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好玩?他就是這麼看待她的?
心,酸楚刺痛…
不自覺的,那正要把粥倒入碗裡的手一滯,手指不小心輕觸到熱燙的鐵鍋,她吃痛的縮回。
這時,從後面快速的伸出一雙大手,抓著她手來到水龍頭下猛衝冷水。
悶吼聲響在她的耳邊“你幹嘛反應這麼烈?以前我也常這樣逗你玩啊!”於鼎中疑惑的看著她水氣氤氳的眼。
她用力的回手“我…我沒事…”她迅速垂下頭,好掩飾臉上的表情。
他看她一眼,神複雜,淡淡的嘆了口氣退開一步,不再多說的低頭吃稀飯。
她背靠理臺,拘謹的站著,這間房子的採光良好,每個房間都有大大的窗戶讓陽光灑落進來。
沉靜,讓空間呈現凝滯詭異的氛圍。滴答、滴答…是客廳時鐘所發出的聲音…滴答、滴答…滴答、滴答…規律的聲音彷彿帶有催眠的效果…
眼前的場景似乎換切到那一年夏天,隔壁耿婆婆的廚房--當年的於鼎中回臺度假,成天無所事是的到處惹事生非,父母親很忙,拿他沒辦法,只好要他回宜蘭鄉下陪退休的老媽小住一陣子,藉機讓他遠離臺北的狐群狗黨。
老人家睡的早,於鼎中夜遊回來後肚子餓,就會拿石頭扔心琪的窗戶,要她穿越圍籬過來煮消夜給他吃。說也奇怪,他大少爺挑嘴得很,卻喜歡吃她隨便煮的食物。
當時,她也是這樣,站得遠遠的,不說話,光看他吃…
“很久沒吃到你煮的東西,真是懷念。”他抬頭看著怔忡不語的她。
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她的回憶…
不行!她要忘掉,不可以再想起,不可以…
他很慨的繼續說:“以前…”
“拜託!不要提以前。”心琪困窘的發現,自己出口的聲音太過尖銳。
兩個人同時呆愣的沉默著。
好一會見,心琪有些尷尬的轉移話題“我今天來,是有事要請你幫忙的。”
“多少?”他身體往後傾,讓椅子前面的兩腳離地,前後搖晃著…
什麼意思?心琪有點反應不過來。
於鼎中很乾脆的進書房拿來支票簿,再問一次“院長的手術費要多少錢?”
“你怎麼會知道?我懂了…是英姐告訴你的對不對?”
“一百萬夠不夠?”
“不用,不用那麼多。”她很老實的計算著“醫療費大概需要七十萬,我自己可以悽個十萬塊,所以,我只要借六十萬就可以了。”他低頭在支票上的金額欄上籤下七十萬,遞過支票給她“這筆錢,你不用還。”他的雙手握的放在桌上,氣定神閒的開口“條件是,你要住在這裡一年。”
“我…不…”於鼎中平舉手心阻斷她的話“剛剛的情形你也看見了,我需要有人幫我煮飯、打掃家裡。你很清楚,我不會做家事,卻無法忍受髒亂;我不吃速食、罐頭、微波食品、自助餐,可是我從不下廚。”她當然知道,他是從小在傭人堆里長大的富家少爺,養尊處優慣了。
看見她的表情有放鬆的傾向,他繼續加強說服。
“放心,我們的生活習慣完全不同,碰面的機會不多,我是白天睡覺;晚上工作,而你和我相反。”他起身,雙手進口袋,誠懇的保證“不用怕我攻擊你;你的房間備有門鎖。”說完,他靜靜的等候答案,可沒人看見的是…口袋裡的大手竟然微微的在發抖。
心琪緊握手上的支票…勇敢的看著他問:“假如我不答應,這筆錢你就不借我了?”
“不。”他連想也不想的說:“院長對你而言是很重要的人,既然這筆錢可以救她的命,不管你的答案是什麼,錢你都拿走。”他知道自己在下一著險棋。
思考了一下,她睜著澄澈的大眼看他,很認真的允諾“好。不過,我也有條件…”垂著頭清楚的說:“我們…不談過去…”
“為什麼?”眼睛左右飄晃,就是不敢正視他,輕輕的說:“沒有為什麼,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很多事情必須遺忘或掩埋,才能往前走。”
“是嗎?你是這麼想的?”於鼎中表情扭曲的重複著“遺忘或掩埋過去,才能往前走?”他站到她面前,低頭問她:“不問我為什麼回來?”
“你家在臺灣,不是嗎?”她平靜的回答,小心的退後一步拉開距離。
他突然變了臉“我的事你清楚,我有家嗎?”語氣冷寒的再問:“你稱那個叫家嗎?”陰沉的臉
,加上銳利的眼神,那是於鼎中發怒的前兆。心琪緊張、囁嚅的安撫“他們總是和你有血緣關係的家人,是你最親近的人。”他的長腿再往前跨一步,硬是把她
到牆邊。
“你真的打心底這麼想?那些只想利用我、控制我的人,你稱作‘家人’…”心琪背抵著廚房冰冷的瓷磚,僵硬著身體,他眼神裡的陰狠狂放,是她所不悉的,就像他的體內潛藏的惡魔即將脫困而出似的。
薄譏誚的略揚,他眯著眼一字一句慢慢的說:“我發現你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偽善、更會說大道理、更會裝乖寶寶的模樣。”他把手撐在她頰邊的牆壁上,嗜血的目光緊盯著她“這樣的你,只會讓我更想傷害、更想毀滅你了,我以前就是因為討厭你這種故作聖潔的模樣,才決定要招惹你的。”他彎
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如你所表現出來的那麼善良高尚,連對我這個壞胚子也可以很友善。”他帶著殘忍的笑意,薄
朝她毫無血
的
貼靠上去…
於鼎中強悍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心琪全身僵硬,無助的恐懼緊緊地抓住她的心,繃緊著神經大喊“夠了!真的夠了…不需要你再提醒我,我很清楚你以前為什麼接近我…”她的聲音因
動而哽咽。
當年,大哥全轉述給她聽了,那些話她不曾忘記過。
她的手掌抵住於鼎中的肩膀用力往前推,把他推開至一手的距離,低垂著頭,求饒的說:“不要這樣,拜託你…不要這樣好嗎…不要這樣…我不要…”聲音越來越低,她努力的咬住下剋制往上冒的淚意。
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為什麼會惹得於鼎中如此生氣。
求饒顫抖的聲音,刺痛了他的耳膜,更刺痛了他的心,於鼎中渾身冰冷的僵在當場。他對她說了什麼?那不是他的原意,他無意傷害她的…
他…知道刺在膛的疼痛是什麼!
他氣她竟敢說要遺忘過去、遺忘他!
手緩緩的垂下,放開她,他疲憊的抹抹臉。
“回去吧!”聲音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
心琪淚眼朦朧的往門口跑。
“姜心琪。”他沒回頭的喊她。
她定在門邊,和他背對著背。
“那天英姐問我‘我們是什麼關係’,我也想知道你的答案?”抖著手拉開門,她儘量擠出穩定的聲音說:“從現在起,我們是‘僱傭關係’。”她關門離去。
他一直沒回頭的站在原地,喃喃的重複著“僱傭關係…好個‘僱傭關係’…”刺在膛的疼痛,似乎在細細緊緊的往他的
裡鑽…
他氣惱的詛咒著,卻依然無法減輕口的壓力,他火大的拿起菸灰缸往牆上扔,發出巨大的聲響。
將額頭抵住牆沉重的息,自言自語的說:“遺忘過去往前走…你連我也要一併忘掉是嗎?是啊!你是該忘掉我的…”反反得復的問句,迴盪在空間中,沒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