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韓丞相尸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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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之說罷,眾人均是連連點頭,只有韓高陽心裡頭有苦說不出,想要分辨又不敢,想要息事寧人又咽不下這口氣,一時間鬢邊的白髮都彷彿更多了,整個人好像蒙上了一層秋霜一般。
“還有,韓大人剛才為何說清商縣主隱匿本曲意奉承陛下怎麼,清商縣主的本
,皇上看不出來,倒是韓大人你看透了這倒有趣了,不知韓大人是從何出知曉清商縣主本
的您似乎不曾見過縣主的真容吧”祁
之又掃了韓高陽一眼,冷笑道。
大冬天的,韓高陽頭上居然滲出冷汗來,他抖抖索索地用手拭了:“王爺恕罪,老、老臣失禮了,這原是老臣想當然了,還望葉大人不要見怪”
“韓大人不必抱愧,您風聞的功夫下官也算見識過了,風聞麼,總是會有些不詳不實的東西,下官能體諒。”葉遠志非常“體貼”地笑著看向韓高陽。
“不過話說回來,風聞這東西既然稱之為聞,便是道聽途說來的東西,本王覺得有些言還是聽聽就算了,韓相又不是御史,何至於風聞奏事況且您好歹也位極人臣了,這說話還是要慎重些才是,好歹您也算是咱們南燕朝廷的臉面呢。”祁
之笑了笑,隱在笑眼中的眸
凌厲。
韓高陽連羞帶愧,囁嚅著稱是,不敢出一言以復,祁之掃了他一眼,愈發覺著他這模樣可笑,又故作沉
道:“清商縣主的事情本王已經分證明白了,可是關於韓相的話,本王可不敢擅自做主了,本王不似韓相一般藝高人膽大,敢說替皇兄做主,關於韓相剩下的話,就請韓相一會兒早朝的時候自己跟皇兄解釋吧。”韓高陽心中一驚,有些哀求地看向祁
之:“王爺,這、這”可巧這時候御前伺候的太監出來宣眾卿入殿,祁
之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從他身旁繞過去了,後頭就是葉遠志,再往後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吏也都跟著走了,剩下韓高陽一個跟著去不是不跟著去也不是,當真是進退維谷。
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韓高陽這才回過神來,嘆一口氣,正想急走幾步跟了上去,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韓相爺如今知道那姓葉的老匹夫是個什麼東西了”韓高陽回過頭去,見身後是臉陰沉的路子陣,不由得住了腳步:“唉,正是如此啊路大人也吃了葉家不少虧吧這葉家當真是一群滾刀
”路子陣笑笑,看著老態的韓高陽心裡頭滿心不屑,可是有句話叫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現在他們兩個都和葉遠志有仇,若是能夠聯合起來,一定能給葉遠志一個教訓,是以路子陣拉下臉來主動找韓高陽攀話,而韓高陽心裡頭正不痛快,也很輕易地就上了鉤。
“唉,這葉家到底是簡在帝心哪”路子陣笑罷就嘆了口氣,似有似無地試探著韓高陽“咱們算是什麼人,哪裡能跟人家威遠侯府的女婿相比”韓高陽咬了咬牙,冷哼道:“那個姓葉的老匹夫有什麼能耐不過是個吃軟飯的罷了老夫定跟他勢不兩立”路子陣笑彎了一雙細眼,眼裡透出一絲狡黠:“韓大人說的極是啊,姓葉的不過是個吃軟飯的罷了,只可惜咱們沒有人家受皇上器重,要不然皇上定不會輕饒了他們家的”
“哼姓葉的老匹夫”韓高陽咬著牙咕噥著,臉上透出一絲怨毒來路子陣看著韓高陽如他所願地發怒起來,心裡暗喜計謀得逞的同時臉上卻是帶著點點的憤恨:“唉,其實論韓兄你也並不比葉大人差多少,只是葉大人岳家顯赫,咱們碰他不過,只好夾起尾巴灰溜溜做人嘍清商縣主可是上元花魁,就連陛下尚且縱容著她,咱們為臣的能怎樣”路子陣的挑撥成功讓韓高陽心裡頭不服氣起來,那葉遠志有什麼能耐的若不是娶了威遠侯府的大小姐,他一個年紀尚輕的寒門子弟憑什麼十幾年就爬到如今的尚書之位靠著岳家的勢力爬到如今,又靠著自己的女兒拉攏了王爺太子一個女子,居然同時收到永安王、長平王、太子、皇帝四個人的上元信箋,簡直是紅顏禍水韓高陽現在看葉家,就像看一窩子佞臣一樣,恨不得置之死地而後快,不由得一甩朝服袖子:“路大人不要再說了,文死諫,武死戰,我身為文臣,自當以向皇上進言為務,怎麼能為幾個昏臣妖姬就畏縮呢就算我今兒賠上這條命,為臣的也要以命換皇上一個醒悟”路子陣見韓高陽如此,心裡頭雖然樂開了花,臉上的卻是苦口婆心地勸道:“唉,韓大人何必這麼固執呢憑您一人之力,能扳倒幾個呢那葉遠志如今是炙手可熱,咱們卻唉,還不如就這麼偃旗息鼓,過一天是一天算了”
“為人臣子,自當忠報國,身盡而心完,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韓高陽冷哼一聲,鄙夷地斜了路子陣一眼,拂袖而去。
路子陣瞧著韓高陽故作清高的佝僂背影,不由得嗤笑一聲,冷著臉跟了上去。
此時朝堂上各位大臣已經分列兩側站好,韓高陽路過葉遠志身邊的時候頓了一下,斜睨了葉遠志一眼,冷哼了一聲,昂著頭著身子過去了,把葉遠志
得莫名其妙,隨後進來的路子陣也是一般地斜了葉遠志,讓葉遠志心裡頭又七上八下地顛倒了起來。
“皇上駕到”御前服侍的太監徐典清清嗓子,唱禮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紛紛跪倒叩首,而祁之因為身居皇位,只需向祁敬之躬身施禮即可。
祁敬之自殿後走上龍椅坐下,雙手微抬:“眾卿家免禮平身”
“謝陛下”眾臣又紛紛站起,祁之也
直了身子。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陛下,臣有本奏”韓高陽向前跨出一步,躬身道。
祁之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這韓高陽不是剛讓他敲打過麼怎麼又冒出來出頭了記吃不記打“呈上來”祁敬之一揮手,徐典將摺子呈了上來,祁敬之隨意翻開看了看,臉
不由得綠了下來,一目十行地看完,末了將摺子扔在桌子上冷哼一聲:“韓相,這就是你要奏的事嗎”
“皇上,臣以為教化之事關乎國之本,就算是清商縣主,也不可以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請皇上以社稷為本,將清商縣主治罪”韓高陽眼裡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躬身道。
“荒唐”祁敬之雙眸一冷“朕命韓相為南燕丞相,不是讓你學御史風聞奏事的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韓相若是真心愛風聞奏事,朕可以即刻調你去御史臺”
“陛下臣也是一片忠心啊就算清商縣主狀告的是葉大人的通房,這也實在於理不合為人子女的,怎麼可以反抗父親請陛下切莫因私廢公,壞了國之本”韓高陽老臉漲紅,
動地辯駁著。
雖然葉遠志心裡對韓高陽的話深以為然,可這個時候葉棠花和他是一繩上的螞蚱,葉棠花出了事,下一個倒黴的就是他,因此他慌忙出列道:“啟稟陛下,俠女所作所為雖然大膽,但卻是為臣下著想,這正是一片孝心啊”祁
之也拱手道:“葉大人所言極是,況且那李氏三番五次謀害清商縣主,於例也當治罪”李澈也站了出來:“陛下,永安王所言不虛,那李氏所作所為的確令人髮指,臣審案之時已覺得此婦惡行駭人聽聞,清商縣主狀告此婦乃是合情合理,並無不是啊昨
審案記錄臣以備下,因那李氏身犯絞監候、梟首、凌遲三大罪責,臣不敢自專,特此請陛下聖裁。”
“呈上來。”祁敬之朝李澈那邊示意了一下,徐典慌忙將摺子呈了上來,祁敬之略翻了翻,臉更加難看,將那摺子擲到韓高陽面前的地上:“韓相,那李氏的所作所為你自己看吧似這等惡婦,清商縣主能忍到此
才告狀,朕以為已經十分難得了”韓高陽自地上撿起那本摺子翻了翻,這才知道這個李氏居然犯下過這麼多罪狀,巫蠱、陷害嫡女、買兇
傷正房以及嫡女他雖然也覺得這李氏罪有應得,但還是擺出了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縱然如此,清商縣主身為兒女也應當將事情稟告給葉大人,請葉大人定奪才是身為子女自作主張已是不對,單憑此條就可以定清商縣主一個不孝之罪請皇上莫因私心而袒護縣主,致使我朝禮教傾頹”祁敬之冷著一張臉:“韓相這話太過荒謬了似這等惡婦,便是狀告了又當如何韓相無理取鬧也要有個限度”
“陛下”韓高陽悲呼了一聲,突然跑到金鑾殿上的柱子邊站定“您今若不治清商縣主之罪,老臣只能自盡於殿上先帝,臣今
將要尸諫瞭如您泉下有知,就請保佑皇上莫為小人所惑吧”
“韓相爺這是胡鬧什麼”祁敬之滿臉怒容地站起來,生氣卻又無可奈何,韓高陽尸諫好歹搭上一條命,一個賢名是佔定了的,可他和葉棠花呢一個是不納諫的君主,一個是敗壞禮教的女子,這兩個罵名可就算是背上了祁之也在一邊看著著急,急著急著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這韓高陽尸諫真是極毒極損的一個招了,既然如此,那就不如以毒攻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