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人模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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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戲劇的一幕,讓徐夕夕在事後差點沒將蘇柏的頭給打爆。

她實在想不通,一個張嘴閉嘴誇獎她漂亮,又自命對女人極為負責的男人,怎麼會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來。

要是他只說了這麼一句,徐夕夕還會當自己耳背,聽岔了,可那張定抒喝了酒就跟喝了興奮劑似的,說起話來怎麼也剎不了車。見徐夕夕被自己甩翻在沙發裡,大為得意,笑道:“告訴你,老實點。女人就得聽男人的,男人是天,女人是地,你懂不懂。別以為自己長得幾分狐媚樣兒,就把尾巴翹上天了,結了婚,男人說什麼,你就得照辦。這個世界,什麼時候有你們女人說話的分兒了?女人不過就是個生孩子的機器,有什麼了不起的,說穿了,不靠男人,女人活得下去嘛,啊,你說啊!”徐夕夕已是怒到了極點,站起身來,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舉到張定抒面前,皮笑不笑,說道:“這杯酒,是我敬你的。”說完,便將那酒整杯潑在了張定抒臉上。

張定抒被那酒一潑,清醒了一些,可是酒勁還沒全散,藉著那股力,便要來找徐夕夕麻煩。徐夕夕眼睛都不眨一下,拿起那個紅酒瓶,“咣噹”就給砸桌上了。

這下,張定抒是徹底清醒了,看著眼前滿地的碎玻璃片,再摸摸自己臉上的紅酒,只嚇出一身冷汗來。

酒吧的經理聽得動靜,早已趕了過來,見徐夕夕和張定抒都站在那裡,既不爭吵,也不打架,心裡也沒底,不敢妄動。更見徐夕夕手裡還握著那半截酒瓶子,更是連話都不敢說,怕一個不留神,自己被扎一下,那可是虧大了。

徐夕夕帥氣地將碎酒瓶往桌上一扔,拿起包就往外走。走過那經理時,只淡淡說一句:“他會付賬。”便揚長而去。

出了酒吧門,一個電話打給蘇柏,只冷冷道:“來接我,馬上。”蘇柏聽她的口氣,心裡“咯噔”一下,只覺壞事了,又不知哪裡出了問題,趕忙將車開到酒吧門口。

徐夕夕跳上車,命令他開車,臉冷得跟結了冰似的。蘇柏更是什麼都不敢問,只是猛踩油門,想將徐夕夕快點送回家。

車子開到一半時,徐夕夕突然說道:“停車。”蘇柏一時沒留意,以為自己聽錯了,還是沒減速。

“停車!”徐夕夕大喊一聲,蘇柏只覺得耳膜發振,連車頂都似乎要被掀翻了。不敢怠慢,只得在路邊停了下來。

“怎麼了?”蘇柏小心翼翼地問道。

“啪”一個巴掌打在蘇柏臉上。蘇柏一愣,不自覺地便去摸自己的臉,手還沒放到臉上,一陣狂風暴雨似的拳頭又快又狠地落在自己身上。

蘇柏有點被徐夕夕那模樣給嚇住了,只覺得她是中了魔障,臉都扭曲地不成樣子了。他趕忙伸手抓住了徐夕夕的手,卻覺得她還是不停地掙扎。沒辦法,蘇柏只得將徐夕夕身子轉過去,從背手抱住了她,硬將她那兩手叉在前,喝道:“還不快住手。”徐夕夕被他制地動彈不得,嘴裡還是不停地罵著:“你個烏龜王八蛋,真當老孃嫁不出去啊,居然介紹那樣的男人給我,想存心氣死我不成。”蘇柏聽了,也有點生氣,一把將徐夕夕推到車門邊,罵道:“你真是狗咬呂賓,我好心幫你介紹男朋友,還得附贈一頓打。這個世界上,有這種道理嗎?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就是你身邊那條狗啊?”說到最後,蘇柏不住朝徐夕夕的耳邊吼道。

徐夕夕被他的話給唬了一跳,印象中,蘇柏從來沒對她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可轉念一想,自己才是受害者,憑什麼還得被他吼,手就不自覺地伸了起來。一眼看到蘇柏的臉,又只得乖乖將手放下去。

“你到底跟這個人,他這麼變態,你難道不知道嗎?”

“怎麼了,你對你動手動腳啦?”蘇柏一聽,也覺得事態有點嚴重,又立刻關心道。

“哼,要真動手動腳,我就不說什麼了。”蘇柏一聽便又來氣,諷刺道:“原來你是嫌人家太過君子,對你不動手,所以才惱羞成怒吧。”

“放…”徐夕夕剛想爆口,又覺不妥,只得把後面那個字給嚥了下去,“他本就是個兩面派,表面上裝得很有教養,斯文有禮,說些冠冕堂皇的話。誰知道一喝酒,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簡直不把女人當人,說什麼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不過是生孩子的機器,女人什麼都得聽男人的。這樣的人,你居然還把他誇得天上有,人間無的?”蘇柏聽了,一臉糊塗,說道:“不至於吧,張定抒這人平時真是很有教養,怎麼一喝酒,就會說出這些混帳話來?是不是你說什麼不該說的了?”徐夕夕見他居然不幫自己,揮舞著拳頭在他面前晃了晃,氣道:“我跟你這麼多年朋友,你居然還不相信我。我就算平時對你口無遮攔一些,到了外面,何曾說過一些不合體的話?”

“那倒也是。”蘇柏實事求是道,“看來人真是不可貌相,誰會想到,這樣聰明的一個人,也會幹出這種傻事來。”

“你覺得他是幹傻事嗎?”徐夕夕反問道,“他這種人,是典型的人格分裂。其實在他的骨子裡,本看不起女人,不把女人當回事。可是表面上,卻又裝得對女人十分尊重,簡直像個新好男人。我敢肯定,以後他結婚後,一定會待老婆。可是,外人卻都看不出來他是這種人,他就是以折磨人為樂,滿足他那變態心理。”蘇柏長長地嘆了口氣,拍拍徐夕夕的肩膀說:“是我不對,我不該沒了解清楚就把他介紹給你。幸虧你發現得早,不然,我真是沒臉見你了。”徐夕夕見他認錯,心也軟了下來,說:“也怪不了你,他身邊的人,肯定都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人,這種人,偽裝技術相當高明,輕易不會吐真心。要不是今天喝多了,一個不留神說漏嘴了,是很難發現的。對了,他還想打我來著。”蘇柏一聽這話,一股無名火直往腦門上衝,當即就發動車子,要開回酒吧找那張定抒算賬。徐夕夕從小到大打了他這麼多回,他也沒捨得動她一手指頭,今天居然要被那個小子打,這口氣,他可咽不下去。

徐夕夕看出了他的意圖,害怕他把事情給搞僵了,趕忙攔在方向盤前,叫道:“行了行了,我都不計較了,你也別認真了。好好補償我一下吧。”

“行,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徐夕夕摸著自己的胃,撒嬌道:“氣了一晚上,肚子餓死了,去吃點東西吧。”

“沒問題,就去吃你最愛吃的那家,點一桌子菜,吃夠本再回去。”徐夕夕心情一下子就明亮了起來,這個世界上,也只有蘇柏,能讓她那麼容易便快樂起來。

相親相親。

“我再也不相信什麼狗相親了。”衛瀾在客廳裡大聲叫道。嚇得廚房裡正在切水果的路小蔓差點將自己的手指頭給剁下來。徐夕夕正在屋子裡整理衣服,聽得這話,心裡暗暗同意,自言自語道:“老孃也再不相信了。”兩個剩女都下定決心,再不與相親沾上一點關係。

“你們真的不準備再找男朋友了?”路小蔓追問道。

“誰說不找。”兩人異口同聲道。想看她們的笑話,可沒那麼容易。所謂,輸人不輸陣,話一定要說的漂亮,說的有氣勢。

“是嗎?”路小蔓陰陽怪氣地斜了她倆一眼,轉身去拿遙控器,一開音響,聖女天團的歌便飄了出來。

這歌聽在兩個剩女耳朵裡,真是既刺耳又彆扭,彷彿□被人圍觀一般,羞地無地自容。這個路小蔓,簡直就是上天派來給她們兩個的考驗。

可是她們還是不願意相親。衛瀾不願意再讓她媽媽牽著鼻子走,穿衣打扮聽她的也就罷了,結婚,得由自己做主才行。幸虧經過上次一役後,她媽媽暫偃旗息鼓,不再提相親的事情,讓她有了息的空間,雖然說,一開始提出相親的是她本人。

徐夕夕也是再也不願意見各種亂七八糟的極品男人,這樣的男人,再碰上一兩個,她便要對這個世界失望了,便要打定主意獨身一輩子了。難怪別人都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要是一不小心,嫁了個像朱自強或是張定抒那樣的,子非得過得比黃蓮還要苦了。徐夕夕總在想,為什麼自己以前,就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多可怕的男人。

而一旦知道這個道理之後,徐夕夕便覺得,那些極品男人,就像雨後筍般,不知不覺已在身邊滿遍地,簡直就是出門就能撞見一個。

像衛瀾遇到的那個沈萊峰就不說了,除了唱歌難聽點,長相土氣點,其實算不得極品。可是那一天,在街上偶遇大學同學馮楚楚後,她才算見識到,世風下,人心不古這話,是多麼地貼和現如今這個時代。這也更堅定了她謹慎嫁人的決心。

她與馮楚楚聊地極為投機,一起吃了晚飯,聽她八卦完驚爆新聞後,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和身心,遊蕩回了家。

一進家門,往沙發裡一倒,仰天便長嘆道:“唉,這樣的世道,怎麼讓人敢說嫁便嫁呢?”路小蔓一聽她這話,便知話裡有話,很配合地走出房間,邊走邊吃巧克力。

徐夕夕看著她那輕飄飄的小身板,氣得罵道:“整天吃也不見長,同樣是女人,你命怎麼就這麼好?”

“投胎投得好唄。”路小蔓回了她一句,又扯開嗓子衝衛瀾那屋喊道,“衛瀾,你還不出來,要錯過好戲了。”

“你怎麼知道有好戲?”路小蔓捏著徐夕夕的臉道:“你這裡啊,都寫滿了‘八卦’二字,我要不出來,你一定會衝進我房裡來大說特說。”徐夕夕拍掉她的手,笑罵道:“還真是個人。”兩人打鬧了一陣,衛瀾才從房裡遊魂般地飄了出來。一臉菜,眼皮耷拉,還直打呵欠。

徐夕夕一把把她拉了過來,扔在沙發裡,罵道:“我一看,就知道你又撲在電腦前看那些噁心的gay小說了。就你這樣的,還是趁早別嫁了,省得像羅佳琴那樣,嫁了又離,還是當個老□痛快點兒。”衛瀾還是一副沒神的樣子,也沒聽清她說的什麼,倒是路小蔓耳朵尖,一下子就聽出了重點所在,尖叫道:“羅佳琴!就是你們班那個學習委員,結婚了?”

“重點不在於她結婚了,而是她,結婚兩個月後,又離婚了。”路小蔓拍著口道:“我知道,我太緊張了,後面那話還沒來得及說呢。”

“羅佳琴是誰?”衛瀾直到這會兒,才算開口說了一句話。

“隔壁班的,跟夕夕一個班,文靜的一女孩兒,頭髮長長的,記得嗎?”衛瀾一臉茫然,她一向是那種只管自己眼前那一畝三分地的人,別說隔壁班,就連自己班的同學,也不見得全能叫出名字來。徐夕夕在大學時如此盛名在外,她也是人與名字對不起號來,直到大學畢業後,與她同租一間房,才算對她有了個完整的瞭解。

路小蔓卻與她完全相反,對自己系裡的學生那是如數家珍。她和徐夕夕是在學生會認識的,兩個人同時進的那裡,同樣管宣傳。不同的是,路小蔓負責製作各種宣傳海報,而徐夕夕則只要當一個活廣告便成,負責招蜂引蝶。兩人於是便成了朋友。

只可惜,路小蔓累死累活當了一年,還是個幹事,真所謂幹事幹事,幹事幹到死啊。徐夕夕則憑著一張□的臉蛋,混到了副部長級別,更可氣的是,還是那種什麼都不用幹,連嘴皮子都不用耍,只消幾個眼神,便會有人領會其神,將事情辦妥。

於是,路小蔓奮然辭職,把一堆爛事扔給了後繼的倒黴鬼,但她與徐夕夕那微弱的友情,倒是得以保存下來。對她們班的人和事,自然也是瞭解了不少。

如今這一條,不啻於爆炸新聞,路小蔓自然是神百倍,只等下文。

等了半天,見徐夕夕沒有開口的意思,急得直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離婚?”

“又是一個變態男啊。”徐夕夕氣得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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