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回劍折發斷恩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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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影心慌意亂,急道:“我…”如塵不容他分說,怒氣衝衝地道:“你做下這等欺師滅祖、傷風敗俗的醜事來,更有何話好說!”只道師父這話是在問自己,蕭影便要接嘴,如塵卻又道:“你人生就一副好樣貌,那些個不知撿點的狐胎妖媚、喪德敗女,整價圍著你打轉,那也是你為人風
,倒也算不得什麼驚世駭俗的大事兒。只是你為人太過輕浮,竟然…竟然和殺害父母大仇的女兒做下如此荒唐的勾當,你父母泉下有知,不道會作何
想?今
我便要替你父母誅殺你這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你是自行了斷呢,還是需得我動手?”如塵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咄咄
人。
蕭影心知誤會已深,任憑自己巧舌如簧,亦不能說清道明,只說道:“我沒有做對不起爹爹媽媽之事,也不是您說的輕浮子!”他亦說得理直氣壯、義正詞嚴,自在心底發問:“為什麼…為什麼這一路走來,人人都要栽贓陷害於我?我並沒有犯下什麼大錯,為什麼連師門都容我不下…這一切都是為什麼…為什麼?”想到傷心處,兩行清淚不由自主淌下雙頰。
朱瑤明知如塵第一個放不過自己,還是毅然上前,朝如塵恨恨地道:“你別滿口大話,誣陷好人!我和影哥哥清清白白,一無傷風敗俗之事做下。你這生指責於他,講不講道理?還當人家師父呢!”如塵白皙的肌膚下,青筋隱隱暴起,咬牙切齒道:“清白?呵呵,你和他這般赤身**躺在一起,你的清白,便連三歲孩,斷然也不會相信!我這麼說他幾句,你便挑鼻子瞪眼睛,這樣護著他,你真當他是你男人了,是嗎?似你這樣的輕賤女子,世間男兒若非瞎了眼睛,斷不會真心來喜歡你!在我面前,還輪不到你指指點點!”朱瑤不忿道:“士可殺不可辱,咱們之間雖然仇深似海,話卻不用說得這麼難聽。我是什麼女子,自己心知肚明,倒也不用旁人說三道四。今
看在你曾經是影哥哥師父的分上,我也懶得與你計較,你愛怎麼說便怎麼說,只是你不可以詆譭影哥哥!”如塵哈哈大笑道:“張嘴一個‘影哥哥’,閉嘴一個‘影哥哥’,哼哼,倒是叫得
親熱。可你別忘了,你爹是他的殺父大仇,便算蕭影絲毫沒有人
,見
忘義,不肯替父母報仇雪恨,只怕你那個狗賊老爹,也斷難饒這畜生得過。你倆這會兒不加撿點,只顧風
快活,哭鼻子的
子,可還在後頭呢!”朱瑤心下憤恨,但想如塵的言語雖然過
,卻是實情,單就蕭影而言,便斷然不肯拋下這樁仇恨。父皇知道蕭影的真實身份後,哪能容得下他這個武功高強的仇人存活於世,必是
殺蕭影而後快。此中仇怨,實是無以化解。
思及此處,不當著如塵的面,唉聲嘆氣起來。
如塵原是雙眼瞪視著朱瑤,見她神情悽惻,哀嘆傷,冷笑一聲道:“既知今
,何必當初?此刻知道事態嚴重,尚還為時未晚,念在我與蕭影曾經師徒一場的分上,你們便自行了斷吧。反正今
不死,往後的
子,你們也是生不如死,倒不如此刻來個痛快!”朱瑤回她個冷眼,說道:“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虧你還是他的師父!上天有好生之德,這句話你沒聽說過麼?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咱們既不能輕賤旁人的
命,更不能輕賤自己的
命。父母生下我們,豈是容易,怎能將
命當兒戲,輕言生死?影哥哥如此忍氣
聲,全仗著你以前是他的師父。俗話說師命難違,可若遇上一個不講道理的師父,硬要殺你頭,兔子臨死尚且還要蹬一蹬腳,豈難道要他毫不反抗,引頸就戮,不明不白死於冤屈之下?”她這話說得在情在理,說話之餘,自也擔心蕭影會看不開,做何傻事出來。是以此番言語,意在雙關,既駁斥如塵,亦有開導蕭影之意。
蕭影聽懂了她的心意,話方說完,接口便道:“是是非非,終有一會大白於天下。如今師父您說我是欺師滅祖、大逆不道也好,輕浮風
、厚顏無恥也罷,徒兒全當師父愛護蕭影的一番好心。情由種種,雖說純屬誤會,但徒兒也會謹遵師父教誨,
後斷然不會做出有辱家門和師門的事情來!”如塵亦非全然不講道理之人,聽了蕭朱二人的一番言語,雖自憤憤難消,還是隱忍肚內,說道:“你蕭家的事情,我今後是再也不管了。你如今也不再是我花間派的弟子,往後愛做什麼便做什麼。朱家與我的仇怨,今
卻非了結不可!”話方說完,李宛兒、韓書彥雙雙牽了馬回來。
李宛兒眼角兀自掛著淚痕,氣鼓鼓走到如塵面前,恨恨地向蕭影道:“枉我這些年來對你朝思暮想、牽腸掛肚,一直以為你是個大仁大義的真君子。事到如今,才叫我看清你的真面目,原來你是個忘恩負義的假小人。”說到這裡,她略一停頓,淚兒登時又湧出眼眶,淚咬牙道:“從今而後,李宛兒與你恩斷義絕!”說完長劍一揮,將鬢邊一小束頭髮斬落在地,長劍嗆啷一聲入鞘,背過臉去,不再言語。
韓書彥忙上前安她道:“師妹,我早說蕭影不是好人,你這會兒信了吧。”說完他倏地轉過身來,雙眼狠狠瞪著蕭影,決然道:“蕭影,自小到大,你都瞧我不起,從沒將我這個大師哥看在眼裡,可我也從沒將你看進眼去。你好
貪花,自以為有著一身高強武功,便不可一世。哈哈,俗話說得好,真金不怕火來煉,咱倆誰是真君子,誰是假小人,今
師尊和同門師妹都已看得清清楚楚。我韓書彥早自看清你的真面目,這才不與你同
合汙。”說完右手
出長劍,左手出二指捏住劍尖,雙手同時用力,錚的一聲,劍刃登時折為兩截,面目決絕道:“他
我們再無同門之誼,現下便與你來個恩斷義絕。昔
的師兄弟情誼,有同此劍!”將兩截斷劍往雪中一丟,側身而立。
蕭影心想,韓書彥有此舉動,實也不足為怪,可萬萬想不到,李宛兒竟也會這般對待自己。
一時之間,他被師門棄之如敝履,成了那落水狗,人人痛而打之。不由得心下憤懣難當,前情種種,一古腦兒湧上心頭:爹孃慘亡,姐姐喪落人手,如今生死可聞,卻是為人掌控、為非作歹;自己九死一生,一路走來,累累遭人中傷、暗算、侮辱、誤會不說,連師門一眾均容自己不得,此生受到的欺凌冤屈,直是數也數不清;因自己之故,害得其其格慘死他手,號稱‘金童玉女’的白若雪、莫溪言暴死他鄉陌道;宿婉情一個冰清玉潔的絕佳紅顏,竟也來哄騙自己,致死乃父掌下;自小與自己患難與共,極為投緣的李宛兒,如今也是割發斷義,與自己決裂;更如今大仇未報,先自與朱瑤情誼相投、牽牽絆絆,真個叫人舍之不去,揮之又來;…
心中所思所想,當真教蕭影愁腸百結,難以自遣。
再想想過往之人,真正瞭解自己、懂得自己心意,且一心為自己好之人,算來一個是其其格,只可惜她人已死,如今耳際,她的歡顏笑語,已然遙不可聞;另一個算來便是我見猶憐、聞言可喜、善解人意的朱瑤,她極有智謀,此前雖處處與自己為難,如今查有實據之事,卻似乎沒有一件害過自己。奈何父仇這道深溝大壑,成了不可逾越的鴻溝。除此二人之外,更無第三人。
想到這些,蕭影仰天一聲長嘆,心中的豪氣陡增,昂然道:“好,好得很,九年的師門恩情,一路的摸爬滾打,到頭來,原來我蕭影仍是當年深山裡的一介孤兒。師門棄我如敝履,同誼避我如虎狼,我蕭影豈是向人搖尾乞憐之人!”手頭無劍,一轉眼,見身旁有一株圍般
細的大樹,運氣一掌劈出,真個是摧枯拉朽,大樹應手而折。
如塵師徒三人睹之,無不變。
隨著巨木轟然倒地,蕭影面目蒼涼,決絕道:“從今往後,我蕭影又是一個無父無母、無師無友之人!”說完他一拉朱瑤的手,說道:“瑤兒,咱們走!”轉眼兩人已在數丈開外。
如塵自後喝道:“站住了!”蕭影停下腳步,更不回頭,只待她說什麼?
如塵道:“如此就去,太過便宜了這小丫頭。”轉身對李韓二人道:“宛兒,彥兒,你們好樣的,這等關口,你們得能與師父同仇敵愾,真是難得。一個人武藝低微不打緊,高深武功自可慢慢練就,人品差了,那就無可救藥,知道嗎?”(編輯部已將《俠影驚鴻》申報影視劇改編,請親愛的書友們多多支持,搖旗吶喊,以期早改編成影視劇,謝謝!請加書友群:4184934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