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步步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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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以前蘇越是不懂的，但顰兒卻是個陣法大師，時常研究些陣法，耳濡目染之下，蘇越倒也不是以前那般什麼都不懂。

這大陣，乃是比較好佈置的陣法裡面，最為惡的，所以顰兒給蘇越提到過。

但蘇越從未想過，自己真的會見到這個陣法。

血海絕滅，這四個字，非常直觀的說出這陣法的血腥與毒辣。

以血為祭臺，靈魂為祭品，才能布成這個大陣。

三生涅槃，卻是指陣法的作用。這個惡的陣法，用處極多，可以提煉血氣，煞氣，煉製門的法器，也可以用來修復法器，甚至是催靈藥。如果血氣足夠多的話，甚至能夠重塑身，讓隕落的人復活！

大陣一旦開啟，所消耗的血氣就不是一點點的了，這是一個絕陣，只要是陣中的生靈，都要死亡。

“如果前次也是這陣法的緣故，那麼戰報所言的二十萬邊軍潰敗就不可能了，如果我猜的不錯，那二十萬大軍，不是潰敗，而是全軍覆沒！”蘇越看到這個陣法的剎那，便明白了事情的嚴重。

他忽然想起到達邊境之後，並沒有收攏敗軍，按照常理來說，二十萬大軍就算是潰敗了，那麼也該有幾萬人保存，就算不加入徵西大軍，但也不應該完全沒有行跡。如此說來，太尉還隱瞞了這件事情，不只是對他，而是對天下人！

如果二十萬邊軍全部覆沒的消息傳出去，大秦朝野上下必然會人心惶惶，後果難以想象。

“到底是什麼人，如此毒辣的心腸，如此大的手筆，這可是，二十萬人啊…”蘇越喃喃自語，眸光卻是陡然寒冷了幾分。

血雲更加濃郁了，在大陣的影響之下，每一個吐蕃蠻人都變成了殺戮機器，覺不到痛楚，也覺不到疲憊，他們紅著眼，如同野獸，不斷的衝殺。

幾個大秦士卒將長槍刺入敵人膛，然而敵人卻是咆哮一聲，絲毫沒有覺，更沒有倒下。寬大的手掌中握著的長刀，迅猛的揮下，四五個頭顱滾滾落下。

大秦的士卒們，死不瞑目，他們不怕死，但是他們的敵人打不死，被打不死的敵人殺了，怎能甘心？

赳赳大秦，何懼死亡？

我們是軍人，所以我們不怕死，但即使是軍人，也依然是人！

只要是人，面對這種打不死，沒有情，不會血的敵人，都會害怕，都會退縮。明知戰必敗，明知反抗無用，即使是訓練有素的秦人，也陷入了絕望。

士氣如虹的大軍，幾乎是轉瞬之間就開始潰敗，頭頂著無邊無際的血雲，心中的恐懼難以言說。

“這，這如何是好？”趙永也沒了主意，這種情況，即使是皇帝御駕親征，也沒有辦法應對。

“不如撤軍吧。”副將早已嚇破了膽，連聲說道。

鏘！剛剛說完這句話的剎那，這副將的頭顱就飛了起來。

太尉收回長劍，昂然走來，看著趙永說道。

“亂軍心者，當斬！”趙永剛剛被副將所言挑唆的有些意動，然而此刻卻是噤若寒蟬，他面蒼白的問道。

“監軍大人殺人在下沒有意見，但這種情況，不撤軍還能如何？”太尉面沉凝，說道。

“撤軍？這種情況撤軍，豈不是兵敗如山倒？將軍覺得真的有可能撤走？”千軍萬馬的廝殺，講究的便是戰機，此刻兩軍已經是難捨難分，如果一方撤軍，那麼必然是大潰敗，本來還有心思反抗的大秦士卒們，也會被撤軍令得無心作戰，引頸就戮。

“可是不撤軍，勝機何在？”趙永面更加難看了，但他也知道太尉所言是真，此刻不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

“勝機當然有！”太尉一句話讓趙永霍然抬頭，動問道。

“在哪？”太尉揹著手看著戰場，絲毫沒有承受巨大壓力的樣子，他始終鎮靜，說道。

“勝機，在一個誰也想不到的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