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緣死情痴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楚煙美目盼顧，不覺間已經是計上心來。她淡淡說道:“要救出藍玉藍副將，我們的力量終究還是不夠，我看得要馬姑娘出頭才是。諸位想必也知道馬姑娘對藍副將的深情厚義，她又是個深明大義之人，我想馬姑娘是不會眼睜睜看著藍副將去送死的。”徐達深以為是，說道:“楚小姐，你所言極是。馬姑娘是唯一可以左右郭子興意志的人，馬姑娘若是肯救，多半不必大費周章。”於是幾人商議定了，由楚煙去勸說馬秀英救藍玉。之前，楚煙與馬秀英已經相處一段時間，她很瞭解馬秀英，深覺馬秀英是個明白事理的人。

楚煙回到馬秀英的營帳，已經是半夜時分了。天際，一勾彎月斜掛，清風吹不去淡淡光華。楚煙踏著月，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她剛剛踏入一步，徐碧儀已經上來，神情很不自然的問道:“楚姐姐，你怎麼回來啦？”楚煙微微一愣，說道:“我自然是要回來的。碧儀妹妹，可是馬小姐的怒氣仍舊沒有消麼？”徐碧儀搖搖頭，說道:“楚姐姐，我看不是怒氣，倒是怨氣呢。馬小姐向來子柔和貞靜，只是這次我看她多半是當真惱了。你和藍副將，卻是怎麼回事？”楚煙不以為意，微微笑道:“我與藍副將，能有什麼？我與他只是認識罷了。”到這裡，她想了想，繼續說:“碧儀妹妹，藍玉是常遇的表弟，我想請馬小姐救他的。你也知道老常的子，若是馬小姐也不肯救，老常多半就去劫獄了。”

“啊，”徐碧儀大吃一驚:“這是當真？”楚煙就把常遇撿到玉佩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把郭子興佈局害藍玉的事也講了。徐碧儀聽得連連點頭說:“我就說麼，這藍副將與馬小姐本來情深意重，姐姐和我哥哥是郎才女貌，你們兩個又怎麼會給牽扯在一起了。卻沒想到原來是大元帥佈局陷害，這個大元帥，實在是太卑鄙了。”楚煙聽了徐碧儀的話，臉上微微泛紅，啐了徐碧儀一口，說道:“妹妹莫要亂說。我與徐公子，只是尋常朋友罷了。”說完，她特意叮囑徐碧儀不要把聽到的事說出去，免得傳到郭子興耳中，惹來殺身之禍。

徐碧儀引著楚煙，走到馬秀英房間外頭。徐碧儀思量著生這件事兒，馬秀英也不能睡著的。於是她就喚了幾聲，房中卻悄無聲息。她只好搖搖頭，對楚煙說:“楚姐姐，小姐恐是睡著了。不如明個兒一早，再找她說吧。”楚煙稍一思忖，立刻說道:“萬萬不可。大元帥對藍副將嫉恨已久，只恨不能即刻就要了他的命。我只怕明天一早馬小姐醒過來，以後再也見不到藍玉了。”徐碧儀渾身一冷，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姐姐我們現在就進去，把馬小姐給喚起來。”說完，徐碧儀就打算掀開門簾往裡面走。卻聽到馬秀英在裡面輕微咳嗽了一聲，緊接著燭火就亮了起來。馬秀英輕聲說道:“你們進來吧。”楚煙心知馬秀英原本就沒有睡著，而她和徐碧儀方才在門邊說的話多半也被她聽去了，就跟著徐碧儀一起走了進去。

馬秀英臉慘白，如同白紙一般，她和衣倚在榻上，見了楚煙和徐碧儀，只是冷冷的問了一句:“楚小姐，你還回來做什麼？”楚煙心中微微嘆息，心知這件事對馬秀英傷害極大，於是緩緩說道:“馬小姐，我來你這裡，是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同時請你將藍副將給救出來。”馬秀英此時，只覺得萬**俱灰，什麼都不想想，什麼也不想聽，什麼人也不想見。楚煙與徐碧儀的話，她是聽到了一些，不過卻是隻聽到兩人在門邊說的話，就是從徐碧儀喚馬秀英開始說過的那些，最開始楚煙跟徐碧儀的解釋，馬秀英並沒有聽到。

馬秀英冷冷一笑，說道:“藍副將與我有什麼干係？我又何必救他？既然他與你相好，你自去救好了，我又何必空耽個虛名。”楚煙並不生氣，慢慢解釋給馬秀英聽:“馬姑娘，事情並非你想象的那般。那我去藍副將的營帳中，並不曾見到藍副將，而是喝了一個人端上的一碗茶，就人事不省。等我醒來，就與藍副將在那房中了。藍副將不是也說過了麼？他是被大元帥傳去，也是喝了一碗茶，就人事不省的。馬姑娘，我楚煙敢對天誓，我與藍副將絕對是清清白白的，若有違背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楚煙說了這麼多，馬秀英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她目光直，怔怔望著前面，終於說道:“我已然是輸給了你，你又何必來和我多說這些。你們兩人有情是我親眼所見，你又何必來編排我爹。楚小姐，其實當然藍玉在較場之上是故意輸給你的，他的功夫我是知道的，你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從那時起，你們兩人之間便有情義了吧。”

“馬姑娘！”楚煙耐心和她解釋說:“當時藍副將的確是故意輸給我的。只是他輸給我，卻是為了小姐你。他只有輸給我，我才能留下來保護小姐的安危。藍副將不惜身體受創，也寧願保護小姐安全，馬小姐，你應該明白他對你的心意才是。”此時，任憑楚煙解釋的再清楚，馬秀英總是不信。馬秀英雖然容貌清麗，可是與楚煙的嫋娜雅緻相比，總是差了一些，再加上楚煙文才武略皆很通，又深諳女工刺繡，這都讓馬秀英自愧弗如。還有很重要的，便是馬秀英一雙天足，知道的人都私下稱她為“馬大腳”她起初不以為意。可是見到楚煙後，她心中的自卑慢慢萌生出來，與楚煙這般幾乎十全十美的女子相比較，馬秀英心中總覺得有一刺，是以她平裡並不與楚煙親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