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爭奪河套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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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到來之後，雨水大大減少，清水河的水位下降了很多:，不少河段出了灰的河，小牛關附近的河相對較窄，所以水量雖說減少了，可是河水仍然頗為湍急，不知疲倦地拍打著兩岸的峭壁，發出“譁、譁”的響聲。

黑雕軍擊敗房當明大軍之後，就佔據了小牛關所有險要之地，並依託小牛關，把米擒部、細封部和房當翰海的人馬死死地擋在了小牛關以北，基本穩定了西北的形勢。小牛關經過聯軍及後來的黑雕軍近半年的奮力建設，充分發揚了中原軍士長於和泥土打道的特長，大量的土木工程神奇地出現在小牛關兩岸的峪壁上，把小牛關已經變成了一個防守森嚴的保壘，這個保壘牢牢扼住了清水河的通要道。

周青和武家強是一對老搭檔，他們兩人是黑雕軍中原獅營的骨幹，曾經無數次深入敵方進行偵察活動，立了不少汗馬功勞，在白龍水岸擒拿達娃貢就是兩人的傑作，足智多謀的周青已成為熊營的副都指揮使，而長於觀察的武家強則來到鷹營任騎兵指揮使。

接受了石虎待的任務之後，武家強帶著手下五百騎兵，趁著夜，頂著從北方呼嘯而來的北風，從小牛關向北出發，在風雪加的清水河畔快速北上。

從小牛關向北二十里的範圍內，有四個較大的項人村莊，每個村莊在一二百人，數月以來。小牛關黑雕牟派了無數偵騎深入到項人腹地，把項人村莊情況和軍隊駐防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因此，武家強接到掃蕩任務之後，沒有如往常行動需要派人去偵察，而是直接帶著五百騎兵奔著村莊而去。

武家強帶領的這五百騎兵，是石虎主力部隊鷹營中最稅的部隊，一半以上是黑雕軍老獅營地騎兵，這些騎兵多是百戰餘生的老軍士，還有四五十人娶了項媳婦。

騎兵的裝備也極為良。每人一張黃樺手弩，一張長弓，兩個箭囊，一把侯家刀和一面騎兵專用的圓盾。這五百騎兵主要用在快速突襲。為了減輕戰馬的負荷，騎兵們沒有帶馬槍，沒有穿沉重的鎧甲，而是身穿結實的厚皮袍，頭戴裘帽，為了加強防護，在前心後背處掛了一塊圓形的青黨甲。用來護住背要害部位，遠遠看上去。有些類似於唐軍著名明光十三鎧。

北風籠罩下的清水河畔，極不利於六部隊行軍，饒是武家強率領的騎兵作好了充分準備，部隊行走起來還二萬分困難，但是軍士們裹緊了身上地衣服，仍然頑強地沿著清水河前進。

居住在清水河畔的項牧民，在這寒冷的天氣中一般都不出來活動。他們躲在低矮的土牆房子裡，睡覺，做夢或做愛，喝熱，吃著秋天儲藏地食，或者是餓著肚子，等待著漫長地冬季結束。對於項人來說，只要在寒冷冬天，牛、羊、馬等大牲畜不被凍死，等到來年萬物復甦的時候，就會來一個豐收的季節，這此勤勞勇敢的項牧民，本沒有想到佔據小牛關的周軍會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之下無恥地襲擊他們。

武家強率領著騎兵走了二個多時辰，在天空州州放亮之時，武家強率領著銳騎兵突入了第一個項村莊。

五六條狂奔的吐蕃犬最先發現這些不速之客，這些大狗多是青海湖邊最兇猛地吐蕃犬後代，腦袋大如臉盆，牙齒如匕首，生兇猛，不俱虎狼，它們狂叫著騎兵隊伍衝了過來。

黑雕軍偵騎們在清水河畔活動了半年，他們對這此吐蕃犬又怕又恨又愛，偵騎們初到清水河畔之時，不知道這此吐蕃犬的歷害，直到數名經驗豐富地偵騎喪生於吐蕃犬之後，黑雕軍才開始高度重視吐蕃犬，每一次偵驕出去活動，都要把有無吐蕃犬排到重要的位置。

武家強安排了三十名軍士用弩箭對付吐蕃犬，當吐蕃犬衝出來之後，早有準備的三十名軍士舉起了黃樺手弩，等到吐蕃犬衝入弩箭的程，一名隊正喊了一聲:放弩。吐蕃犬儘管長厚，畢竟擋不住這能破鐵甲的弩箭，隨著吐蕃犬的狂吠和悲鳴，六隻吐蕃犬被殺在馬前，武家強是位極愛猛大之人，看著這些體形強壯的吐蕃犬倒在地上掙扎，心痛得直搖頭。

在解決吐蕃犬地同時，武家強的騎兵已經突進了這隻有一二百人的小村落，黑雕軍騎兵在村莊裡縱馬狂奔，迅速把村莊分在數塊，數名騎兵在村落中縱馬奔馳，嘴裡用項語喊道:“房當人從屋裡出來，在村外空壩子集中，否則格殺勿論。”喊話的黑雕軍軍士都是經過培訓，這幾句項語練得極為純，項的村莊本來就小，戰馬在村莊中奔馳，很快就跑了幾個來回了，急促的馬蹄聲、嚴歷的喊話聲、項女人和小孩子的哭鬧聲，還有兵器相撞或輕脆或沉悶的響聲，就是這被嚴寒包圍的小村莊裡迴盪。

項牧民身材並不甚高的，他們常年生活在馬上，飲食以食為主，因此，項青壯年的身體都強壯得很，他們只要拿出刀箭，跨上戰馬，就是一名優秀的戰士，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項人口雖說並不多，卻能很容易地組建起一支強大的軍隊。

而中原人吃的是五穀雜糧，常年生活在田土裡，手裡習慣握著鋤頭和柴刀，並不擅長於騎馬箭，沒有經過訓練的中原軍士在戰鬥技能和戰鬥意識遠遜於同樣沒有經過訓練的項軍士，中原軍隊要想形成戰鬥力，必須經過嚴格的訓練。

項村莊裡不過百來戶人家，在全幅武裝的黑雕軍地突襲下。基本失去了有組織的抵抗，二十幾名敢於反抗的項青壯年被當場砍殺在自家的院子裡，餘下的項人在武力的迫下，被驅趕到村外的一塊空地上口三百名騎兵團團圍住了這此項人，武家強對跟在身邊的一名黑雕軍說道:你給這此項人說，清水河現在屬於大周朝了，讓他們滾得遠遠的，否則，下次見到你們就要砍頭。”新黑雕軍裡每營都配有一些會說項語的靈州人，擔任軍隊地翻譯工作。這名黑雕軍軍士就是州剛應徵入伍的靈州人，他得到命令後，騎在高頭大馬，來到項村民面前。大聲地把武家強的話翻譯給項人聽。黑雕軍軍士說完過後，武家強預料中的集體痛哭場面並沒有出現，這此項人一言不發地用仇恨地眼光看著黑雕軍。

村外項人集中地時候，另外兩百騎兵就到項村落中，挨家挨戶地搜查，把牛、馬等大牲畜全部集中在一起，趕往小牛關方向。當村外的項人看到自家的牛、馬被搶走之後。都是心如刀絞，一名項男人舉著短刀。

“敖、敖”叫著撲向身邊的黑雕軍軍士，黑雕軍軍士大多數是戰場上命大的撕殺漢，包圍項人的時候，他們都很警惕，手裡都拿著寒光閃閃的侯家刀，舉著短刀地項男子還沒有撲到黑雕軍軍士身邊，黑雕軍騎手高舉著馬刀兇狠地劈了下去。項男子舉著短刀的手臂被鋒利地侯家刀砍了下來，鮮血迅速噴湧而出，這名項男子甚是強悍，他忍著手臂處傳來的鑽心劇痛，歪歪倒倒地走到斷手旁，拾起斷手，然後一股坐在地上。

看到這種情景，項人全部燥動起來，不少人出了短刀，一名項老者見勢不對，站在隊伍前面，張著雙手，聲嘶力竭地說著什麼，燥動的項人這才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武家強身邊跟著一位從靈州應徵入仨的軍士，他能夠聽懂項話，武家強問道:“那位老人在說什麼？”軍士笑道:“這位老人在歸項人不要衝動，換成中原話，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有柴燒的意思。”那名被劈斷手臂有項人已經昏在地，一個女子抱著他，聲嘶力竭地呼喊著，三個項小孩子圍在一旁，一個小女孩子跟著女人在哭，兩名男孩兒約莫十一二歲有樣子，手裡拿著項短刀，用仇恨的眼光看著凶神惡煞的黑雕軍騎手。

武家強見慣了比這血腥百倍地場面，他本沒有在意痛苦涕的項人，下令道:“把猛火油倒到房子裡面，把這個村子燒掉。”五十名黑雕軍騎手聞令後，取下身上帶著的皮囊，飛奔到村子裡，不一會，滾滾的濃煙從村落裡衝上天空，又被北風無情地吹散。

那名威望很高的項老人看著自己生活了一輩子的村落就這樣化為了灰燼，一下就跪在了地土，匍匐在地上，把臉埋在臉地裡，如一隻野狼一樣低聲嗚咽著。

武家強看著濃煙，知道這一把火燃過之後，這個村莊也就算是被毀掉了，若項人不想被凍死餓死，只能向北撤離，去投奔距離此地約三十里地的另外一個項村莊。恐怖是會傳遞的，有了黑雕軍毀村的先例，在黑雕軍兵鋒的威脅之下其他村落，必定會考慮到撤退的問題，等到西會州里擠滿了逃難的項人之後，不用戰爭，短缺的食物就會摧毀項人的鬥志，到時，房當翰海只有三條路:要麼和黑雕軍決戰，要麼投降，要麼向西北逃竄。

武家強未傷一人，成功偷龔了項人的村落，然後趕著搶來的數百頭牛、馬和羊，回到了小牛關，等到駐聞訊而來的一隊房當騎兵趕到出事村莊之時，武家強已經在小牛關和眾位軍士喝起了羊湯。

武家強偷襲之後，鷹營其他三名騎軍指揮使輪番率軍出關，不斷掃蕩著清水河沿岸的項人，由於黑雕軍控制著小牛關這個戰略通道，人馬可以隨時出關侵擾，而房當翰海的部隊攻不破小牛關，也就無法南下，只能被動防守，戰略上處於極為不利的態勢。

就在南部戰線烽煙四起的時候，東路地黑雕軍也加緊了行動。

黑雕軍虎營副都指揮使陳猛帶著一千人馬。從北軍營出發，直撲西會州。項人佔據西會州從來，上百年來中原軍隊都沒有跨過雙方約定“出境線，因此，扼守邊境的右谷軍寨項軍警惕並不高，黑雕軍藉著滿天大雪的掩護，把一桶經過改良的火葯神不知鬼不覺地埋在了項軍右谷軍寨大門下面，隨著一聲巨響，被炸懵了的項軍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挾著冷風和雪片的黑雕軍虎營軍士就如決堤的洪水一樣把整個大營淹沒了。

陳猛當上了副都指揮使。也就成為了大周帝國的正兒八經的將軍了，想到兩年前自己和杜州還是顛顛跟在侯大勇身後地親衛，不經意間，就成了帝國的將軍。這就讓陳猛神氣萬分。陳猛數次作了同一個夢:自已騎著高頭大馬，穿著將軍才穿的鎧甲，威風凜凜地走到錦茵身邊（以後的夢境就有些少兒不宜了），總之，陳猛在自已地夫婚綿茵面前威風八面。

只有稍有遺憾地是，陳猛每次回想起自已做的夢時，總覺得自己在夢中穿的將軍服是滄州老家戲臺子上那種樣式。想來實在難看。

當項右谷軍寨的寨門被火葯炸上天之後，陳猛舉著竇田新打造的侯家刀。跟著隊伍衝進了項軍營，項軍營有軍士二千多人，他們在睡夢中被涉爆炸聲驚醒之後，渡過了短暫的驚慌之後，項軍士就起隨手抓過來的武器，有地拿著長刀有的拿著狼牙有地拿著木，三五成群在和衝進來的周軍撕殺在一起。

陳猛帶著數十名親衛。在項軍大營中衝殺了一圈，陳猛手中的新打造的侯家刀簡直就是一把神兵利器，衝進寨門之後，陳猛藉著戰馬的衝擊力，揮刀猛劈一位手持盾牌的項人，陳猛沒有想到，這一刀居然把這名項人連盾帶人劈成了兩片，雖說陳猛這一刀借了戰馬的巨大沖擊力，可是新打造地侯家刀如此鋒銳如此不可阻擋，也讓陳猛即驚且喜。

陳猛帶著親衛在項軍營突擊了數圈之後，被突襲的項軍急切間難以組織有效的抵抗，個人的英勇行為無法抵抗同樣英勇的黑雕軍有組織的衝殺，戰局沒有任何懸念，除了數百項軍士從後寨逃了出去，大部分黨項軍士被殲滅在軍寨裡。奪佔了項軍寨之後，黑雕軍軍士們找到了項軍營的一個小小的糧倉，裡面放著此灰黑的塊和一此糧食，軍士們搬走這此糧食之後，把房屋澆上猛火油，熊熊大火把軍營中能夠燃燒的東西都忖之一炬。

當右谷軍寨被攻破的消息傳入西會州之後，西會州徹底陷入了混亂，房當翰海手下將領分成了嚴重對立的兩派，他們在房當翰海的議事大廳裡吵得面紅耳赤。

房當北斗是房當翰海的族弟，是房當翰海親衛營的主將，也是房當翰海的鐵桿心腹，他臉青面黑地對另一位將領頗超折吼道:“你總說要和黑軍決戰，可是光憑西會州的人馬，能打敗如狼似虎的黑雕軍，不耍忘記了，房當大軍是怎麼被打敗的。”頗超折也是房當翰海的心腹，小倉關之戰的時候，他順著清水河漂了數里，僥倖逃得一條生路，到了西會州之後，被房當翰海任命為步軍都指揮使，專門整編逃回來的房當明的部屬，他的堅決的主戰派，道:“現在黑雕軍從南從東兩個方向把繩子套在我們頭上，若不進行反擊，遲早會被黑雕軍勒死，西會州不過是個股一般大小的城池，若丟失了清水河畔的牧場，我們在西會州吃什麼喝什麼，難道喝這滿天亂吹的西北風嗎？我們必須要打敗黑雕軍，才能在西會州立足。”房當翰海沉著臉不說話，除了黑雕軍的攻擊之外，他心裡還有另外一個憂慮:房當度從司心城逃出來後，現在佔據了靖遠城，慢慢地，靖遠城也聚集了近七千項軍。在小倉關大戰之後，房當各族的勢力發生了變化，房當翰海已由一個小兄弟變成了項房當人的老大，手中握有兩萬多人馬，雖不能和以前的鷹帥房當明相比，實力卻遠遠超過靖遠城的房當度。房當度到了靖遠後，仍以房當人首領的名義，數次讓房當翰海到靖遠城去，而且還讓房當翰海歸還原來房當明的部屬。

外臨強敵，內有隱憂，讓房當翰海如坐在油鍋一樣，幾位親信部將的爭執聲也越來越大，房當翰海心中頗為煩悶，沉聲道:“不要爭了，大敵當前，不要亂了自己的陣腳。黑雕軍咄咄人，攻破了右谷軍寨，若再不出擊，西會州就沒有迴旋餘地了。”房當翰海看到眾將臉上完全沒有當年房當五虎議事時的自信心，心知黑雕軍威名太甚，已讓部將膽寒了，他為部將打氣道:“黑雕軍並非不可戰勝，此次，黑雕軍從東面、南面向我們進攻，看似歷害，實際上分散了兵力，反而有利於我們集巾力量攻打其一部，靈州集中了黑雕軍主力，我們就避實擊虛，爭取在小牛關附近殲滅黑雕軍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