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愛恨不清一線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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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笙兒發覺從來到這裡,除了唐念念答應了她的請求外,其實的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外,自己也完全處在被動的局面。無論是唐念念毫無猶豫的答應,還有自己的失控,說了諸多不該說的話。

這眼前的兩人似乎對城門是否能夠打開並不在意,那麼他們在意的是什麼呢?

清柔,黑夜茫。

任笙兒遊走在暗處,往萬水城而去。快接近萬水城的時,她的身影一頓,猝然的想起唐念念說的話:你是他身邊的人,錦國是他最在意的東西,被身邊的人背叛,失去最在意的東西,會很痛苦。

她記得唐念念說出這番話時,雙眸明淬清透,認真淡然。

那一刻看著那雙眼睛,她就有種覺,唐念念都是認真的,並非玩笑。

這樣說來,他們真正在意的不過是為了懲罰關子初,城門是否能夠被簡單的打開,都無所謂嗎。

任笙兒被夜晚的寒風一吹,只覺得全身都隨之一寒,心頭又冷又僵。

你恨關子初?

你恨關子初?

唐念念平淡的問話一直在她的腦中迴響。

“不,不,不恨,我怎麼會恨他,我是愛他的!”任笙兒喃喃自語,看著前方的士兵巡邏的萬水城,定了定神,施展法術無聲無息的走了進去。

城內城主府內。

任笙兒回來時,只見書房燈火還在明著,她靈識隱蔽的掃去在,見到關子初正坐在案几旁,雙眸認真冷銳,手持狼毫,在桌上的宣紙細細塗寫著什麼。

任笙兒知曉,他這是在計劃著與司陵孤鴻的對決,如此傾盡一切的認真。

只要親手打破了他努力的一切,他必會讓她深深的記在心中了吧!這樣他也不用去冒險,不用去送死了!

任笙兒緊抿著瓣,毅然轉身。

東方山頭初生白光,猶一柄劃破黑夜的利劍,天際瞬間明亮起來。

咚咚咚咚咚——戰鼓震天響起,幾乎震破了雲霄,起萬丈,地面隨著百萬兵馬的前行,碎石起伏。

關子初一夜疲憊,戰鼓的聲音傳到耳邊時並不算大,他眼珠在眼皮後滾動,尚且有些茫。下一刻,他猛的抬起頭來,睜開的雙眼滿是血絲。

“…皇上?”躺在他身邊的任笙兒,有一絲遲疑的喚道。

關子初這時雙眸才完全的清明,一雙眼睛環視周圍,只見這裡是一處佈置清雅的廂房,他正著著褻衣躺在榻上,身邊的女子俏美如花,正是任笙兒無疑。

“來人!”關子初一側身就將身邊的任笙兒甩開,冷聲呵斥道。

一道黑的身影從暗處出現,單膝跪在他的面前。

關子初從榻下來,一揮手就將掛著一旁的外衣披上,冷聲道:“外面怎麼回事?”

“念國兵馬擊鼓入城了。”影衛聲音沒有半點的情,只將實情說出。

關子初穿衣的動作猛的一頓,“你說什麼?!”影衛道:“念國兵馬擊鼓入城了。”關子初手剛抬起一分又頓住,聲音如同冰錐,“他們如何入城的!?”

“任笙兒傳主人命令,開城門投降。”影衛的話語剛一說完,任笙兒就覺到眼前一閃,脖子已經被關子初一掌掐住,他視而來的雙眸冰銳憤怒,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眼底深處似還閃過一縷痛苦,聲音卻比之往更加的溫柔,“你背叛我?”任笙兒定定看著他一雙眸子,艱難的笑道:“皇上,這還是您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著我,除了我再也看不到其他…”伴隨著關子初的手掌一緊,她的話語也隨之一止,連了幾口氣,有些似哭似笑的說道:“皇上,你現在是不是恨不得我死?我曾說過,為了您哪怕死也甘願。可是我突然又後悔了,我想活著,這樣皇上才能更記得住我,一天沒有殺我,一天難解皇上的心頭之恨。”關子初雙眼如冰如火,手掌越來越用力,在她臉已經青紫的時候猝然鬆開手掌,溫柔笑道:“笙兒真傻,朕怎麼會殺你?朕知道你這是為了護著朕的命。”任笙兒睜大眸子,看到如此再難有一分真實的他,心中莫名的更加疼痛。

關子初溫聲問道:“笙兒是如何假傳朕旨意的?一介女,萬水城的將領如何會信?”任笙兒張了張嘴,那方影衛已經沒有起伏的答道:“任笙兒親自在城牆上與念國兵馬談判,將領曾來請示過主人,主人在睡覺。”關子初聲音毫無起伏,卻更似暴風雨前的平靜,“你為何不阻止?”

“屬下職務,保護主人安危。”關子初眼底寒光一閃,徒然揮出一掌打向影衛。只見影衛身影一虛,將這致命的一掌化解。

“…司陵孤鴻的人!”關子初聲音似從牙縫擠出。

影衛身上的氣息更為虛無鬼魅,他緩緩彎身對關子初似行了一禮,聲音空茫若無,“主人聰明。”此人這股氣息與聲音一出,關子初或許不會認得,但是若是唐念念在此的話一定會認出,此人正是與她見過數面的雪津。

雪津的這聲主人叫得關子初心如火燒,他口中所言的‘主人聰明’似是諷刺他,又似在誇讚司陵孤鴻,一句話凸顯出兩種作用,偏偏他整個身軀籠罩在黑暗中,讓人本就無法看清他的神情到底如何。

“你待著朕身邊多久了?”關子初額頭的青筋微凸,若不是這個他已到陌路,對這影衛的話語生怒想要殺了他,只怕還不會發現身邊影衛的問題。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時候混到了他的身邊,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雪津站直了身軀,聲音依舊空茫,“無可奉告。”

“好,好一個無可奉告!”關子初似笑非笑的轉頭看向還在榻上的任笙兒,“好一個司陵孤鴻,身邊人才輩出,只怕沒有笙兒的背叛,你們一樣會有其他的辦法將城門打開!”任笙兒被他一雙含笑的眸子盯著,瓣已經被咬得泛白,看向那邊的雪津。難怪,難怪昨談判的時候,那兩人對自己能開城門這一點並沒有多餘的在意,只因為他們早就佈置好了一切。

“皇上…”關子初點著下顎,“笙兒想說什麼?”任笙兒心裡忍不住慌了,伸手緊緊拽住他的衣裳,低咽道:“皇上,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看我,我只是想皇上忘了唐念念,只是想皇上能更在意我一些,想皇上活著!”面對她的哭泣哀傷,關子初冷淡看著,一會後道:“笙兒,朕曾說過,朕對你不同,正是因為你的知趣,你哪天若是不滿足了,隨時可以與朕說,朕放了你。”

“皇上…”

“一切本是你情我願,朕並未你。”

“皇上…”關子初身體元力一震,抓著他衣裳的任笙兒一時沒有防備,被震得摔倒在榻上,本是抓著他衣裳的手也不由的鬆開。關子初冷眼看來,俊容溫雅,笑容溫柔,杏眼裡卻冰冷得不留一點的情,“笙兒,你的確瞭解朕,除了唐念念,你是第二個玩朕的女子,第一個欺騙朕的女子,朕怎能不記得你。”任笙兒面蒼白。

關子初冷淡收眸,揮袖轉身。

“皇上!您要去哪!?”任笙兒淒涼低喊。

關子初並未回頭,含笑卻寒的嗓音傳出,“笙兒也實在聰慧,正如笙兒所言,你所瞭解也不過是朕願意被你瞭解的罷了。”他的背影如松,腳下元力環繞,身影片息不見。

榻上,任笙兒瓣顫抖,雙眼更茫然淒涼。她錯了嗎?她做錯了?不!沒有,她沒有錯!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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