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四天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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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扣動扳機,噠噠噠一串火舌噴出去。變異的小葉力氣很大,她提著女人的屍體當做
盾,朝馬路中間飄飛出去,這時所有人都已經轉過身,我聽到有幾個人驚呼:“你瘋了,為什麼要朝趙豔開槍。”我這才知道死去的女人名字叫趙豔。小葉非常苗條,趙豔則比較胖大,小葉提著趙豔的屍體跑動中一點也
不出她本人的身形,他們看不到屍體後的小葉,所以誤會我在槍殺同伴。
只有黎瑾和張炬在第一時刻跟隨我開槍。黎瑾是信任我。張炬是信任我不是個笨蛋。我們三個人朝趙豔的屍體瘋狂掃著,很快的其他人也發現了“趙豔”的異常,也加入了
擊。
小葉一邊架著傀儡屍體圍著我們疾馳,一邊捏著嗓子學電影中女鬼的聲音幽森森的道:“我是趙豔啊,你們為什麼要殺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為什麼要殺害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雖然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是小葉在架著趙豔的屍體跑動,可是眼睜睜看到的是趙豔耷拉著腦袋,手足不動在地面上輕飄飄的滑行,尤其是配上小葉鬼泣般陰森森的聲音,還是覺得骨悚然,不寒而慄。
“鬼啊!”身邊一個女人忍不住叫了出來“什麼鬼!是剛才的變異人。”我大叫。
“你們害死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小葉架著屍體嘶聲尖叫著跑到一輛廢棄的汽車後,趙豔的屍體忽然騰空而起,朝人群中直的撲了過來,眾人都抬槍向半空的屍體
擊,打得屍體噗噗作響,我也開了兩槍。
然後覺得不對勁,停止了擊,端著槍警惕四周。黎瑾突然叫道:“她在車後,大家小心。”黎瑾話聲剛落,一道身影從車後迅疾的閃出,往我們一群人中一突,被我們密集的火力阻擋住。
然後小葉又是手足並用,像黃鼬一樣貼著地面,藉著廢棄的車輛的遮掩竄向了遠方。
“李展,咱們走著瞧,你逃不掉的!”小葉一邊奔竄著一邊叫著,片刻就沒了影蹤。我心中驚悸萬分,不過總算有驚無險。剛鬆了口氣,就聽有人用驚恐的聲音喊道:“救我,大家救救我。”我轉身一看,一個叫鄭濤的中年倖存者雙手死命的捂著他的脖子,熱氣騰騰的鮮血從他的手指縫裡冒著泡沫洶湧的淌出來,許諾趕緊從急救包裡拿出止血繃帶,她說:“傷到哪了?你鬆開手,我給你包紮。”鄭濤一鬆手,他脖子上的血立刻噴
出一米來遠。這情景,讓我們都愣住了,我倒
一口冷氣,是小葉在臨走時割斷了他頸部大動脈,這一刀又準又省,只給鄭濤割了一個指甲蓋長的口子。
但卻絕對足夠致命。許諾顧不得髒,連忙給他裹上繃帶,但繃帶只是阻止了血的噴
,卻絲毫無法阻擋血
從繃帶四周肆無忌憚的溢出。鄭濤顯然也意識到自己沒救了。
但他不願相信這殘酷的事實,他驚慌失措的挨個人問:“我沒事吧?是不是?”張炬在他身後端起槍走向前對準了他的腦門,看樣子是準備要送他一程。
許諾則滿口的安他:“沒事,沒事,快到軍分區了,咱們有個做醫生的倖存者…”黎瑾衝張炬擺擺手,又推開許諾,她走向前盯著鄭濤的眼睛說:“冷靜,你要死了。”鄭濤大叫:“不!我不會死!”黎瑾道:“你死定了。”鄭濤一
股坐在地上,驚恐的使勁搖頭,叫道:“你騙我!”黎瑾道:“你頸動脈被割斷了。最多還能活兩分鐘。”鄭濤像小孩子一樣哭了:“我不想死…”黎瑾握住他的手,道:“人人都會死的。你有
子嗎?有孩子嗎?”
“有,我有子,還有一個女兒,但她們都被喪屍吃了。”說起
子女兒,鄭濤平靜了一些,聲音也開始虛弱了。
黎瑾輕柔的在他耳邊道:“她們在天上等你呢,死吧,死吧,這世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鄭濤緊緊握著黎瑾的手,目光漸漸變淡,黎瑾又輕輕說道:“看到你子和女兒了嗎?對,她們在等你,安心的死吧,死了就可以團圓了。”鄭濤閉上了眼睛,一會就停止了心跳。
我很是佩服黎瑾對這個重傷瀕死者的處理方法。我若面對這種情況,我會做的無非和張炬與許諾的方法一樣,要麼送瀕死者上路,要麼用謊言安瀕死者。
其實仔細想想,人生一世,就只能活一次,也只會死一次,都是機會難得的事情,與其糊里糊塗的就死了,還不如死個明明白白。反正有一天我的大限來臨時,我是不想死得糊里糊塗,我會直面死亡。
終於活著回到了軍分區,他們幫我找來了一個曾經是醫生的倖存者。沒有麻醉藥,傷口只能生生的用針線縫。那疼痛,遠比當時小葉折磨我時還難以忍受。
為了轉移注意力,在醫生給我縫合時,我把遭遇小葉的來龍去脈和眾人說了一遍,再後來,因為失血太多,加上劇痛,我眼一黑,就人事不省了。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深夜了,蘇眉和許諾都守在我身邊,兩人的眼睛都紅紅的,神情疲憊,見我醒來,兩人都是很是欣喜,我覺很餓,讓她們給我找來食物。可我無法嘴嚼食物,嘴巴微微一動就會牽扯到臉頰兩側的兩個刀口,非常疼。
蘇眉和許諾就把食物先給我嘴嚼好了,然後嘴對嘴餵給我吃。吃了點東西,覺身體有了些力氣,我讓二女拿鏡子想看一看臉上的傷,二女不肯,在我執意堅持下,許諾給我拿來的鏡子。
我拿著鏡子一照,瞬時呆住了,鏡子裡的人太醜陋了,就像一個怪胎、變態。嘴角到兩耳邊,各有一道長長的刀口,被密密麻麻的黑線縫住,這些黑線彷彿是刻意在強調刀口,使我看起來就像青蛙那種嘴巴又大,面目又醜惡的動物。額頭上的“王”字傷疤,直接讓我想到了龍珠裡的人造人八號。
人造人八號的額頭只有一道橫向的拉鍊狀的疤痕,而我呢,有三橫一豎四道,其醜陋可笑可想而知,而且這些疤痕就像古稀之年的老人頭上的深深的皺紋,讓我看起來憑空老了二十歲,看起來像一箇中年男人。
尤其是我還少了一隻耳朵,成了一隻耳,配合上醒目的傷疤,讓我更顯得古怪、滑稽。整的來說,我現在的這副尊容,就像是一個不太嚴肅的導演拍的一個三科幻動作電影裡的小boss。我雖然不在乎自己的相貌。
而且,在如今的末相貌也不名一文,但自己模樣變得如此醜陋、兇惡、古怪、滑稽,我的心情還是一下子灰暗下來。二女見我很是悲傷,都找好聽的話來安
我,可是,說著說著。
她們反而都抱著我哭泣起來,我在她們的哭泣聲中又沉沉睡去了,隨後幾天都是這樣,一醒來,身邊不是有蘇眉就是許諾,有時兩人都在,說一會話,吃點東西,我就繼續睡。
其實我也沒什麼很重的傷,只是失血而已,但是我總是睡個不夠。我想大概是從疫情爆發後,我一直掙扎著求生,心力瘁,積攢到了一塊。…第五天,我被一陣吵鬧聲驚醒。睜開眼睛,我看到我小小的屋子裡擁擠著幾十個人,大家都情緒
動著在爭吵著什麼。
我隱約聽到大家是在說什麼綁不綁的事情,知道不是有什麼危機的事情發生,我也就不在意了,合上眼睛,繼續睡我的大覺。七嘴八舌中,我聽到了蘇眉的聲音,前面的話我也沒聽進去。
只聽到最後一句,她道:“你們這純粹是要著李展去死!”這句話讓我
靈靈一下睡意全無。
接著我聽到曲澈道:“那也沒辦法,反正不能因為李展一個人,就害死我們所有人。”許諾立刻叫道:“軍分區是我老公差點丟了命才搶來的,怕死的話,那你們離開這裡啊。
而且,你們中大部分的人也是我老公救回來的,現在你們卻要死他,你們捫心自問,你們還有沒有良心了!”我大吃一驚,支起耳朵仔細的聽下去,顯然爭論的焦點都聚集在我身上,所有的倖存者都想要把我從軍分區驅逐出去,好像他們是以曲澈為首。
而黎瑾、蘇眉、許諾三個人則堅決反對,張炬呢,則在兩邊打圓場。倖存者一直在說,如果我不死,他們就會死。這邏輯實在讓我摸不清頭腦。眾人吵了半天,言辭越來越烈,彼此火氣越來越大,幾乎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最後我聽到黎瑾喊道:“不用再多費話,我們絕不允許你們害李展!”接著曲澈道:“那就是沒得講了?那咱們就只能動手了!”然後是一陣稀里嘩啦拉槍栓的動靜,看樣子竟是要戰了,我連忙從
上翻身起來。
看到黎瑾、蘇眉、許諾三人以準備擊的姿態擋在我的
前,和另外三十來個同樣荷槍實彈的倖存者對峙。我叫道:“都住手!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這個焦點人一發話,眾人的眼光齊刷刷都彙集到我的身上,一時鴉雀無聲,還是張炬從人群中走出來打破了沉默,他道:“大家都冷靜,李展也醒了,咱們先把事情和他說一下,說不定他有什麼好辦法呢。”三女之中,以黎瑾最為老道,我朝她看去:“你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黎瑾很簡要的給我說了一下,原來小葉對我一直沒有死心,這幾天,她每天都潛入軍分區殺死一個倖存者,即使大家萬分警惕,但神出鬼沒的小葉總是有辦法殺人,四天,一天一個,已經連續殺了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