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回摩天巨刃發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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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眺望,卻聽韓書彥道:“小王爺,你方才說的匪首,可是在說蕭影那廝?”耶律楚南道:“自然是他。他這般在武林中興風作,無非是想勾引那些個風塵小美女,個個對他使媚耍嬌,本王早就看穿了他。今本王便替天下武林,除了他這個大大惡之人,否則後叫他成了氣候,竊得中原霸業,恐比朱溫還不如。”聽得這話,殿前群雄又自罵開了鍋:“吐你孃的烏鴉屎!蕭影蕭少俠英風俠烈,實乃大仁大義之人。你耶律小賊才是大大惡的畜生!”

“你耶律小雜種吃不著葡萄,便說葡萄酸。自古美女配英雄,耶律小狗只能與貓兒狗兒配成一對兒。你小賊恁地不自量力,明知自己是隻癩蛤蟆,還想著朱瑤公主這隻白天鵝,做你孃的清秋大夢去吧你!”

怒罵聲中,韓書彥忽而哈哈大笑道:“哈哈,原來你們只當蕭影還活著?他人早已去地底下,見那閻王爺爺去啦!你們這些哈巴兒丐,竟然拿一隻死鬼當救命稻繩,真是笑死人了,哈哈,笑死人了,哈哈!”話聲未落,眼前翠影一晃,早有呂宛兒站在他身前,眸中泫然淚,攢眉顫聲道:“你說什麼?他…他死了?”韓書彥收斂笑容,反問道:“他死了,你不高興麼?”呂宛兒道:“快說,他到底怎樣了?”韓書彥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說道:“這事你問你的好師父,如塵如道長就知道了。”呂宛兒轉過身去,雙目瞧向如塵,見她低頭拭淚,登時心裡嘎嘣一聲,意識也有些兒不清不楚起來。

但她隨即鎮定心神,開口問道:“韓書彥說這話,可是實情?”如塵收淚抬起頭來,朝呂宛兒道:“宛兒,姓韓的胡說八道,你可不能當真!”韓書彥冷笑道:“胡說八道?嘿嘿,是我胡說八道麼?”如塵道:“姓韓的,你哪隻眼睛瞧見影兒…影兒死了?”韓書彥笑道:“我韓書彥天人法眼,察天機尚可,蕭影這廝命數幾何,怎能不知,何必用眼睛去看?”聽韓書彥這話,似乎只是空口說大話,呂宛兒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如塵又道:“你這畜生幾斤幾兩,我豈會不知。你少在這裡煽風點火,蠱惑人心!”韓書彥滿臉不屑,道:“哈哈,我可沒瞎亂說話。你可知《涅磐真經》之中,有一段話,原文是這麼說的:‘《涅磐真經》第八重,古往今來無一人得窺門徑,非一般人所能修習,慎入,慎行。天生異稟者,非百年功力,不可到達第七重。況乎第八重以己一生之功力,耗化渡他人之生,捨己之死,非常人所能為也。此二者任得其一,已屬不可為,聚二者兼一身,非人也!’”聽聞韓書彥將當自己在書中看到的這段文字說了出來,如塵臉上刷的一下,蒼白如紙,心想這事終究瞞不過宛兒,韓書彥於此光景說出這段文字,背後必定早有陰謀詭計。

果聽韓書彥道:“嘿嘿,朱溫老兒那個小寶貝公主朱瑤死後,蕭影抱著她的屍身漫山遍野亂跑,那晚跳下懸崖,卻被宛兒師妹你救了上來。其實我真是搞不明白,師妹你明知蕭影殉情跳崖自盡,他對她的情意,如此生死相許,可算得真之又真,生死不渝了。而你將他救活,又會得到什麼好處?當真是為了恨他麼?他為了朱瑤,便連死都不怕,你還指望他能回心轉意,再跟你情歸於好?”呂宛兒眼裡含著淚水,心裡明知蕭影多半已不在人世,還是急聲催促道:“別問這麼多,快說!”韓書彥笑道:“好吧,不把事情說白,諒來殿前這幫老匹夫,仍然不肯甘心投降。那晚你救蕭影上崖後,我見他半死不活,整個人全然沒有了魂兒,便即悄悄跟在他後,原意是要將他這個武林敗類斬草除…”話到這裡,殿前立馬有人憤聲道:“你才是武林敗類!”韓書彥也不以為然,繼續道:“我本想以早了解此事,身回來尋師妹你,可偏偏他們身邊多了個肖揚。以我現下的武功,倒也不怕區區一個肖揚,只是有他在場,倘若一招不能得手,肖揚和他二人聯手反撲,我可要吃大虧。後來肖揚要前往少林,籌備武林這場盛典,自個兒走了。我現身要殺蕭影,心中電光一閃,想起《涅磐真經》中,著得有方才那段文字。心想假如殺蕭影不死,大可憑這段文字,將之剷除…”聽到此處,如塵突然破口罵道:“姓韓的你這狗東西,我道你當將真經拋在朱瑤的墓坑之中,是因無法練成書中武功,一時氣憤之舉,卻原來藏著陰謀詭計!”韓書彥冷笑道:“這又叫什麼陰謀詭計。假使蕭影不是那好的痴情種,區區幾個文字,豈能要他的命?”聽到這裡,呂宛兒不用再問,卻也猜想得到,蕭影必是以一身涅磐真經內功,捨命救活朱瑤。

心傷絕之餘,又想:“從這段文字中聽來,舍死渡他人之生,似乎這只是修煉涅磐真經第八重境界,所必須的一個過程。這麼說來,蕭影不見得就會死。”卻聽韓書彥又道:“物極必反,這是一個千古不變的定律。上天讓蕭影屢歷奇遇,白白到得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萬般事情,得來太過便宜,必定有付出代價這麼一天。那段文字中明明已警告他‘非常人所能為也’,他偏要逆天而為,這不是自己作死,又是什麼?這涅磐真經第八重,分明便是前輩高人設下的一個圈套,警醒世人不可貪得無厭,他卻要冒險求全,以達到十全十美、天下無敵的境地,到頭來,枉自斷送卿卿小命,這又能怪誰?”說完見呂宛兒足下踏著滿地死屍,幽幽走向殿前,地上汩汩動的血水,將她一雙小靴和裙襬染成了絳紅,她也渾然不覺。

便在此刻,忽然晴空一聲炸雷,當場人人嚇了一跳。呂宛兒卻似充耳不聞,連肩膀都不曾聳動一下。

天空濃雲滾滾,霎時間將那紅沒,整座少室山包圍在彤雲密佈之下,人人眼前有些昏黑。

呂宛兒走到中間,在屍堆上面站定,雙目望著如塵,問道:“師父,韓書彥說他死了,這是真的麼,我要聽您親口告訴我?”如塵心知事到如今,殿前人人心中早已料定蕭影已死,再拿他這粒“定心丸”矇騙眾人,也已無濟於事,淚道:“宛兒,事已至此,師父也不想再瞞你,影兒他…影兒他當真不在了…”呂宛兒面目不喜不憂,又道:“是你親手將他埋葬?”如塵泣不成聲,微微點了點頭,便即哭暈在地。唐妙秋等門人弟子趕忙將她扶住。

當場靜無聲息,又一聲霹靂過後,呂宛兒忽然仰天撕心裂肺一聲叫,剎那間,只見她一頭濃密烏絲,一下子變成鶴髮蒼蒼,白如雪。

眾人駭然失間,卻又聽她哈哈仰天狂笑道:“死得好,死得好,你這薄情寡幸的臭男人,你若不死,天都瞧你不順眼,哈哈,哈哈!”狂笑聲戛然而止,猛然轉過身來,一雙眼睛緊緊盯住韓書彥。

韓書彥不由自主倒退一步。

眾人見呂宛兒這個樣子,心裡又驚又怕,不知她何以突然一頭烏髮變得潔白如雪,何以又罵蕭影“臭男人死得好”?

便在一晃神間,呂宛兒整個人劃然飛出,勢如電閃雷鳴的一招,已然攻到韓書彥跟前。

藍光一閃,登見彩練飛天,韓書彥被漫天綵帶遮掩在後,看不清他如何出招對抗呂宛兒。

只聽“錚錚”之聲不絕於耳,呂宛兒手中的彩練早已變成一把把摩天彩刃,劃空飛斬,當真有如魔幻一般。

錚錚之聲不絕,此刻聽得韓書彥的聲音道:“師妹,師妹,咱們有話好好說,我替你剷除蕭影這個大仇人,你該謝於我才是,幹嗎這般跟我慪氣?”呂宛兒仰面哈哈笑得一聲,說道:“謝於你,哈哈,我這不在謝於你麼!”韓書彥話音微微怒道:“你…你再這般亂來,我可不客氣了!”呂宛兒道:“好啊,有何本事,儘管使出來,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韓書彥怒道:“好,我服過‘千蟲萬蠱齧骨丸’,朱溫既死,天下再無解藥,左右沒多少子好活,今便跟你拼了!”場中再無言語,人人只見摩天彩刃飛舞,星光四濺,在漫天烏雲籠罩之下,真個鬥得天昏地暗。

鬥到分際,但聽“嗆啷啷”一聲響,想來韓書彥理虧膽怯,在呂宛兒怒發如狂之下,被彩刃擊中,吃力不住,竟爾長劍脫手。

這邊懷空聽得長劍墜地之聲,騰空飛步,陡然而出,起手直擊呂宛兒後背。

待呂宛兒聞聲揮劍來格,已然遲了一步,懷空這掌,卻是結結實實擊在她左肩之上。

聞得一聲慘叫,她手中彩“劍”登時軟如飛絮,漫天飄蕩,整個人劃然飛出,遠遠摔在那邊的地上,一口鮮血噴灑而出,染紅了翠羽小衫。

懷空得勢不饒人,跟著一掌,朝呂宛兒當頭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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