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找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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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刺殺任務完成後,青倫大“工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找了個素有名聲的鑄劍師為他鑄劍。

剛完成任務的青倫身上殺氣很重,仍殘留著一陣濃烈的血腥味,連見慣風的鑄劍師也不輕嘆一句:“江湖從此多難啊。”因此,該劍得名百罹。

青倫帶著百罹劍在蘇國落下了兩年的腥風血雨,穩穩地坐在殺手榜之上,直至皇甫襄的出現,此劍才被改名為巫山。

“為什麼叫巫山?”才剛換了劍,溥襄轉頭便將跟了他好幾年的劍改名換姓,讓青倫到有點不是味兒。

“這麼美豔的劍叫百罹,不是太不吉利了嗎?我給它改個詩意點的名字,也好與你手上的滄海劍相櫬。”溥襄微笑說。

青倫不識什麼詩詞歌賦,百罹這名字也不是他改的,好奇問:“啊?巫山跟滄海是一對的嗎?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在天在地,覺八竿子都打不著。”

“你真是不解風情耶,青倫。”溥襄托起青倫的下巴,行為似是調氣良家婦女的登徒子,偏偏擺脫不了與生俱來的貴氣瀟灑,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青倫默了許久,才說出這麼一句:“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個不識詩詞的人,皇甫襄該不會忘了吧。

“我告訴你以後,你一輩子也不準忘記,任何時候。”

“好啊,誰怕誰。”?

青倫騎在獸型的布沙書背上,很快便在月夜的護蔭下越過黃金草原,到達黑湖,因為初到獸人世界的記憶,他對這裡仍抱持著戒心。

他緊握著劍,深怕哪裡會有屍人飛撲出來,像上次那樣把布沙書咬至重傷。

“不要緊張,出來之前菖蒲不是在我們身上灑了些許綠雀了嗎?屍人不敢過來的。”

“誰知道,還是小心為上…而且說不定會有毒蛇,猛獸之類的,我們可不能大意。”黑林的氣溫本就比平常的地方低上一些,布沙書拉起青倫空著的手猛呵氣,笑說:“就算有屍人、毒蛇、猛獸,只要數量不多,我們兩個也能夠應付的,反倒是你整天憂心忡忡的讓我看著心疼。”即使布沙書兩眼彎得像月亮那樣,仍是無法緩下黑林與生俱來的死寂和青倫心裡的不安

青倫總是覺得,黑林中潛藏著他不想面對的事,使他舉步維艱。

布沙書笑道:“不要想太多,趕快去黑湖吧。”說起來,這片暗無天的地方也算是他倆的開始,他們在黑林相遇,在黑湖接吻…想起那夜布沙書不顧一切的帶他跳進黑湖中,青倫緊繃的心才稍稍放寬了點。

這裡從來不容青倫機會以及閒暇去欣賞,但是今晚他有一整晚的時間慢慢觀看它的境,青倫盤腿坐在湖邊,吃著布沙書不知從哪捧來的水果,靜候清晨的到來。

懸在天處飽滿的月光毫不掩飾,將自己一絲不苟地投影在黑湖上,青倫不用抬頭也能欣賞月光的優雅身姿,不知是哪來的想法,青倫隨手將身邊的一塊小石拋進湖中,幾陣漣漪便打破了那幾可亂真的幻像。

“我作夢也想不到自己能有一天可以跟你在這裡欣賞月光。”身旁的布沙書忽然嘆起來。

“啊?為什麼?”如果布沙書提起,就算不是為了菁晨果,他也會陪他來的。

“先不說這一帶經常有屍人出沒,沒有人有閒情逸致在這裡看風景。”布沙書望著湖中漸淡的漣漪,眼神明顯暗淡起來,落寞說:“而且我也沒想過能遇到你。”說到此處,他便如魚得水似的,眼角都活起來了“而你也回應了我的愛,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了。”布沙書忽然傻笑起來,青倫卻冒名的到黯然,這人到底是寂寞了多少年?才遇上了滿手鮮血的他?

“傻子,沒有愛著的人才好呢,這樣便不會受傷了。”青倫靠在布沙書的肩上,幽幽說。

布沙書樂呵呵的笑道:“我開心都來不及了,哪還會受傷,你這便是想太多。”怎會是他想的太多呢,他正正是因為經歷過,才有這樣的受。

無愛無憂,心裡空蕩的人,就算寂寞,也是強大的;有了愛的人,那人便會成為自己的天與地,他的一言一行,都比劍更鋒利,更傷人。

他暗裡生怕自己哪一天會傷到布沙書。

“布沙書,我心裡一直住著一個你以外的人,你不傷心嗎?不妒恨嗎?你…真的能接受嗎?”天空漸漸明亮起來,黑湖四周也開始像雨後筍一樣的長出各式各樣的植物,當中有他們想要的菁晨果,青倫知道自己該趕快坐起身,卻忍不住心裡的疑問。

這個問題他問過,布沙書也答過,可他始終不信——不敢相信,世上竟會有一個人愛自己至此,只求在他心中的一席位,而不是唯一。

換作是他,他便做不到。

只是布沙書的答案依舊沒有改變,他拉他起身,說:“只要是你,我什麼都能接受。”青倫聽罷,只得甜又苦澀的輕笑,一生中能如此被愛一回,對他這樣的亡命之徒來說,是何等的難能可貴,布沙書是他的新生,他絕不能負他…

布沙書笑嘻嘻的在他臉頰上印上一吻,便去採那些綠油油的菁晨果了,這巴掌大的果子好會躲,躲在青草之中,真是眼睛差一點都會漏掉——空氣中充斥著平凡的幸福,青倫理應笑著享受這甜而平凡的時光,身子卻忽然僵了,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黑影上,久久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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