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寄意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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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高陽除了垂淚之外別無他話,葉棠花勾笑意清淺:“既然朝上無事,那清商也該回去了,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呢”

“好不容易進宮一趟,也不必這麼急著出去的,太后近些子時常惦念清商,若是讓太后知道清商入宮卻不去看她,只怕要怪罪朕呢,清商不妨去慈寧宮稍坐片刻”祁敬之沉片刻,笑道。

葉棠花愣了一下,也只得應下了:“清商遵命。”祁敬之喚了個小太監來,領葉棠花到慈寧宮去,待葉棠花離開之後,祁敬之的臉霎時間冷了下來:“韓相,你可真真是好學識,好忠心哪”韓高陽臉一變,急忙伏地請罪:“陛下,臣也只是一時糊塗,臣脂油蒙了心,做出這樣蠢事來請陛下治罪”

“治罪,朕當然得治你的罪你身為文官之首,卻全然不將朝廷臉面放在心上,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鬧什麼尸諫虧你做得出來好,你不是喜歡諫事嗎朕今就成全了你傳朕旨意,左相韓高陽甚喜風聞奏事,今調其為御史中丞,歸御史臺治下”韓高陽聽見自己從一品的左相一下子成了從三品的御史中丞,愣了一下之後便臉慘白,兩眼一翻咕咚栽倒。

“來人,傳太醫給韓大人治治哼”祁敬之猶怒氣未消,一面又看了看葉遠志:“說起來,葉卿家,李大人的摺子上還說了你曾說過家法大於國法這話,可有此事啊”葉遠志高興了半天,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臉上的笑登時就凝固了,回過神來慌忙請罪:“陛下,臣當時亦是受那李氏矇蔽,一時間不辨善惡,竟對親生賢女口出不慈之言陛下,臣有罪”

“呵,葉卿家不必自責,是人麼,總有腦子糊塗的時候。倒是多虧葉卿生得賢女,要不然我南燕禮部尚書的家裡,還不知是怎樣一番光景呢。”祁敬之笑了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眸一冷。

“陛下臣、臣知罪臣實在不該聽信李氏妖言”葉遠志嚇得渾身一抖,忙低下頭抖了抖。

“這倒還罷了,朕怎麼瞧見這摺子上寫著,李氏曾言,你還受賄了呢”祁敬之又掃了葉遠志一眼。

“陛下,蕭大人所贈不過古玩字畫,臣與蕭大人乃是興趣相投,並無受賄之事,臣家道富足,又何必受賄呢”葉遠志咬了咬下,心裡又將李姨娘恨了個翻來覆去。

“原來是這樣”祁敬之盯著他看了半天,冷笑了一聲,不再追問了。

另一邊,當葉棠花到達慈寧宮的時候,正撞見祁毓也在裡頭陪太后說話,二人相見頓時一怔,倒是太后坦然地笑了笑:“哀家今無聊,就宣毓兒來說話,沒想到清商也來了,當真是巧的很,快坐吧。”

“謝太后。”葉棠花心裡頭彆扭之極,可又不能不從命,勉強笑了笑,撿了下首的一個位置坐了。

“說起來,清商今兒是為了什麼進宮的”太后端起茶盞抿了抿,笑道。

“回太后的話,清商今兒讓韓丞相給參了一本,皇上宣清商前來自證清白。”葉棠花垂首一笑。

“這韓丞相想什麼呢沒事兒亂上摺子。”太后皺了皺眉,臉有些不好。

“韓丞相說清商敗壞禮教呢,因為清商昨將父親的一個通房丫頭告了。”葉棠花又笑道。

“告通房丫頭這是怎麼個意思”祁毓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一個通房丫頭有什麼好告的好了就留著伺候,不好了攆出去不就完了“殿下有所不知,那李氏斑斑惡跡已經觸犯了國法,絕對不是能夠在葉家自行解決的事情了,因此清商才將其扭送官府,不料卻引得韓大人大怒。”葉棠花垂首道。

“好了,這些前朝政事哀家聽不大懂,咱們且說些別的吧。”太后笑笑,轉頭望向祁毓“毓兒,你前些子不是得了一對兒大忽雷小忽雷嗎正好清商在此,何不就讓她試試呢”祁毓愣了一下,繼而應了聲是,想了想又道:“只是今不曾料得縣主在此,這兩件寶物還放在東宮,不曾一起帶來,這”

“不妨,命個人取來就是了。”太后說罷,回頭示意夏長壽道:“去東宮把大忽雷和小忽雷取來。”

“大忽雷小忽雷乃是至寶,清商笨手笨腳,只怕傷了寶物,還是算了吧”葉棠花越聽腦袋越亂,這祖孫倆又想做什麼“縣主若稱得上笨手笨腳,那這宮中當真沒有靈巧之人了。”祁毓抿一笑,神情是罕有的溫和。

“太子殿下謬讚了。”葉棠花無法,只能在心裡暗暗嘆氣。

太后的意思其實她不是不明白,可是她實在接受不了,就算有充足的理由,祁毓還是算計過她的,對於一個算計過她的人,她不去計較已經很不錯了,憑什麼還得給祁毓管著一大攤子破事啊再說了,葉家的事情已經是一團亂,可這後宮比起葉家來簡直就是阿鼻地獄,她犯得上天天在宮裡折磨自己麼祁毓瞧著葉棠花今的裝束,當真是華豔之極,這丫頭天生就適合穿紅這樣貴氣的顏,若是能著上大紅的鳳袍他臉一紅,忙扭過頭去假裝不在意,卻正好將自己泛紅的耳送進了太后眼裡。

太后讓祁毓的表現逗得一樂,這傻小子,喜歡了總該有些表示才是吧就這麼偷偷臉紅,就能得到葉棠花的心嗎女子是要追求的,不是相敬如賓就能成的夏長壽此時已經回來,帶來了大忽雷小忽雷兩件寶器,饒是葉棠花已經有了雙鳳琵琶,見到大忽雷小忽雷也不由得讚歎一句,幾百年的古物了,瞧著竟還是華貴非常,看材質也極其不凡,竟辨不出是何木所制。

“清商不如試試”太后笑著示意夏長壽將大忽雷遞了過去。

葉棠花只練過琵琶,並沒練過大忽雷,但都是帶弦的,也有相通之處,她接過來略試了試音調,便即興彈了一段小調,不算天籟,倒也順耳,她彈完之後,順手將大忽雷給夏長壽,讓他還給太后。

太后點了點頭,笑道:“清商果然靈秀,這沒學過的東西也彈得出來。”

“您謬讚了,不過是隨手撥的罷了,乍一聽還算入耳,仔細琢磨便不成個樣子了,術業有專攻,清商畢竟不是學這東西的。”葉棠花笑了笑,垂眸意有所指。

太后一愣,繼而心裡便有些糾結,想了想笑道:“這也不妨的,清商今年不過豆蔻之年,便是現在學起來也來得及呢。”

“心不在此,便是學起來,也終究無法登峰造極,虎頭蛇尾的,反倒可惜了這寶器,太后如果真心喜歡這大忽雷,何不找一個比清商更合適的人來學呢”葉棠花笑道。

太后嘆了口氣:“說得輕巧,如今又去哪裡找這樣的人呢”

“京中貴女無數,並不是只有清商一個人能夠駕馭大忽雷的,俗話說好飯不怕晚,只要太后有心,一定能找到那個人呢。”葉棠花垂眸回答道。

前一世,太子妃之位其實是韓依柔坐了,可這一世,韓依柔的太子妃之位讓她給攪黃了,現在祁毓的終身她也無法斷言,但不論如何,她是不會同意的。

她幹嘛非得給祁毓管著他未來的青樓“大忽雷乃是至寶,哀家又如何能放心將它給一個不瞭解的人呢何況此寶原是毓兒的,若是毓兒不中意的人,哀家也不好強行做主啊。”太后笑了笑,示意夏長壽將大忽雷送到葉棠花面前去。

“既然是至寶,又豈可草率做主太后娘娘還請三思。不瞭解可以變得了解,其實清商和殿下相識也並不很久,還談不上什麼中意不中意呢。”葉棠花並沒有接過大忽雷,而是朝太后笑了笑。

太后猶豫片刻,扭頭望向祁毓:“毓兒,這大忽雷除了清商縣主,你可還有什麼能送的人選麼”祁毓搖搖頭,微笑道:“京中能配得上此寶的,除清商縣主之外只怕再無他人了。”

“清商你也聽到了,毓兒是真心相贈,你又何必執意推拒呢難道大忽雷這等寶物,你不想要麼”太后又望向葉棠花,眸間竟似有了些許懇求。

葉棠花不知道太后為何如此懇求,但還是據實答道:“大忽雷雖是寶物,卻不對清商的胃口,清商所學乃是琵琶,琵琶與大忽雷雖然相似,到底不同,乍一看也許清商能勉強勝任,但時間久了,定然會出差錯,到時候毀了寶物,清商自己又如何過意得去況且想要大忽雷的人何其之多,清商沒信心一世相攜,若是為此物鬧得天翻地覆又當如何寶物雖好,清商仍要說一句敬謝不,求太后恕罪。”

“縣主究竟如何才肯接受這寶器呢只要縣主發話,本殿自然玉成。”祁毓咬了咬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葉棠花面前。

“殿下想將寶物贈與清商,不過是因為見清商是此刻最合適的人罷了,但殿下又焉知將來不會有更合適的人呢若是將來真的出現了更合適的人,到時候清商得而復失,豈不哀怨還望殿下三思,此寶的歸宿並不急於一時。”葉棠花也站起身來,躬身道。

太后嘆了口氣,眉間愁更甚:“罷了,此事容後再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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