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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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安福本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到報國寺來的,出門前他還在抱怨他爹打亂他找“妹妹”的計劃,可是這會兒一見“妹妹”自動送上門了,心裡忍不住大讚起他老子英明瞭!
至於跟在天下身邊的羅成,和宛如路邊野草般不起眼的李氏姐妹直接被他無視掉了“妹妹”前、“妹妹”後地跟在天下身後亂轉,語無倫次地跟天下講著言不及義的話,惹得天下一陣亂笑,也成功地讓羅成臉更黑了…
因為怕人少了會尷尬,所以伍家這次下貼子約了不少官宦子弟,經過除夕夜宴,這些人對天下多多少少都有些耳聞。這會兒見了真人,便不由得拿她跟伍詩雅比較,心裡不免起了難以取捨的念頭----美人兒和權勢,自古以來難倒了多少好兒郎呀!
結果這些少年一個個也面慨地圍在了天下的身邊,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也想跟賭一賭羅殿下最後會為權勢,而棄美人…那美人…是不是…有機會…
這樣的念頭一興起來,這十幾個少年硬是險險把羅成從天下身邊擠了開來,一個個搶著與天下談起來,當然,天下的笑容也越發地多了起來。
當伍詩雅在一群與伍家好的小姐的簇擁下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天下被一群英
少年眾星拱月一般地圍在中間的情形。當下她心裡是又氣、又喜,氣得是天下人緣太好,喜的也是天下人緣太好----羅殿下該看清這個輕浮女子真面目了吧?!
伍詩雅含羞帶怯地走了過來,衝著羅成施了一禮,然後對著彷彿沒看見她過來一樣。仍在跟天下講述報國寺來歷的一干少年,大聲說道:“梅林中已經備好了糕點,諸位請吧!”聲音大的好像她在生氣一般。
從群中立刻就傳來了竊竊私語聲。沒一句好聽話,就連伍安福都不滿了起來。翻著白眼兒說道:“你叫什麼叫呀,才吃了早飯,誰能現在就餓了?吃什麼破點心…再說了,那些破花兒又跑不了,什麼時候看不一樣呀?催什麼催?
…
你說是吧?妹妹----”明明伍詩雅才是他正經妹子。可是他卻偏衝著天下叫得這麼親近,人群中立時爆出一陣笑聲。
天下這時卻做起了好人,皺著眉頭“低聲”對伍安福說道:“伍公子,您怎麼這麼跟伍家姐姐說話呀?一點都不知道體諒女兒家…”
“是,是,是,妹妹教訓的對…”伍安福諾諾地應下,立馬回頭對伍詩雅說道:“詩雅。你也知道,你哥哥我就是這脾氣,你可別往心裡去啊…”他不道歉還好。結果他這兩句話一出口,硬是把伍詩雅嗆得一個字也嘣不出來了。臉煞白、煞白地盒僵在了那裡。
“好了。好了…”天下又站出來幫伍詩雅圓場:“大家既是來賞花地,自然要到梅林裡好好看看的。咱們就過去吧…”
“對,對,對,咱們本來就是來賞花的,就是要說話,也該站在花堆兒裡說,這才夠雅嘛!”伍安福立刻附合,全不是剛才回覆伍詩雅時地口吻。
羅成皺著眉頭看著天下被這群少年圍擁著朝梅林走去,卻並沒有說些什麼,反而故意落後了幾步,等李氏姐妹蹭到他身後的時候,輕聲對她們說道:“今天本來就是出來散心地,你們也只管玩自己的也就是了,不用理會旁人,也別總是低著頭藏在角落裡,女孩兒家張揚些未必不是好事…”羅成小聲對李氏姐妹說話的舉動,全都被伍詩雅看在了眼裡,她臉不免又白了一分。她這次是故意只請了毫不起眼的李氏姐妹,來落天下的面子,可是這會兒發現這兩姐妹居然也“入”了羅成地眼,不免揣測她是不是又做錯了事?不會又給自己添了兩個“麻煩”吧?
伍詩雅鼓著勇氣上前一步想跟羅成說話,卻被羅成滿眼的寒意給凍得一個字也沒說出口,眼睜睜地看著羅成和滿眼動地李氏姐妹從她眼前走過。她的姐妹淘也一個個呆愣在那裡,不知要怎麼安
她才好,誰知她只一恍神間的失落,便又將頭昂得高高地、笑著招呼著姐妹們沿著羅成走過的路往梅林走去。
梅林裡,天下正斜倚著一株梅樹,貌似很認真地在聽少年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講話。伍安福在她身邊來回地轉著,端茶遞水,間或送上塊上好的點心,殷勤服侍。
羅成走過來後,默默地看了天下一眼,然後便朝梅林深處走去。不管是李氏姐妹,還是伍詩雅都是一陣猶豫----要不要跟上去呢?
不過最後三人都放棄了這個念頭,她們都認為應該給羅成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讓他好好“看”清楚天下的“放蕩本”!
伍詩雅更是認為應該趁著羅成不在,好好跟天下“談談”
…
當天下終於站累了,走到桌前坐下的時候,伍詩雅才算找到機會湊到她地跟前。
“俏君小姐好人緣呀!”伍詩雅一開口,就語帶諷刺。
天下卻滿臉微笑,好像沒聽出來她話裡有話一樣,開心地接受她的“稱讚”並且非常有“禮貌”地回誇了回去:“我的人緣哪兒比得上伍姐姐呀…”她略微停頓了一下,等周圍人地臉都有些微變----當然,有看笑話的,有抱不平地----然後才又接著說道:“您看,您一下貼子,就來了這麼多人,要是我可不行…”
“你----”伍詩雅看著天下帶了三分得意地笑容,突然從心裡覺得委屈,強自穩定心神,深深了口氣,高昂著頭說道:“說起這貼子,我怎麼不記得有下貼子給你?俏君小姐就這麼跑來闖席,不覺得失禮嗎?”伍詩雅的話一出口,天下還沒怎麼樣,伍安福倒是先咋呼了起來:“詩雅,別胡說,俏君妹妹肯來,那是給面子…”
“伍公子…”天下在伍氏兄妹翻臉前止住了伍安福地話頭,緩緩地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漸漸深了起來:“伍姐姐說的是,冒然闖席,自然失禮,可俏君只是路過罷了…我哥說,報國寺有一株極品梅花叫珍珠糝,所以特地帶我過來看一眼…咦?我哥呢?”她邊說,邊用目光朝四下裡搜尋著羅成的身影。
羅成正從遠遠的梅林深處走出來,看到眾人的目光都膠著在他身上,微微一愣,旋既神如常地走到天下跟前,把手裡的一枝白
的花瓣上均勻地散佈了些許墨點的梅花遞給了她,說道:“這就是你要看的珍珠糝,好了,花看完了,可以走了吧?”
“走?去哪裡?”伍安福一驚,滿是不捨地問道,一圈兒少年也是滿臉的疑問。
天下接過梅花,也沒及細看,便笑著對眾人說道:“自然是要出城打獵去,你們沒見我穿的是騎裝嗎?”眾人這才注意到,天下果然一身利落的裝扮,而且遠處跟著她來的那些侍衛身上更是揹著硬弓飛矢。
“什麼意思?!”伍詩雅這句話問得已經有些力竭聲嘶,天下話裡的意思著實讓她心寒,她看向羅成的目光裡不知不覺地便有了一絲恨意。
羅成卻只是輕輕地瞟了她一眼,便把目光轉到了天下身上,說道:“走吧…再不走,可就只能等明天再出城了…”他邊說,邊拉著天下的手朝外走去。
天下自顧自地與眾人揮手告別,然後便輕聲細語地跟羅成討論著手裡這株梅花,兩人漸行漸遠。
李氏姐妹彷彿被遺忘在了人群之外,比伍詩雅更多了三分淒涼。她們雖不情願做天下的陪襯,卻極高興能與羅成同行,直到這會兒她們才悲哀的在心裡承認,她們既沒有天下的“情”也沒有伍詩雅的“份”羅成於她們只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