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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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嬪嘴微微顫動了一下,繼而無奈地垂下了頭,沒想到,祁敬之居然連西遼這方面的計劃都知曉了,那豈不是說,西遼在南燕的計劃,基本可以算是以失敗告終反倒是南詔的計劃得以暗中進行她眼簾往下一搭,貝齒死死咬著下,狠狠瞪著祁敬之遠去的背影第二清晨,長平王入宮求見。

祁敬之心事已了,無事一身輕,優哉遊哉地坐在御書房裡召見了鳳九歌:“九歌清早來此,所為何事啊”說罷,端起茶盞淺抿了一口。

鳳九歌拱手一禮:“回陛下的話,前些子經由陛下指點,九歌從西遼太子手中搶得清商公主為,如今塵埃落定,九歌想著也該給清商公主一個待了,求陛下賜婚。”祁敬之猝不及防,一口茶水嗆在喉嚨裡登時咳了起來,好半天才緩過來,為掩飾自己的失態,他以袖掩輕咳一聲:“清商公主如今不過豆蔻之齡,只怕還太早了些吧”鳳九歌抿,垂首道:“遲則生變,萬一西遼太子不甘心,又說要搶回去如何況且清商公主都能和親了,有什麼不成的大不了、大不了待她及笄,再圓房就是了。”祁敬之默然不語,蹙眉盯著鳳九歌,妄圖從他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來。

且不說鳳九歌是不是真心實意求娶一個冒牌貨,這人怎麼會落到鳳九歌手上的呢作為皇家暗衛,白羽騎本身就比身為親王暗衛的烏衣衛有更好的名駒,更輕便的行裝,而且祁之又比鳳九歌早知道西遼和親的消息,早出發一點,在這種情況下,人還落到了鳳九歌手裡總不可能是祁之先追到了人,但卻輸給了西遼太子吧設若祁之沒有輸,他又怎會將葉棠花拱手相讓平心而論,祁敬之一向覺得祁之和鳳九歌的才華和本事是不相上下的,但如今看來,還是鳳九歌更勝一籌嗎祁敬之想到這裡,復又看了看一臉堅定的鳳九歌,心裡沒來由地一堵,沒想到鳳九歌竟比他從小看到大的皇弟還要厲害一些,可厲害歸厲害,這一片心卻不見得夠誠,寶珠公主和葉棠花雖然廝像,但也不至於說毫無破綻吧至少那一顆硃砂痣便仿得不像,設若這般破綻百出的設計也能讓鳳九歌中計的話,只能說鳳九歌對葉棠花本不上心啊可偏偏這樣的人,卻成了葉棠花名義上的夫君祁敬之心裡頭堵得很,但又不想了破綻,反正只是一個虛名罷了,既然鳳九歌想要,成全了他又何妨況且若鳳九歌中計,葉棠花也能對他死心了吧死了出宮的心,也許就會老老實實留在宮裡呢說實話,祁敬之雖然肯定自己能夠很好地掌控宮中局勢,但對能不能留住葉棠花還是心裡沒底,這丫頭自出現在眾人面前之起就是一個變數,她最擅長的就是逆境求勝,不是求自保,而是求勝。就算當初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趕鴨子上架扔上除舊宴獻藝,她也巧妙地化險為夷,反將祁毓的心牢牢攥緊在手裡,現在反觀當初的除舊宴,誰又能料到,這個原本默默無名的小丫頭,此時已令帝王傾心,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姽嫿貴妃呢但話又說回來,就算鳳九歌得到了寶珠公主,他為什麼會來請求賜婚呢寶珠公主身上的毒是他在的親自監視之下被下的,他比誰都清楚寶珠公主現在是個什麼狀態,鳳九歌會求娶這般模樣的寶珠公主為,說不定還真是一顆痴心呢橫豎一個虛名,成全他便是了想到這裡,祁敬之欣然拊掌:“九歌說得很是,既然如此,朕自當竭力配合,朕這就令有司準備,詔賜清商公主為長平王妃,三內完婚,九歌以為如何”鳳九歌躬身一禮,畔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多謝陛下成全,如此甚好,另外還有一事,今鳳家老家有人來認親,說是希望長平王府派人回去一趟,不要遠了親戚,臣想葉落歸本是常理,老家來人,臣總不好拒之門外,問過了父王母妃,二老亦都是這般想法,是以婚後臣希望能夠帶清商公主回鄉省親,還望陛下成全。”按照南燕習俗,王爺本該長留京城不得外出,然而祁之手裡沒有兵權,鳳家的軍隊又遠在南方邊地駐守,況且名義上雖是鳳家軍,裡面也有不少祁敬之自己的人脈,並不能完全由鳳家掌控,是以鳳九歌和祁之並不受這個規矩的約束,每天東南西北地亂跑也都是常事,這次鳳九歌跟他報備一下,大略還是因為剛求了他賜婚,不大好意思不跟他說一聲就領著新婚的子天南海北地亂跑,橫豎是送佛送到西,祁敬之連婚都賜了,更懶得在這件小事上為難他,快地一點頭一揮手:“好,朕準了,等下便在聖旨上一併寫明瞭就是。”鳳九歌躬身再禮,垂首退下,然而畔那似有還無地一絲笑意卻始終不曾淡去。

三天後,長平王大婚,由於新娘乃是搶親而回,故不需從葉家接人,而鳳九歌也本就沒有把人送回葉家的打算,自己騎著馬,帶著花轎領著人馬在京城裡繞了一圈,在眾人看來,他無疑是想借此打葉遠志的臉,而葉遠志也的確是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先是皇上揹著他給葉棠花賜婚,再是鳳九歌揹著他搶回他的女兒娶了,這一樁樁一件件怎麼聽著那麼不像話呢葉棠花是他的女兒,再怎麼說,這婚喪嫁娶的大事也不能揹著他這個做父親的啊然而想歸想,葉遠志也不敢拿誰出氣,雖然他現在有了爵位,成了舞陽侯,不用再去卑躬屈膝地面對沐家,可是現在拿他開涮的卻是皇上和長平王,爵分公侯伯子男五等,然而即使是最尊貴的國公府,也不能和王府相抗衡,更何況他只是個小侯爺話雖這麼說,可是葉遠志心裡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出了葉棠花的事之後,同僚看他的眼光都不對了,雖然當著他的面全都畏畏縮縮地不肯直言,但只要他轉過身去,就會有人戳著他的脊樑骨罵他賣女求榮可是這又能怪得誰來女兒出嫁,做父親的居然不知道,這話說出去他自己都不相信,可不論相不相信,這就是事實啊葉遠志心裡這個堵啊,卻偏偏又無可奈何。至於葉沐氏,好像是突然看開了一般,也不置喙葉遠志的事,也不管葉棠花的事,如今闈在即,葉鬆勁和葉柏堅全都回到葉府備考,她便一門心思地照顧兩個孩子,跟葉遠志就那麼不鹹不淡地相處,得葉遠志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魯秀兒雖然年輕貌美,但到底出身太低,略說一說官場陰私就能得她雲裡霧裡,葉遠志還能怎麼辦呢於是長平王大婚之,葉遠志猶豫了半天,還是早早地趕了過去,順便帶上了葉沐氏早些年就為葉棠花備好的嫁妝,雖然有些東西還不全,但是規模也很可觀了,畢竟葉沐氏這十年閒來無事也只能為兩個孩子打算了。

雖然長平王府對他沒有表示,但他也不能真當什麼都不知道,長平王府沒通知他,大略是也不知道該怎麼通知,葉棠花是他的女兒,鳳九歌娶葉棠花,總不能給他這個老丈人發一份請帖吧葉遠志來的時候心裡真是忐忑到了極點,生怕鳳九歌看他不順眼再當眾給他難堪,但好在鳳九歌還真沒心思為難他,雖然自己帶著女兒的嫁妝趕到長平王府讓他很尷尬,不過好歹以後也算搭上了長平王府這門子親戚吧。

他這般想著,倒也釋然了。

房,花燭。

鳳九歌拿著喜稱,微微挑起蓋頭,出新娘子絕的面容來,在喜房裡預備鬧房的人雖然久聞葉棠花的大名,但大多數是頭一次見到她,有的人子活絡,便想要起鬨叫好,但鳳九歌一手攬著新娘,另一隻手豎起食指在邊輕輕一聲:“噓”眾人定睛看時,才發現新娘子似乎由於今在京城裡遊了一圈兒而累壞了,竟闔著眼睛睡著了,便不免有不少人暗贊鳳九歌心細。

雖然新娘子閉著眼睡著,但那絕美的面容也還是不曾有絲毫失,朱如火,黛眉如煙,雲鬢如蟬,肌膚勝雪,此刻香夢沉酣,反倒是更多了幾分寧靜的美。

鳳九歌一手攬著人,一面笑著看向大家:“良辰苦短,大家是不是行個方便”眾人明知鳳九歌此時不過是虛張聲勢,但還是買他的賬,故作心領神會,神神秘秘地笑了笑,哄地一聲作鳥獸散去了。

待人走淨,鳳九歌輕輕將新娘子的身子在上放好,替她攏了攏鬢邊碎髮:“這些子委屈你了,好在終於苦盡甘來。來方才,咱們且歇著吧。”說罷,鳳九歌微微笑了笑,翻身上,擁住身側小小的身子,也不解帶,徑自合衣睡了。

在他懷裡,新娘的鴉睫微顫,復又歸於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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