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路見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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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襄陽城那邊的江岸已是亂成一團,泊在碼頭的船更有三、四艘著火焚燒,送出大量的火屑濃煙往本是晴朗的夜空竄去。碼頭的十多個用竹木搭成的貨棚,均無一悻免地燒得僻啪作響。
哭叫呼喝的聲音震天響起,火光映照下,數千候在城門外的難民和商旅狼奔鼠突,任誰瞧過去都分不清楚誰是強徒,誰是受害者。
趕到甲板上的徐子陵和寇仲都看呆了眼,暗忖縱是十個寧道奇恐怕也控制不了目下這混亂的場面。
陳來滿變道:"定是馬賊來搶掠財貨,立即起錨開船。"眾手下應命而去。
寇仲向徐子陵道:"叔叔!我們還要入城探親呢!"徐子陵早忘了自己的身份,驟然聽到他喚自己作叔叔,差點笑了出來,強忍著點頭道:"一心說得對,陳先生請代告知夫人,我們要走了!"另一邊的沙福急道:"我們尚未給兩位酬金啊!"寇仲伸手拍拍他肩頭,嘻嘻笑道:"幸好得沙管家提醒,不瞞你說!我們一向只知行俠仗義,時常忘了討取酬金訟費,哈!管家真是明白人!"陳來滿醒悟過來,道:"兩位請稍待片刻。"隨即掠進艙裡。
徐子陵瞧著對岸的人影火光,心中泛起有心無力的無奈覺。
不論自己的武功練得如何高明,但在跟前這種情況下,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只有當天下歸於一統,政令才可以確切執行,使一切重上正軌。
自己應否助寇仲達到這一個目標呢?
寇仲絕對會是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不會變成另一個楊廣。
這時在陳來滿的陪同下,少夫人來到甲板上,盈盈步至兩人身前,福身道:"兩位先生既身有要事,碧素知難以挽留,異若有機會到洛陽去,務請到城南石湖街沙府,碧素必竭誠款待。"徐子陵與她清澈的眼睛相觸,心中掠過一種難以形容的
覺,那非是什麼男女之情,因為少夫人的眼神純淨無瑕,但卻透出深切的孺慕與
,甚至乎渴望得到自己的保護和長輩的愛寵。
壓下心中奇異的波盪後,徐子陵淡淡道:"少夫人真客氣,假設我們到洛陽去,必會到貴府拜候少夫人。"少夫人與他眼神接觸,亦是芳心一顫,她從未見過一個老人家有雙像徐子陵那樣的眼神,那非是對方的眼神明亮銳利,也非是深邃莫測,而是其中包含著深刻引人的智能和深情,令她生出對長輩倚賴孺慕的微妙情緒。
立時駭得她低垂螓首,把手中重甸甸的錢袋奉上道:"些微薄酬,實不足表示碧素對先生的,請先生收下吧!"寇仲立時兩眼放光,撞了徐子陵一把。
徐子陵心中暗罵,伸手接過,指尖觸到少夫人的纖手時,以他的涵養,亦不由心中一蕩。
少夫人被他的指尖碰到,立一股火熱傳遍嬌軀,這是從沒有想象過的
覺,全身一顫,差點叫了起來。
寇仲猛扯徐子陵,兩人一聲多謝,便騰身而起,先落在河心的一艘船上,再往對岸掠去,沒進火光人影裡去。
少夫人芳心湧起從未有過的失落覺,像他們般的奇人異士,她還是首次遇上。
這一老一少兩個人,容貌都不討好,但在少夫人眼中,卻是救回她愛兒的大恩人,且和他們相處時間愈多,愈受到他們善良率真的
格、英雄俠義又深藏不
的風儀。
何時才可再見到他們呢?寇仲和徐子陵踏足岸旁實地,只見四周全是逃難的人遺下的衣貨雜物,地上伏屍處處,令人不忍目睹。
能逃走的人均已散去,泊在碼頭旁的幾條船仍陷在烈焰濃煙中。
襄陽城那方火把通明,顯示錢獨關正密切監視城外的動靜。
東南方一片樹林後仍有喊殺聲傳來,兩人換了個眼
,放開腳程,全速奔去。
直到此刻,他們仍摸不清楚剛才是發生了什麼事。
片晌後,他們趕了近三里路,把襄陽城的燈火拋在後方,喊殺聲更接近了。
兩人提氣增速,不一會穿林而出,來到林外的曠野處,劍氣刀光立時映入眼簾,似是十多簇人正手拚鬥。
再定睛一看,登時看呆了眼睛,原來這十多簇加起來達三百多的武林人物,只在圍攻一個人,此君正是跋鋒寒。
寇仲拉著徐子陵退回林內,往外瞧過去,籲出一口涼氣道:"風溼寒今趟死定了,為何卻不見他的紅顏知己瑜姨呢?"徐子陵也給胡塗了,更不明白眼前事件與剛才城外那場殺人搶掠放火有什麼關係。
在高舉的火炬下,林外曠野中十多簇顯是份屬不同幫會門派的人,井然有序的分佈在四方,把跋鋒寒圍在中心處,正以車輪戰術不斷派人出手加入圍攻的戰圈去。
跋鋒寒身上有兩三片血漬,神情雖略見疲倦,但仍是行動如風,在七、八人圍攻下進退自如,手上寶劍反映著火炬的光芒,閃跳不已,劍鋒到處,總有人要吃虧。
地上已伏了十多條屍體,當然是他的傑作。不過敵人後援無窮,若他不能突圍逃走,始終會力竭身亡。
"當!當!當!"跋鋒寒劍光忽盛,揮劍進擊,聲勢暴漲,漩飛一匝,兩名與他對手的灰衣大漢,凌空拋飛,又為地上添加了兩具死狀可怖的屍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