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287章狗血的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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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尚世江也不杵她,跟她回瞪:強扭的瓜不甜。

遇著尚世江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貨,珠珠也只得認裁,見了他繞道走。即使這樣,尚世江還是逮著機會就湊上去,珠珠煩不勝煩,她領教了一回死纏爛打。看在駱離的面子上,不好強來。要是打起來。尚世江縮手縮腳,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駱離是未來族長的心上人,隴族小夥不敢動,尚世江就不一定了。他額頭上那塊青紫,就是上個星期被小夥子們揍的;回來他還不好意思,騙說是撞到門框上了。大家都當了真,隴族這門框實在太低了點,每次進去連小本子都得注意別碰著了頭。

尚世江平時還是鋸了嘴的葫蘆,只在珠珠的問題上。他才像變了一個人,老醜和小本子暗自分析:如果不是前世的緣份,就是這珠珠對他肯定有什麼不同,他不願意說。誰也問不出來。

小本子扒著又看了一會兒:“這吉布該有五十了吧?他的老婆們看著都好年輕,他是啥時娶的老婆呀。”楊壯哈哈大笑,這小姑娘就愛糾著人家的情情愛愛說事:“他有原配,和他一般大。棉國人顯老,他其實才四十出頭,接他爸的班不到五年。說出來怕嚇著你。他有十二個老婆,這六個都是當政後娶的,所以要年輕周正些。”

“媽呀!”

“哈哈哈哈。”一旁的尚世江也笑了起來,合上書,不看了,也湊近鏡子看熱鬧。

沒一會兒,他突然喊道:“駱大哥,你來看,繫著綠頭巾那個姑娘。”

“什麼?”駱離按他說的,仔細看那個小姑娘。半晌,納悶地問楊壯:“隴族是母系氏族,女人是不是像男人一樣可以娶幾個配偶?”尚世江更納悶了:我讓你看的是那個女的,她天姚天喜入宮,近月就要嫁人,而且還是外嫁。很可能就是楊壯說的,上來結親了。

楊壯琢磨不出他的意思,認真答道:“不會,隴族從來都是一夫一制,棉國也是;只不過內亂了四十多年,這層律法早就破掉了。只要你有錢,養得起,娶一百個都沒人管。”

“也不全是吧,還要身體夠強才行。”尚世江幽幽地補充一句。

駱離暗自為族長捏了一把汗,“那個吉布的女兒,估計要嫁來隴族了。”啥?楊壯也驚了,敢情還真的是上來結親的,這怎麼是好?他再次跑去看了看,說道:“那一定不是波羅夫人的女兒,波羅夫人最受寵,吉布不會把她的女兒送上山。”是誰的女兒都不重要,大家都擔心起來,平白無故的進來一個外人,族長肯定是不願意的;但是那姑娘的面相顯示她一定會嫁進來,難道有什麼理由,讓族長非答應不可。

只有一個人高興,那就是小本子,她在心裡祈禱,如果真的順應了那姑娘的面相,希望娶她的人是

楊壯有些疑惑,問駱離:“你們學的是如何看大秦人的面相吧?棉國人長得可不一樣,你們怎麼看出來的?”

“雖然棉國人額低鼻塌,有些黑得連氣都看不清,這是氣溫造成的,本身的基因跟大秦人區別不大。同樣還是能在臉上分出十二宮,別的看不準確,要看婚嫁不難,而且一看一個準,這是人生大事嘛,不會看錯的。”鍾方的面相手段他們都是有過領教,他的徒弟也不會差。聽到不會錯,楊壯更犯愁了。

且不管天梯裡的人是怎麼想,三天後出去,吉布一家都走了。全隴族四百多人聚在紅房子外的大院子裡,族長身邊怯怯地站著個十七八歲的姑娘,綠頭巾,白裹衣,勒出一點女子特徵,下身繫著一條和頭巾同的圍裙,長得拖在地上。

姑娘沒有長開,臉上還有嬰兒肥。她強撐著笑容,眉宇間淨是稚的愁容。

駱離湊近珠珠。悄聲問道:“我們出來不怕她看見?”

“看見了也不怕,族長敢鬆口,就不怕她多嘴。上山容易,下山就難了。給你說,她這輩子都別想下山了。”小本子和老醜都瑣緊了眉頭,都知棉國人早,這小姑娘興許只有十五六歲,就這樣被親生父親送上來。

“咳咳…”族長敲了敲煙桿,“這是西棉聯軍領導人吉布的二女兒,叫昆西。以後就是我們隴族媳婦了。棉國女子結婚沒有年齡限制,既然到了我們隴族就要遵循我們的規矩,年滿二十才能結婚生子。現在她就跟在我身邊,遞茶端水先適應一下隴族的生活。”大家都聽懂了,族長說的是隴族的媳婦,可是隴族沒有媳婦一說,所以,昆西享受不到隴族女人們的待遇,是個另類的存在。

小本子很想問問昆西要嫁給誰?念頭剛一起。就有人替她問了。這人不是別人,就是楊壯。

“族長大人,要不要先把人選定下來。”是啊,不然還等著她來選?還有好幾年。先定下來,她就有了主,也好有人盯著她。族裡事務繁多,哪能勞煩族長親自盯著她。再說族長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

族長好像就是等著有人這樣問,環視一週,隴族適婚年齡的小夥子有二十幾個。紛紛低頭。

出疲憊的笑容:“咱們隴族男兒翻身作女人的主,這是個好機會,居然沒人願意嗎?罷了,,你把她收了吧。”本也低著頭的猛地抬頭,不是看族長,而看小本子。輪著小本子死命低頭了:看什麼看!管我事。

整個會場,萬籟俱寂,族長平視前方,眼睛沒有焦點,等著人來打破這沉默。昆西像一具擺在貨架上的貨,任買家評頭論足。小臉兒委屈得快哭出來,想她也是一方霸主的女兒,竟落到此種境地。

還是楊壯,他急道:“族長,是您的弟子,他不是合適人選。”族長卻看著他笑笑:“也是,你說得對,那你說誰合適?”大家先是贊同他的話,族長一問,又都屏住了呼,生怕被點到名。娶了她就得天天盯著,一個分神被她溜下山,或者得到隴族的秘籍,那可真是攤上大事了。論功力,全族男人沒有一個比得上,可是論心眼…

隴族人先後思到這裡,不約而同地看著楊壯。

楊壯傻眼了,看來這燙手山芋非我不可了。

連族長也看著他,楊壯必須得作這個決定。他在人群中找了一轉,好像沒有他想找的人,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族長,那就由我們上坡楊家來接手她吧。”隴族山寨不是一馬平川,是順山而建,楊姓人家分佈在下坡中坡和上坡,楊壯一家就住在上坡。

昆西這時抬起頭來,大著膽子打量了一下楊壯,見他黑黑壯壯眉眼分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看完,迅速低下頭,神情顯得嬌羞。

族長指著楊壯,用棉國話問她:“那位男子說要娶你,你滿意他嗎?”見昆西輕輕點頭,收起煙桿站起身,宣佈道:“那就是楊壯吧,今天是正月初三,該吃團年飯了,都散了,去準備吧。”駱離他們都圍向楊壯,對他表示“恭喜”楊壯笑得比哭還難看,瞧見一抹粉的衣裙飛奔向後山,來不及跟他們道別,趕緊追過去。

這…敢情這楊壯原本有心上人啊。

回到住處,幾人圍跪在木几旁,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那昆西。除了駱離,他去找族長了,很想知道留下昆西的原因,如果族長有難處,他不能袖手旁觀,雖然不一定幫得上,至少得表示一下。

族長好像早料到駱離會來,嘴角出一絲滿意:“吉布比他老子有謀略,五年時間就統一了整個西部。北邊的亞姜十年來在軍費上都是入不敷出,經濟每況愈下,不出十年,必呈暮途窮之態。其他…”族長出煙桿,駱離趕緊上前給她上煙,手法沒有生疏,小時候常常給牛世同做這些事。

“其他各部,散兵遊勇。更不是吉布的對手。所以啊,留給隴族在空當裡過子的時間不多了,必須早作籌謀。”

“族長,我們為啥不去扶持北部的亞姜,難道眼看著吉布做大?等著他強大了,隴族就是他手心裡的寶貝了,我們的武術秘籍就保不住了。就連現在…”現在大家團年飯都放在初三,正年初一都得陪著吉布。

“看不出你小子心也夠狠的,內亂是對隴族有利,可是對棉國人民就是災難。況且。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隴族也逃不出歷史的軌跡。”駱離一滯,趕緊恭手:族長說得對。

因他會看相,族長問了一些昆西面相的事情,做到心中有數。

昆西竟然只有十五歲,這樣一個小姑娘還有什麼看的,啥都擺在臉上。駱離本心有點排斥去研究一個小姑娘的面相。照心裡想的告訴了族長:“外可窺裡。”不過,他又問了為什麼要留下昆西的疑問,族長一一解答。再聊了些功法上的問題,駱離就告辭了。

回到木屋。大家還在討論那個昆西,都不明白,為什麼吉布要選她上來。明明看著很小,就是個沒斷的孩子。

駱離在族長那裡瞭解了不少。過來為他們解惑:連隴族的楊壯,一個大老爺們都知道吉布的“後宮”誰最得寵,這肯定不是什麼秘密。吉布的老婆眾多。如果族長沒料錯,這昆西的母親多半遭嫌棄的那位;吉布有丘壑,不會把別人當傻子,首先得拿出誠意,所以送上來一個從小被忽視的可憐巴巴的單純女兒。

意思是說:看吧,我吉布只是想和你們隴族結親,我這女兒啥也不懂,就是來做聽話媳婦孝順您的,連女婿我都不選,任憑你們安排。我是真的很有誠意呀!

同時,他也知道隴族的規矩是二十成婚,還有好幾年時間可以培養。依著規矩,他們每年都要上隴族拜年,指不定以後人家的夫人還要時不時的上山來看女兒;一年一次變成一年好幾次,你總不能不讓人家母親上山來,於情於理都不合。

咱們融洽情是處出來的,處著處著,就借幾個人用用,訓練一下我的軍隊。族長要是不同意,送點人上來學也可以。

即使隴族遵照他們棉國的規矩,今天就把他女兒送進房,他也不虧什麼。這條線反正是搭上來了,絕對不怕昆西反水,因為昆西的母親還在山下,隴族人信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料定昆西是永遠也不會被同化的。

“吉布統一棉國與降服隴族同時進行,他想做棉國一代豪傑。我覺得族長現在也有點後悔,後悔吉布剛繼承軍權,軍心不穩被敵人圍攻的時候,派了他們下山營救,把一隻狼給養肥了。”老醜也道:“是啊,陰謀不可怕,怕的是把陰謀擺在明面上,變成陽謀,沒有轉寰的餘地。”駱離不由為珠珠擔心,下一任族長的她,能應付得過來嗎?比起族長的睿智,珠珠就…

紅房子裡的族長也在擔心這事,如果…如果能把駱離留下?想了想,她又搖頭,還得再看看。求助外人始終落了下成,關鍵是自己的人得成長起來,有鍾方在前,對他徒弟也不是太有信心。這要靠腦子,不是靠拳頭。珠珠是三歲起就放在她身邊養的,心智是有,就是鋒芒太,用情的事來磨一磨她也是好事。

楊壯追著粉裙女子而去,也不知他是怎麼說的,沒多久,兩個人就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出來了。昆西還傻傻站在院壩裡等他,見到他們過來,粉裙女子不屑地“呲”了一聲,掉頭走了。

楊壯說了聲:跟我走。

就把昆西領回了家,父母當然也沒有好臉看,楊母指著角落裡挨著雞窩那間房,那就是昆西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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