱湖手裡,成祖靖難,魔門站在了建文帝一邊,被隱湖的秦仙子聯合十餘家門派將其徹底擊敗。
五十年前,魔門死灰復燃,結果門主李道真又被現任隱湖主人鹿仙子的師父尹仙子所殺,之後魔門七大高手為爭奪門主之位發生內訌,魔門於是崩潰。
這兩戰之後,隱湖的地位便無人可以動搖了。”那魔門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玉瓏有些心急的問道。
“你娘倒偏心,”魯衛瞥了一眼玉夫人,看玲瓏老老實實的坐在玉夫人背後,和我不像幾前那樣親暱,嘟囔了一句“嫁了人反倒安靜”才嘆了口氣道:“魔門的來歷已經沒有人能說清楚了,有人說是西域傳來的一種
教,也有人說是苗人在中原的一個情報組織,甚至有傳言說李道真就是苗疆的一個大土司。
不過,不管魔門是怎麼來的,它後來在江湖上的所作所為卻令人髮指。”我知道玲瓏因為母親在便不敢放肆,忖道魯衛是江東第一神捕,還要仔細別讓他看出破綻,便喊玲瓏幫我捶背。
魯衛接著道:“魔門每次重建,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稱霸武林!凡是阻擋它稱霸的,魔門只用一個字來對付,殺。
因此被魔門滅門的江湖門派不可勝數,象華山派、峨嵋派、南宮世家這些顯赫一時的門派都是被魔門屠殺的一人不剩,最終在江湖上除了名。”我頓時想起了水劍派滅門的那一幕慘劇“十二連環塢會是魔門的餘孽嗎?”魯衛搖了搖頭“幾百年來魔門死死生生十幾次,可規矩好象沒有什麼變化,魔門會喜歡尹觀這種禽獸,可決不會歡
花想容那種
賊,事實上,在魔門勢力橫行的時候,死在它手裡的
賊並不必死在正道人士手裡的少,這也是魔門做過的唯一一件好事。而且,”魯衛呷了一口竹葉青“尹觀的份量也輕些,魔門門主,怎麼也得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我心中一動,江湖名人錄的十大高手中,真的有好幾個人的武功承繼脈絡並不那麼清晰。
不過,既然魯衛都沒有懷疑,想來定是少林寺有這些人的詳細資料可以證明他們絕非魔門中人。我便轉了話題。那…中況天的那一箭是五十年前魔門高手孟飛的武學嗎?
“只是與傳說中的有些相象而已,畢竟誰也沒見過孟飛的九天御神箭。”我有些奇怪,那大江盟此番北上難道不是發現了什麼線索嗎?魯衛嘿嘿一笑,你當他們都是神仙呀,說有線索就有線索,齊盟主只不過是沿著況天的來路走一遍查查有沒有線索罷了。
“魯大叔,齊盟主北上恐怕沒那麼簡單。”一直在旁邊靜靜聽我和魯衛說話的玉夫人突然言道“慕容世家的絕學移花神功可是最擅長模仿他人武功的呀。”魯衛頗有些意外的望了她一眼“你能想到這一點,倒也不枉你姑姑一番教誨。
不錯,慕容世家的移花神功確有這等神通,只是要仿真別人的武功,功力就至少要損失三成,損失這麼多功力,就算是慕容千秋親自動手,恐怕也傷不了況天了。”玉夫人哦了一聲,便不再言語。我想起魯衛在細園說的一句話,便問:“那宮難又去追什麼線索去了?難道況天有分身術,一個人走了兩條路不成?”
“你倒聽得仔細。”魯衛白了我一眼,臉上出一絲悲傷:“就在
水劍派遇襲的同一天,鷹爪門也被滅了門,總舵和三家鏢局一夜之間便被人從上到下屠殺殆盡,只有代門主司馬長空和手下幾個弟兄因為在江園料理況天后事,才得以倖免,宮難、唐天文他們就是查這件事去了。唉,鷹爪門正是
年不利呀。”我吃了一驚,四女更是“啊”的驚叫起來。如此說來,鷹爪門的兩起案子應該和十二連環塢沒有什麼干係了,十二連環塢再怎麼強橫,也不可能同時襲擊
水劍派和鷹爪門兩大門派。
我心裡不免有些失望,大江盟看來是指望不上了,魯衛也說如果證實魔門重出江湖的話,眾人的注意力定然被魔門所引,至於
水劍派和十二連環塢之間的恩怨就極有可能變成一段江湖廢案,很快被人遺忘。江湖要亂了。我隨口道,其實江湖亂不亂和我並沒有什麼關係,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甚至希望亂一點。
江湖一亂,隱湖才能更多的介入江湖,而我也有更多的機會來征服她們。只是水劍派的三大苦主都在看著我,我怎麼也要表現一下我對十二連環塢的痛恨。
難道真的要等到我做了一省巡撫,才能剷平十二連環塢嗎?魯衛並沒能給我答案,倒是李農過來報告了魏、齊二人的消息。
“已經走了?”魏柔和齊小天難道只是為了參加霽月齋的開業儀式才來蘇州的嗎?我心裡一陣不痛快,霽月齋在杭州設有分號,與大江盟有往來並不奇怪,可跟隱湖有什麼關係?魏柔分明是陪齊小天來的,這一切都昭示著兩人不平凡的關係。
李農查不出兩人出城後去向何方,想來不是回了杭州就是北上與齊放會合,唯一讓我到
籍的是他們這次總算沒有再坐烏篷船。
魯衛告訴我說已經把我從杭州府調到了蘇州府,甚至還官升一級,把那個討厭的副字給摘掉了,讓我不嘆銀子的力量。
“實在沒轍的話,老哥只好捨命陪君子,陪你走一趟十二連環塢了。”魯衛臨走之前道。爺,你好象很關心魏仙子耶。我舒服的躺在澡盆裡,心中的鬱悶彷佛都隨著斬龍刃的一陣狂舞而消散了,明珠和喜子在蕭瀟的指點下紅著臉把一盆盆的水從我頭上澆下,同樣紅著臉的玲瓏姐妹和玉夫人半倚在榻上,眼睛飄來飄去,不知該往哪兒放。
“我和隱湖有段恩怨。”我隨口道,手裡拿著一打魏柔的畫像翻來覆去的看,那是蕭瀟畫的,畫裡的人物恍若神仙,可每一張的臉都是模模糊糊的沒畫真切。
玉瓏撅起了小嘴,爺你才行走江湖,怎麼會和隱湖有恩怨?玉玲輕笑道,爺定是聽說魏柔是個美女,動了心吧。我沒有搭言,隱湖一事涉及到師父,而師父突然冒出來的分身,讓我有了很多顧慮。
想到玉夫人畢竟也曾是一派掌門,或許對隱湖瞭解的更多些,便問她道:“無暇,聽說隱湖的心劍如一心法練到極處,心隨劍意,劍由心生,心劍合一,沒有一絲破綻,依你看,魏柔她練就了幾成?”
“賤妾看不出來。”有丫鬟在場,玉夫人的言語便謹慎了許多“賤妾甚至不知道她就是魏柔,因為誰也不會想到她竟會出現在這種場合。還是蕭瀟看她買了一件道門玉符,霽月齋問出她姓魏,才猜到她就是魏柔。”我不有些失望,不過我心裡也明白,如果一個練武之人不刻意顯
自己武功的話,別人很難看出他武功的深淺,就像十二連環塢屢屢錯誤的估計了我的武功一樣。
“那件玉符花了她多少銀子?”從玉瓏嘴裡我已經知道給女人的那場展示會果不出我所料的變成了一場拍賣會,既然看不出魏柔的武功,我好歹也要多瞭解些別的。
“那件玉符並沒有人和她爭,只用了七百兩銀子就得到了。”魏柔的魅力連女人都為之心動,我心下一陣嘆息,這齊小天也不知使出了什麼手段抱得玉人歸。
又問魏柔是不是還買什麼其它的飾品了。四女均搖搖頭,玉夫人道:“隱湖雖然富有,但素有節儉之名,魏柔這次花了這麼多銀子,恐怕也是因為玉符是送給她師父的緣故吧。”我一撇嘴,反正有齊小天替她付帳,這點銀子大江盟豈會放在心上?單那齊小天為她購得的一條珠鏈就花了六萬兩銀子。
“六萬兩?”明珠、喜子驚訝的叫出聲來,玉夫人也是滿臉訝的捂住了嘴,倒是玲瓏見過我如何潑水似的使銀子,臉上便平靜許多。蕭瀟忙道:“爺,魏柔沒有用大江盟的錢,婢子看她付帳的時候,是由五張銀票湊的七百兩。而且,”她看了一眼玲瓏母女,猶豫了一下,才道:“而且,婢子看她應該還是個女兒身。”我心情頓時一暢,蕭瀟,你真不枉我寵你,知道你主子最想知道什麼。看蕭瀟的模樣,我知道這句話她已經憋了很久,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告訴我。
心情大好的我忍不住意氣風發的道:“哼,六萬兩也不算什麼,蕭瀟,你把我帶回來的錦盒拿來,爺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首先打開的那隻錦盒裡裝的是給玲瓏姐妹的寶石簪子,玲瓏打散了頭髮,重新梳了一個挑心髻,把簪子一,烏雲蓋雪中便多了耀眼的光華,蕭瀟打趣說,等爺再給你們掙副誥命,就是活脫脫的一對貴婦人了,說得玲瓏滿臉的喜氣。
蕭瀟又打開了一隻錦盒,看是一對足鏈,知道是送給她的,轉頭衝我嫣然一笑。玲瓏在寶大祥的時候就知道我要買副足鏈給蕭瀟,一看之後便非要蕭瀟戴上,蕭瀟瞥了我一眼,從榻上站起,身形突然飛舞起來,轉眼間她身上的對襟短襖和儒裙便飛到了一旁,只留下了一件杏黃湖絲肚兜和半截白紗燈籠褲,兩隻白藕似的胳膊和小腿欺梅賽雪,散發著誘人的魅力,輕薄的湖絲肚兜遮不住陽光,翹的雙峰便若隱若現,微風吹過,似乎還能看到那隻寶石
環。
玉夫人的呼頓時一窒,呆了一下才慌忙把目光移走。玲瓏並沒有注意到母親神情的變化,笑著拿起足鏈替蕭瀟戴上,左看右看,玉瓏忍不住讚道:“爺,你真會買首飾哩。這足鏈就像是替蕭瀟姐訂做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