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回佳人已去珠何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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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個口舌之利,崔赫自然可將黑的說成白的,挾持白若雪,那也是極其容易辦到。可要讓白若雪俯首屈膝,在婚堂上與自己拜,當著天下黑白兩道之面,難保不出馬腳,不好給群豪瞧出端倪,群起反噬,豈是玩的?

崔赫正自心底籌思,突有天山弟子匆匆而入,大聲稟稱已追尋到蕭影的蹤跡,雪山派眾師兄弟已將其圍困,料必得能將其捉拿歸殿。

莫問天聞言哈哈大笑道:“老夫早便佈下天羅地網,任蕭影有通天徹地的能耐,一經出逃,闖入我那“毒箭硫瀑”之中,哪怕蒼蠅蚊蟲,那也難以脫出一隻去。”原來莫問天在昨夜眾人入殿後,悄悄帶同門人竄上山來,偷偷在天山派高閣樓宇間佈下毒箭硫酸,本意是用來對付天山派,好叫他們屈服在自己冀下。好事得來竟是這般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天山派團團包圍在內,控制於股掌之中。

這時莫問天將那“毒箭硫瀑”的厲害殺著,一一詳列,只將用來對付天山派一節隱瞞不說。

眾人聽來,他這“毒箭硫瀑”陣設計之嚴密,便是細微渺小的蟲蟻,也無逃生之望,更何況蕭影偌大一個負傷之人?心裡大都在想:“蕭影你那副金身玉面,怎又逃得過硫酸毒箭摧殘!”白若雪、李宛兒聞聽之下,怵然心驚,為之臉大變,幽幽在心裡嘆氣道:“照莫問天這麼說,蕭影便是不死,那也決計好不到哪兒去。唉,這善惡之報,來得好快,我…我…”想到蕭影人雖壞,自己一顆心,卻難以消止對他的魂牽夢縈,不覺肝腸寸斷,既為他擔憂,亦且心中恨恨,茫然不知所措。

聽莫問天如此說,便連如塵皓顏之上,也即泛上縷縷憂絲。見李宛兒轉身便要去尋蕭影,她連忙一把拉住,說道:“事已至此,那也只怪他自作孽,你去也是徒送命!”李宛兒回過頭來,珠淚在眼眶裡打轉,只望得如塵一眼,便將手使勁一甩,脫開如塵拉扯,往外奪路而走。突然渾身一麻,背後給如塵點了道。

白若雪口不能言,身不能動,淚水只將紅蓋頭打溼一大片,空自心裡著急,卻是舉步不能。

莫問天將事情的梗概說上一通,這時向“呂賓”道:“且請稍待,我去擒得蕭影那廝回來,好給呂真人和幽情仙子獻上一份大大的賀禮!”

“呂賓”微一點頭,莫問天飛身而出,神情得意,好似蕭影已是他囊中之物,此番只是探手去取來這麼簡單。

莫問天這一走,崔赫可就有了鉗制白若雪的計策,不暗自得意:“嘿嘿,這次白師妹非得屈服,心甘情願嫁我不可!”那“呂賓”早也在籌思,如何叫這場婚禮不出任何破綻?這時眼見崔赫雙眼不住瞧向殿堂右側,登即知其心意,暗自笑罵道:“你崔赫恁地膽大包天,他的老子剛出去,你便將計策著落在這人身上!”右側角落有一間暗室,平專供殿內之人茶水炊飲之用。還在呂幽二人拜堂之先,莫問天等人皆知,崔赫著白若雪成親,第一個要大吵大鬧的,便是莫溪言,若不將他先行妥為安置,定要鬧出不少事兒來。於是在崔赫偷手點倒白若雪的同時,莫問天也將兒子封住道,安置在暗室裡,命人好生看守。

莫問天這一出殿,崔赫黔驢技窮,再無好辦法可想,想到莫溪言與白若雪原來是兩情篤好的情侶,若非蕭影橫一杆,兩人只怕早已結為夫。此刻唯有拿莫溪言的命做為要挾,方能使她乖乖就範,與自己成親。如若不然,只怕送至房之內,她也是斷不相從,做何殘賤自己命之事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其時“呂賓”早有此計,只是崔赫竟然也有此一想,膽量之大,著實超乎自己所想,這才在心裡笑罵於他。

“呂賓”自忖:“莫問天論武功,遠遠及不上我,論名位,那也是他在我之下,我乃英雄聯盟盟主,你天雪兩派,也在我統領之下,諒來拿你兒子當一回孫子,你也不敢在我面前哼上一聲。”再有幽情妖姬不住在耳邊叨叨:“崔兄弟裡裡外外,將咱們的婚事打理得井井有條,咱們可不能叫他在婚禮上遭受尷尬…”未等“呂賓”點頭,幽情妖姬搶先進了暗室,將彩練在莫溪言脖子上繞得幾繞,牽只狗兒一般,作勢往後一拉。這一舉動意思是說,我只需往後這麼一拉,便可將這小子的頭顱卸下。

旁人多不知那暗室有何用處,於此婚禮之時,更將雙目注視白崔一對新人,哪會留意幽情妖姬自垂簾之後,溜進暗室。暗室之口正好對著殿堂,下邊的人自也看不見室中情形,只崔赫、“呂賓”及堂上司儀等人,對室內情形一覽無遺。

幽情妖姬執了彩練一端,雙目看定白若雪。她這個樣子,意思是全憑白若雪的一言一行行事,她配合則已,稍有差遲,莫溪言立時人頭落地。

白若雪頭不能轉動,但室中情形,隔著蓋頭卻可用餘光收之眼底。

這時莫溪言脖頸之上,已給幽情妖姬的彩練勒出血來,白若雪看在眼裡,心中不忍,想想幽情妖姬彩練一經勁力透入,立時便成了長戟大刀,切脖斷腿,那也是眨眼之事,不慄然。

礙於形式,現下誰也不好出言恫嚇威迫,用莫溪言能否鉗制白若雪,實難逆料。

此刻白若雪耳鼓微微振動,一個細小而十分清晰的聲音鑽了進來。這個聲音道:“你須順順從從,一切聽命行事,如若不然,莫溪言這顆腦袋,在肩頭上可要坐不安穩!”話聲甫落,扶她出來的幾名陌生女子中,即行有人解開了她身上的道,稍時過後,她四肢便可活動如初,只是啞未解,口不能言。

白若雪原想施於快手,一招之間將崔赫控制在手下,可這崔赫恁地狡猾,早就料到她會有此一著,遠遠站在一旁,與她保持了兩丈距離。

她想,自己不似蕭影一般身法快捷,這兩丈距離,要拿住與自己武功相若的崔赫,想也辦不到。

在旁人瞧來,這兩個新人各自站一邊,倒是有些生分。不過在房之前,彼此保持相當距離,方顯男賢女淑,太過親密,反而給人覺得,兩人太過不講禮法,有失體統,不是良人子弟!

白若雪見無法挾制崔赫,心想莫溪言眼下若在旁人手中,挾住他的人總要計較些後果,不致當真狠下殺手,可在幽情妖姬手中,她武功既強,魔心且重,從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便連皇帝老兒,也自懼她三分,稍稍有個不順意,莫溪言當真就得人頭落地。

白若雪向來火辣脾,天山派裡,從來沒有人膽敢得罪過她,連受盡委屈,現下又給人掐著脖子完婚,當真氣不打一處出,這時心裡打定主意:“叫我嫁給崔赫,那是一萬個休想。爹爹拋下我撒手西去,四位師叔給蕭影害死,崔赫又是這樣一個卑鄙小人,陷天山派於萬劫不復之地。如今我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倒不如死了的好。”以她的脾,即便一死,也要和對方作一番殊死搏鬥。可既是擒崔赫不得,又有“呂賓”在旁虎視眈眈,反抗固是徒勞,料定蕭影此時已然身遭不幸,滿腦子只是與他的前情往事,心裡對他的仇恨,登時消淡不少。

如此一來,當司儀口宣禮號,崔赫躬身拜天地之時,她只是木然玉立,既不做何過舉動,也不躬身屈從。

幽情妖姬原想,只要白若雪一加搗亂,毀卻婚禮,立時便將莫溪言處決。眼下她這般不言不動,一時倒令她難以決擇。

她哪會想到,白若雪想到親人已逝,眼下身邊群狼環視,茫茫人海,並無一人可依靠,以一己綿力,往後在江湖之中,只會任人**。心灰意懶之下,想到世道險惡,直讓人進退維谷,這生死之間,不過一步之遙,輕輕一下,便可跨越,又何必苟留世間,逢歷苦難!

眼下她尋死之心既萌,右手起處,拋開紅蓋頭,探手入懷,將幾經波折,復又回到她身上的那枚珠花捏在手心,心中只想:“我與蕭影緣起這枚珠花,今佳人已去,我復何留!”更不多想,將珠花尖端對準心口,手腕奮力往回一收。

眼見一代絕世佳人,便要於今魂斷天山。

卻在此刻,突然有人來報,稱已將蕭影這個武林公敵拿住,只等群豪公審!

白若雪一聽蕭影尚還活著,刺到前觸及肌膚的珠花陡然收住,翹首瞧向殿門。

只見莫問天當先闊步入殿,兩名雪山派弟子押著一個披頭散髮之人,跟在後頭。

她細看之下,押進殿來這人,除了臉面給密密叢叢的亂髮遮擋了去,看得不夠真切,其餘衣著身形,無一不與蕭影相符。

(編輯部已將《俠影驚鴻》申報影視劇改編,請親愛的書友們多多支持,搖旗吶喊,以期早改編成影視劇,謝謝!。請加書友群:418493495,大家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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