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尋到海底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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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一看到我向他望去,立即就明白我的意思,他笑了一下:“你沒有告訴我可以轉述你的話。”我嘆了一聲,李平這樣做,自然是對的,就是由於有這種守的人太少了,所以才會使我
到驚愕,於是我又把那容器簡單介紹了一下。
等我說完,船已完全升上了海面,探測儀顯示那容器只在三百公尺開外,我們在這時,再也想不到會有什麼意外,因為三百公尺的距離,手到拿來,容易之至。
當我們來到甲板上,卻都傻住了出不了聲,只見海面上,距離我們只有兩百公尺處,有一艘巡邏船,正用強烈的探燈,照住了海面,在燈光照
的範圍之中,那隻容器,正在海面之上載浮載沉。
而那巡邏艇上的士兵,顯然已經發現了那容器,正在叫嚷指點。
一看到這種情形,斯首先發出了一下慘叫聲,向我望來。我雖然知道“兄弟姐妹號”可以輕易把這艘巡邏艇擊沒,可是我當然考慮不能這樣做。
而且,我還十分慶幸我們升上水面的時候,沒有被這艘巡邏艇發現,不然,真不知道如何解釋才好,只怕得進行一場小型的海戰不可了。
我一時之間,沒有出聲,斯啞著聲問:“怎麼辦?”我反問他:“你和東海艦隊的司令員有沒有
情?”
斯知道我是在說沒有辦法了,他雙手抱住了頭,沮喪之極。這時,我想到的是:“這容器落到了海軍的手中,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他們是不是可以打開它?打開了它,會有什麼後果?”而就在這時候,那巡邏艇上的官兵,也發現了我們,李平疾聲問:“是立刻逃走,還是搶了那東西再逃?”李平問得十分理智,如果是溫寶裕這闖禍胚,他一定會問:“是不是衝過去開火?”我問:“有機會搶了再逃走嗎?”李平點頭“有,這船的速度快,他們追不上,只要我們的行動快,我想沒問題。”我
了一口氣:“那就請立刻進行。”李平作了一個手勢:“大家到駕駛艙去。”等我們進入駕駛艙時,通訊設備已收到了巡邏艇的警告:“船隻主表明所屬單位,請立即表明所屬單位。”李平已和陳落迅速說了我們的決定,陳落笑,十分幽默,臨危不亂之至:“我竟不知道這艘船的所屬單位是什麼。”他說著,叫了一聲:“坐穩一些。”船速隨著他的一下呼叫聲,陡然加快,船頭
起的海水,足有三十公尺高,簡直形成了一股暴泉,隨著向巡邏艇接近,
起的海水,衝向巡邏艇,令巡邏艇的甲板上一陣混亂。而就在這時,船已經接近那容器了,湧起的海
.把那容器湧得向上拱了起來,在洶湧的海水
花之中,看到有兩個槓
自船首伸出,那是兩個巨大的機械臂,一下子就夾住了那容器,在速度未減的情形下,一下子就把容器移到了甲板上。
前後的過程不超過三分鐘“兄弟姐妹號”已完成了任務,掉轉船頭,高速而去。
不過,巡邏艇的反應也絕不慢,炮聲響起,第一次幾枚炮彈.落在離“兄弟姐妹號”後面,只不過二十公尺處——也就是說,如果行動遲上十秒八秒,就會被炮彈中。
不過,第二次的炮彈,已經離船有一百多公尺,第三次的炮彈,本一點威脅力也沒有了。高速航行維持了一小時,才漸漸減速,陳落十分為難地道:“那…東西太重了,增加了那麼多的重量,無法起飛,也不適宜潛航。”我笑了起來:“反正已到了公海,就慢慢航行好了。”這時,正當夜午時分,月白風清,海上十分平穩,速度恢復正常之後,我們又一起到了甲板之上,去察看那容器,除了我曾見過同樣的容器之外,其它的人都十分好奇,大半和小半不斷地去拉門,想打開門來,但當然不成功。
我伸手在那容器上拍了幾下:“這裡面可能會有一個人。”雖然已聽我說起過有關這容器的情形,可是聽得我這麼說,每個人的臉上,都還是現出十分怪異的神情來。大半和小半齊聲問:“會是誰呢?”我的回答是:“會是任何人。”我那時的回答,十分合理,因為的確可以是任何人,可是我那時,再也想不到,容器中會有什麼人,這個人,照說是不應該在“任何人”之列的。
容器已順利到手,斯緊靠容器站著,我也不去理他,和陳落、李平,看了一會,就回到了駕駛艙中,那容器仍然由兩個機械臂固定在甲板上。我把有關容器的更多資料告訴李平和陳落,兩人聽得稱奇不已。
飛行時間不到三小時,船航行,卻要兩天,到了第二天,斯才遲遲疑疑地來向我說:“衛生先,你的提議是不是還有效?”我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彆強迫自己接受不想接受的條件!”
斯的神情貪婪之極,本來,他一頭紅髮,樣子並不難看,可是這時,他臉上蒙著一層卑劣的油光,眼球如同受了驚的蜘蛛一樣亂轉,十分醜惡,他靠近了我一點,要不是我想聽他說些什麼,一定毫不猶豫地把他推開去。
他用鬼頭鬼腦的聲音道:“你知道,衛先生,即使是一千萬英鎊,也不算什麼。”他的口氣如此之大,那自然更令人厭惡,可是接下來,他舉出的例子,又相當令人信服,表示了這個年代金錢和數字之間的關係,他道:“一幅畫,可以賣到接近五千萬美金,一件瓷器,也有值到千萬美金以上的,一千萬英鎊,實在不算什麼。”我只好冷冷地回答他:“我不知道你是一個藝術品的收藏家。”他又道:“就算如你所說,那箱子只是一個容器,像是…太空船?這是我的想像,那就…本身就夠值錢了。太空船飛行工具的價值駭人…美國的穿梭機,每架是十二億美金。”我聽得哈哈大笑了起來,這人竟然財心竅到了這種地步,他或許以為把這容器拿去賣給美國國防部,或是蘇聯的國防機構,可以賣得好價錢?
當他說了之後,繼續用十分貪婪的目光望向我之時,我已經決定,若是打開了那容器,就效法劉生在法國那家工廠所做的一樣,把那個動力裝置卸下來,不然,這個容器不論落到了哪一個軍方之手,都可以闖大禍。
我乾笑了兩聲:“你可以向各國政府去兜售。我建議你去找阿拉伯國家的政府,他們花錢不用什麼議會批准,也有太多的錢,沒地方去花。”斯這次,總算聽出了我是在諷刺他,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過了一會,像是實在憋不住了,他才道:“我得得一億英鎊,大半、小半那裡,隨便你給,這容器就…歸你所有了。”聽他這樣說,我甚至發不出怒來,只是十分疲倦地笑了一下:“你請便吧。”凡是貪心得不到滿足的人,都會有一股狠勁,他咬牙切齒,又咕噥了一陣,可是我
本懶得聽他的,自顧自走了開去。
在這時候,我已經有了決定,船一靠岸,用“兄弟姐妹號”上的運載設備,把那容器上岸去,然後,就提議
斯在碼頭上搭一個營帳,先住下來,然後再在碼頭上就地主持拍賣——因為我估計他
本連運走那個容器的能力都沒有。
唯一可慮的就是哈山知道了另有一個這樣的容器,會急於想得到手,那麼,斯就有了敲竹槓的機會。哈山為人雖然
明,可是事不關心,關心則亂。事情和他的身世有關,一生的遺憾,有希望補救,他就會不借任何代價。我很後悔把和哈山有關的事情告訴了他,得想一個什麼法子補救才好。
當天黑下來時,我和陳落、李平一起用了一餐豐富的晚餐,又
談了一會,喝了一些酒,準備睡覺了,我喜歡聽船頭衝破海水所發出的水聲,所以把艙房的一個圓形的窗口,半打開著。
那窗子的直徑,約是三十公分,窗子對著船的左舷,如果探起身來,可以看到冷冷的月,和平靜的水面被船身劃出來的粼粼水波。
我躺在舒適的上,在有規律的海
聲中,正朦朧想睡去,忽然一下子,我陡然睜大了眼。
這時,我其實全然不知道有什麼事發生了,我之所以驚醒,全然是多年來的冒險生活,使我憑一種十分奇妙的覺,
到有事情發生了。
我睜開了眼,艙房中自然沒有著燈,很黑暗,我一動也不動,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在未曾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之時以不變應萬變是最好的辦法。
所以,我能看到的,只是艙房的一個角落,在視線所及的範圍中,一點異狀也沒有。
而就在這時,我已經知道發生的是什麼事了。
因為在一剎那間,一睜開眼來,我就屏住了氣息,所以我聽到另一個人的呼聲,自我的左側傳來。
我也立即可以肯定,那個人並沒有進艙房來,他只是把臉湊在我半打一的窗前在窺視我。
我如果要看到這個人是什麼人,就必須半轉過頭去。我首先想到的是:這個人一定是斯,我準備立即轉過頭去,大聲叱喝他。
可是一轉念間,我忽然又想到,這個人,如果不是斯,那會是什麼人呢?他半夜三更來窺視我,又有什麼目的呢?自然非要
清楚不可,轉頭轉得太快,若是一下子把他嚇走了,可能連他是什麼人都看不清,因為他既然把臉湊在窗前,就必然揹著光。
所以,我先不轉過頭去,只是儘量使眼珠向左移,我受過這種“斜視”的訓練,受過這種訓練的人,可以藉著眼珠的移動,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角度。
這時,我自然不能單憑眼珠的左移就看到窗口,但我只要略轉動一下頭部,就可以達到目的,這種小動作,窗外的那個人就算緊盯著我,也不容易覺察。
後來,我想起來,心中很有點慚愧。因為在一剎那間,我心念電轉,想著在窗外的會是什麼人時,竟想到了大有可能是陳落或是李平。
船上一共只有六個人,我躺在上,沒有化身。不會是大半和小半,他們兩人笨頭笨腦——凡是笨頭笨腦的人,有一個好處,就是不會鬼頭鬼腦,很少兩者兼備的。
最有可能是斯,而我之所以不一下子就轉過頭去的原因,就是因為想到:如果不是
斯,那就是陳落或者李平了。
我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是由於陳、李兩人,是雲四風的手下,我始終覺得雲四風雖然盡力幫忙,可是總是十分神秘,雲氏兄弟、木蘭花姐妹,他們一定在從事一項十分秘密的工作——白素可能知道一些,可是也無意告訴我,這是我產生反的原因。
那麼,會不會是陳、李兩人在船上,另外有窺視我行動的任務呢?
當時,想到了這一點,並不算過分,但事後想想,總有一點慚愧:竟然這樣不相信人。
閒話少說,當時,我極小心地把頭偏移了一些,由於眼珠早已儘量移動,所以,已經可以使我看到窗口了。
正如我所料,有一張人臉,湊在窗口上,正在向我看。而由於窗口不是很大,那人的一張臉幾乎佔據了窗子的整個空間,揹著光,我看不清他是什麼人。
這時,我也知道何以我一下子驚覺過來的原因了,因為我本來只是半打開窗子的,這時,窗子卻是完全被推開了的。
一定是那人推窗子的時候,令我驚覺的——就算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他的動作也未免太大了一些,怎能不使我產生警覺?
我看不清那是什麼人,但是在黑暗之中,也可以到他目光灼灼。
雖然這個人在窗外,而且窗子相當小,這個人想從窗中鑽進來,要很花一點功夫,可是這種情景,還是十分駭人。我沉住了氣不出聲,看他有什麼進一步的行動。
那人向艙房中看了一會,像是醒起自己的臉,遮住了光源,以致看不清房中的情形,因此他的臉向後略仰了一仰,離開了窗子一些。
這個動作,令得月光和燈光都立刻映在他的臉上,我自然也一下子看清楚了他是什麼人。
在我看清了他是什麼人之後,我估計,我至少有十秒鐘之久,呆若木雞,一動也不能動——在那十秒鐘之中,他如果向我採取行動的話,只怕任何行動,我都沒法子防範,因為太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