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章六年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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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卷靈符妙法包羅萬有,可是許多大威力符咒楊南並不能用,符宗妙法大多要請神壇,供奉歷代飛昇仙人,以求借得神力制敵,這符咒才能具備大威力。

楊南既無祭壇,也不拜神,學會這卷九霄妙法靈符總綱不過是先知他宗之長罷了。

不過,其中的剪紙為兵、劃地為牢、紙人為引等奇術也是容易學得,威力最大的便是一種叫‘威靈符’的法咒,畫咒為符,注法而入,瞬間成為一個強大無比的符神,威力視法力而論,若是宗師級的高手注入法力,這符便是宗師級,若是仙人級的高手注入法力,便是仙人!端是厲害非常。

步虛自剪出一個紙人,畫出威靈符,將這紙人化為神將,令楊南也化出一道威靈符與之對敵,兩人各出神念入符紙之中,相互攻守之間不僅趣味十足,更是可煉身手,楊南修煉無趣之時,便剪紙為人,找師父對敵,步虛也不欺他,只在紙人之中注入師級法力,只拼變化之道,這樣一來,楊南雖然屢屢吃虧,卻也大有長進。

符宗之術奇詭無比,單是一道威靈符、替身符就讓楊南整整花了一年時間,威靈符可比真人修為,替身符奇特神妙。

符宗術法奧博大,楊南所學不過是九牛一,步虛見他興趣廣泛,也不阻攔,專注兵宗神通雖然威力無窮,但觸類旁通同樣可以增進修為。

楊南自得了這卷符宗秘法,便也剪起紙人來戲耍起來,這些紙人紙馬用成之後,便可化為真兵真馬,楊南隨意騎上戰馬,起紙槍,倒也似模似樣。

道家時至今,分支甚多,法宗、兵宗、符宗、屍宗、陣宗、丹宗、器宗等樣樣皆能,可謂百花齊放,連兵宗門下都出了一個劍宗和武宗,可見分支之廣。

兵法之爭,向來有之,楊南若是下山,一定會遇上法宗高手,做師父的怎會不教他如何應對?

步虛將天下各宗各派術法特長一一為他講得明白,來對上才不會亂了手腳,兵宗之道謂之破,煉到最後便能破開天地,成就真身,拿這些術法無非是要破之、斬之、滅之!

從術法到神通,從道心到人間萬象,步虛無不傾囊相授,楊南心中一對這個仙子般的師父越發敬重起來!

崑崙尊者,一生大多隻收一徒,師父對徒弟,往往是傾盡所有,再無一絲保留!

步虛雖然硬說是各取所需才收楊南為徒,但相處的久越久,楊南倒是發現自己付出的少,步虛付出越來越多!

情劫一說,極是微妙,偶爾楊南打坐醒來之際,才發現步虛那一雙冰眸正望著自己,眼中似乎閃爍著回憶的光芒!

或許,只有在這一刻,這個師父才顯出自己真正的情吧…

楊南永遠不會知道,師父與師祖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但他知道,那一定刻骨銘心、魂牽夢縈!

否則,這個威凌天下、號稱陽皇的崑崙絕世高手,一生沉浸在回憶中卻無法自拔!

復一,步虛,已然成了他心中最敬最愛之人!

天下間,能無私無怨對待他的人,除了祖父,便只有這個一向神淡漠的步虛師父了!

楊南學到最後,也不知這時間已過去多久,步虛雖是從來神情淡漠,但是言行舉止之間,對他越來越是柔和,再無從前那般生硬冷漠。

楊南心中對她的情好似長姐、母親,她對楊南又豈能無動於衷?

師徒相伴,親勝血緣!

終有一,步虛停下手來,輕輕撫了撫楊南頭頂,忽然幽幽一嘆,道:“阿南,修道百,世上千年,你已成圓滿,準備出關吧。”她既說楊南可以出關,那便是該下山去歷煉的時候了!不必在天元神符中消耗時間,這神符已經說好留給步虛,楊南心中不捨,低聲道:“師父,我下山之後先要做什麼?”步虛淡然一笑,回覆冰冷本,道:“雲遊四方、見識諸派高手,完成尊者宏願,你便可以回來再潛心苦修,否則閉門造車是永遠無法晉至仙聖境界!”‘尊者願…家門仇…’楊南想起恩比天高的祖父,想起咄咄人的叔叔們,心中湧起深刻的憎恨!若是不能將楊家連拔起,他怎對得起生身父母和慈愛祖父?

“師父,我下山了,你去哪?”相處許久,楊南便有些依依不捨起來,步虛教了他真火心煉法,又給了這天外彩舟之圖,只要稍一煉製,便能擁有一艘疾飛如的法器,借了天元神符倒也沒什麼,只是要與師父分別,未免傷情難捨罷了。

步虛淡然道:“成就宗師,也是一番經歷,你若爭氣,早成尊者,他你我師徒便可一起飛昇,共參無上天道,做這兒女女之態做甚?我自要回白雲峰參悟玄機,來若成,自會前來尋你!”

“師父,你這次回山靜修,能否成就聖境?”楊南忽然擔心起來,步虛陪著自己修煉,真的能解開心結麼?不解開心結,不是一場大麻煩?

情劫遠勝諸般劫難,楊南與方青顏相處不過幾月,便生出憐愛之心,更何況是相伴相隨數百年的師父與師祖?

楊南心中很是懷疑:師父僅憑與自己相處同修便能超脫情關?

步虛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嘆道:“你如今境界未到,說了你也不明白,他你便自己體會吧,山中苦修,只增法力,下山遊歷,方能增長境界,不歷世情,豈能超脫?你下山之後該殺就殺、該滅就滅,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最後才能看到本心如何,這才是你的大道…”楊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此時也修至兵師頂階,接下來便是尋得靈泉粹煉神兵進階而成宗師,他既身懷二相,便要同時尋得兩股靈泉方能成就宗師,這靈泉山中便有,但是尋得兩股相同之泉,卻也難得。

所謂尊者願、心魔劫,無非是看到一條合適自己的大道,楊南下山,最重要的便是找到自己的大道,而不是躲在山中苦修!

步虛帶著楊南出得府,收起天元神符,望向房內時,思月、忘引二童早已等候多時,一見二人出來,便上來恭道:“弟子恭喜師叔、師兄道法大成!”許久不見,二女童已然長成翩翩少女,楊南心中駭然,劈頭便問道:“我與師父閉關已有多久了?”思月嫣然一笑,道:“師兄與師叔閉關整整六載,此時外界已是冰雪消融,萬物滋生之時。”楊南駭然一跳,叫道:“不會吧?六年了?”六年時光,悄然而過,楊南不覺得有一種恍如隔世的覺。

步虛轉過頭來,淡笑道:“修道之人,閉關便是數年、數十年過去又有何奇怪?待你想進境尊者位時,便是百年也不稀奇。”楊南宛然若失,不知不覺十年已過,他已二十有二了,十年前的小道士到了如今,已將成宗師,世情蒼蒼,白雲緩緩,這仙道可見何等漫長?

或許,轉眼間,他便在山中渡過百年,而世間早就面目全非了,對於修道之人來說,富貴名利真的如同過眼雲煙…

“師父,你這便回山麼?”楊南見步虛毫不停留的要走,心中湧起一絲不捨之意。

步虛自引著思月、忘引二童向外走去,口中道:“阿南你切記,立尊者願,方能成就圓通道心,尊者宏願,可大可小,若是不成大願,道心便不能融會貫通,你可記住了?”尊者願,便是修道中人從宗師到尊者之時要過的門坎。

尊者願可大可小,完成越大的心願,將來成就的道心就越強!

這便是修道中人要過的第二劫了。

楊南點頭道:“師父,弟子記住了,這便祝你早成仙入聖,一窺無上天道!”尊者願——天下太平!

世間既有妖魔鬼怪,大元既然四分五裂,楊南早就想好了心中宏願!

步虛淡淡笑道:“若是有緣見得冥、地府,便去一探,你有祖師昔愛寵在側,清崖祖師神魂若在,一定不會錯過。”楊南垂首道:“弟子記住了!”

“諸法無量,以天為尊,其浩渺渺,其廣無邊,故稱,無量天尊!阿南,下山之後,還望你道無止境、證我真如。”步虛淡淡一笑,此語在玉清殿中如洪鐘巨鼓,砰然響起,繞樑不絕,餘音嫋嫋,步虛說完,轉身便帶著二女童飄然而去。

“諸法無量,以天為尊,天即我,我即天…”楊南見相處多時的師父突然離去,心中也若有所失,一旁忽有人笑道:“阿南今成就兵師大圓滿,真是可喜可賀!”楊南迴過頭來,才見赤陽與方青顏諸女正含笑望著自己,他不由得訝然道:“赤陽大哥?你已然成就宗師了?”今之赤陽,與往大不相同,身上熾熱氣息忽的一收,眉心火鳥印記鮮活出,光是看眸中神光、頂上靈氣已經化為一朵燦爛靈花,楊南便知道自己這位大哥已然成就宗師之境,這實在讓他又驚又喜。

赤陽含笑道:“你入定六年,與步虛仙子參證悟道,愚兄也不好落下不是?”他臉上雖笑,眸中卻多有之意,晉入宗師,壽上數百,便有望仙道了,這讓本來絕望的赤陽又有了希望,他如何能不楊南?

天下道宗,法門不同,但是隻要境界一上,卻能增壽數百,儒門之人卻大是不同,儒者文氣俱佳,有可能十年能成就宗師,但卻與壽無緣,百年之後,便要化為塵土,道、佛兩宗卻大不相同,道宗可證仙聖之境,佛宗可證羅漢菩薩位,實是世間真正的長生功法。

楊南見到數年未見,方青顏與魚娘諸女也是大有進境,已然成就師級,心中歡喜,口中道:“小爺我今也終成宗師了!這便可以下山去遊歷一番!”方青顏輕移蓮步上前道:“夫君,下山之事還需籌備,不若你先更湯沐浴之後再說?”她如今已是楊南子,服侍夫婿乃是本份之事,六年不見自家郎君,方青顏的眸子越發溫柔似水。

楊南呵呵笑道:“也好,數年未洗,若不是神符之中無塵氣,我定然能將師父燻暈過去,哈哈!”他在步虛面前,最多嬉笑一番,六年師徒寸步不離,此刻見她已走,心中酸楚難忍,便自強壓不捨之心,面上出歡笑之,諸女見楊南今閉關出來嘻笑雀躍,也無不到親切。

楊南入得浴池,蝶衣、白衣二女便上前來侍候,方青顏面對自己的夫君,亦無羞澀之意,大方的前來為他添湯加水,楊南邊享受侍女服侍邊道:“青顏,數年未見你父母,你想家了吧?”閉關六年,加上青顏出門二年,她為尋夫,已有八年未見父母,當稚弱少女已然長成美人,如何會不想家?

子,真是世間一等一的溫柔賢惠!

方青顏見夫君體恤,秋水眸子中閃過一絲動,口中卻道:“自古道:出嫁從夫,青顏無夫君明示,不敢想家。”楊南見她說得委婉,呵呵笑道:“你我乃是修道之人,不必講究這凡間俗禮!如今你也晉入師級境界,當知這萬物滋長、天人造化之道,凡事隨心即可,想家便是想家,何需客氣?”方青顏見楊南已然神蘊內藏,顯然這數年大有所成,便也放開心道:“夫君如今道法大成,不如往青冥故居一觀便是,祖宅之地,不可不故,順便…順便也帶妾身探望父母…”楊南見青顏大有羞意,想來是成婚數年,卻未同房,回去見父母也不好待,便打趣道:“哈哈!莫非你想抱個兒孫回去不成?”青顏粉頸一片酡紅,頭幾乎要低到地上去,聲音卻還是低低傳了過來:“夫君若是垂憐,乃楊家之幸、青顏之幸也。”看青顏一副千肯萬肯的模樣,楊南倒是心中一蕩,既能了卻祖父遺願,也能得到一個無雙道侶,真是何樂而不為?

青顏已是世間難尋的佳偶,不但美麗無倫、既忠貞且剛烈,而且還如此情深,楊南又非木頭,心中怎能無情?

修道之人講究超脫,而非絕情,楊南還沒體會到入情滋味,既有愛在側,這番情劫當然免不了了。

兩夫四眼相望,眼眸中俱含柔情意,一旁蝶衣與白衣停下粉拳,低低而笑,楊南板起臉來道:“你們兩個何時成就宗師?嗯?”嬌既已表態,若不答應,無異於抹她臉面,楊南如何能夠拒絕?夫人倫,乃是天經地義,成婚數年還未同房,放到俗世早就駭人聽聞了,雖是修道中人,卻也不可能永無後嗣。

六年前還可以說自己小,如今都二十二了,不圓房實在也說不過去…

蝶衣面一黯,低下了頭,她只是一介小妖,吃了無數靈丹妙藥,進境卻還是緩慢無比,心中不免黯然,白衣卻狡黠一笑,道:“夫人說了,我二人再過年許必有望宗師,公子何必心急?嘻嘻…”成就宗師便可正式納妾,白衣便以此戲言。

‘我心急?’楊南愕然以對,卻又拿這個調皮丫頭實在沒辦法,只好故作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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