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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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那個貴夫人的口耳相傳,才幾天工夫,繡花的生意暴增了一倍不止,舉凡門簾、帳幔、被面、香囊、手帕等用品還有其餘欣賞品,都在短時間內賣了個光。

東西賣光,梔兒是很高興,可是靠著男人的“美”實在不是她的意願;說也奇怪,平平同樣是兄弟,天鳥過賣的是“純”美,天青鱗卻是實實在在的做生意,要是兩個男人都來為她站臺,財源肯定滾滾而來,她只要忙著數銀票就好了。

許是因為哭過一回,她心裡多年的疙瘩因為兩人的朝夕相處漸漸減少。

每天都要見面,不說話太嫌做作了些。

沒有刻意。

“你那些生意呢?都不用管了嗎?”之前的舊印象,他經常忙得不見人影,現在天天都見面,反倒讓她不是很能習慣。

“我為狐狸莊賺的錢夠多了,現在只想做我想做的事。”他輕輕帶過。

說的也是。狐狸莊因為他名列全天下最有錢的十大家之一,天家的人給他躺著花、坐著花,也要很用力才能把家產敗光。

不過,他們肯放人嗎?會生金蛋的雞要是跑了,不知道誰會先抓狂?

雖說為自己產業賺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梔兒也覺得天青鱗這麼說有些奇怪,但一下卻想不出怪異的關鍵處。

喝著冰鎮的楊桃汁,几上水盆反映出的波光攫住她的目光。

她差點打翻杯子。

“這你不是拿走了,怎麼還在?”

“我住這,它當然跟著我過來。”天青鱗好整以暇的坐下,端詳梔兒為客人做的一雙線鞋,他穿著走了一早的路一點也不咬腳。

“送來的人說很重要,你卻一點都不在乎?”他腳上的鞋有些眼

“有什麼好在乎的?”這是什麼答案,玩文字遊戲啊!

“說明白講清楚,別打哈哈,我又不是萬事通,活該什麼事都知道。”

“葯,毒葯,也是解葯。”天青鱗說出令人意料之外的話,手指水中彈,鱗片因為切入的角度跳了起來,落入他手中。

毒葯?

“趕坑詎掉。”她撲過去,不管他腳上的鞋有多悉都不是重點了。

“我說它也是解葯,除非你看我不順眼,要我早登極樂就扔掉吧!”哇咧,梔兒很想把桌上未成品的鞋子全部丟到他頭上,耍她啊!壞肚腸的臭男人。

“我再多跟你說一個字的話,我就不姓秋。”她早把冠夫姓的事忘到八千里外去了。

“服毒的不止我一個,我有四個朋友,每個都是毒人,中毒的情況也有所不同。”把梔兒按著坐下,他不是很有情的眼睛飄過想被接納的希冀。

“為什麼要做那樣的傻事?呼風喚雨的你有什麼不能的,居然葯。”她對他本一無所知。

“我有那麼厲害嗎?”他都沒覺。

“沒有人比你更會賺錢的了。”

“那很簡單。”他聲音沒變,面容卻多了不一樣的光彩。

他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直接的誇獎。

“是我就不行,我每天很努力工作,指頭都脫了幾層皮,客人還是這些。”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努力不懈為的是一個人。”他的肝腦塗地為的是一個躲在黑暗見不到陽光的主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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