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暗無天日息沙添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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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若那樣的話,祭壇上的息沙便會一瞬間爆發,將壓塌只是小事,失去了息沙來源,這些人在坑道中絕堅持不到兩天。
渴了累了餓了,便返回到相對安全的祭壇周邊,將捕獲的食物烤來吃了,大睡一覺補充體力,醒了繼續幹活,為了…不會被水徹底淹沒,為了能夠繼續息生存,享受暗無天
的
子。
毫無出路,幾乎絕望的生活中,許多人死了…
或者被藏在水裡,被喚做幽魚、幽怪、幽兵之類的妖物殺死;或者是躲避不及,被窟水
淹沒,被爆發的息沙擠成
泥;或者是因為始終找不到出路,斷絕了希望,漸漸的陷入了瘋狂,自絕而死。
但只要不死,生活就還要繼續…
行進之間,一批人與方才一起圍堵漏處的其他隊伍遇上,相互之間開始罵咧出聲,摩擦不斷。
這邊人說那邊人膽小怕事,息沙投的太快,以至於水瞬間折向這邊,沒機會增加收益。
要從水中獲取食物,故而並不是見水就堵的,需要掌握節奏技巧。
可能的情況下,儘量的放多一點水過,最後水
盡了,裡面裹挾的戰利品也能多一些。
被如此說,對面的人當然不服氣,反相譏這路人動作太慢,說他們早已經行的夠深,才出手截斷的,乾坤袋裡掏出了琳琅滿目的戰利品顯擺。
這邊人於是反相譏,說對面人把不知道幾次堵漏攢的戰利品一遭拿出來顯擺,不知羞恥。
對面人則嗤笑,這是純粹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兩支隊伍,似乎一向的不對付,堵完漏處,有空閒了,一邊走一邊罵。
不過,倒沒有動手。
大約也是,這地下世界太過沉鬱了,唯有用這種方式,才能讓他們一洩心中怒火,讓心靈不至崩潰。
“哦,對了,還沒自我介紹…來的子太久,都快忘了怎麼跟人打
道了。”一直招呼劉火宅的傢伙陡然拍拍腦袋“…我叫戚橫,你叫什麼名字?”
“劉…”差點脫口而出姓劉,不過危急關頭還是謹慎些好,音調變了一變,轉做了“柳…”
“蕭…”第二個字一出口,心中頓時悵然,也不知今生今世,還是否有與風蕭蕭重聚之。
第三個字不知不覺出口,純是覺得順口:“…痕。”
“柳瀟痕?你也是中原人?”戚橫搔搔頭道“這個名字似乎哪裡聽到過?”地底下黯淡無光,大傢伙又都衣衫襤褸,分辨族類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
劉火宅一陣汗然,才意識到,這些人並不是憑空生出來的,也跟自己一樣,都是有著過去的,打個哈哈只說可能是重名,矇混過去,反問戚橫以前。
被關押在地底的,多是大宛本地人,不過也有像戚橫這樣,奔行在大宛與中原之間的漢客商旅。
戚橫到此已經五年,五年說起來不長,卻也算是老人了。
想當初,他是帶著自己的商隊,正穿行在大宛到嘉峪關的商路上,陡然遭遇大漠中最兇殘的沙暴,整個商隊都不幸被捲入其中。
整個商隊六十多號人,只活下來七個…
不,生活在這個地方,本不能說是活著,只能說是不死不活。
七個人,經過五年煎熬,死了三個,瘋掉兩個,現在只有戚橫還有隊伍裡的另外一人潘彬算是完好。
“怎麼樣,柳兄弟,加入我們吧?既然相遇,就是有緣,想在這地方討生活,孤家寡人可不容易…”戚橫笑眯眯的道。
“少見啊,新人你們也拉攏?”聽見這廂裡聲音,遠方,吵的正酣的兩人回看幾眼,壓低了聲音,一人撇嘴“看他瘦的就跟竹竿似的,一陣風就能颳倒,天生受欺負的料…”
“別看他長的瘦,能跳五丈多高,少說也是四五重的武修,一把好手!”兩個人聲音雖低,又哪裡逃得過劉火宅耳朵,一聽之下登時明白,若即若離的親疏來自何處。
嘴上和這些人應付著,心中卻快速盤算起來…
這些人進來的懵懵懂懂糊糊,不知多少年,也不知多少人了,竟然無一人知曉此地的來由,劉火宅和這些人卻不一樣,他是自己跳進蜃龍之嘴的,進來之前,更曾經通覽了樓蘭古城中的典籍,對於此間的處境,卻有所推測。
所謂的樓蘭古城,是一場幻境。
他原本以為,跳入唯一出口的蜃龍,就可以擺脫幻境回到現實,但似乎不是那樣的…
好像,又落入了另一重幻境。
最明顯的跡象是,數千人,不知道多少年,也始終無法擺脫的地底水獄。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能將數千人關在此間且始終尋不到出去的路,甚至找不到邊際,只幻境一種解釋。
甚至…劉火宅已經知道了,此間的幻境究竟出自何物蜃乃洪荒奇物,屢次天地大劫,人道大戰之後,現世的人知道的已經不多,但樓蘭古城裡,卻有這方面的詳細記錄。
蜃原來是分陰陽的,陽蜃習慣生活在熾熱的沙漠,噴吐出的蜃氣凝成沙漠幻境,惹人失,而其
吐的蜃氣久而久之凝成
華,便是息之沙;陰蜃習慣生活在江河的入海口,噴吐雲氣令船隻
航,其噴吐的蜃氣凝成
華,叫做息之水,
質與息沙差相彷彿。
而息之沙與息之水混合,便是傳說中的天庭神物息壤。
古樓蘭人為什麼會知道?因為他們曾經有過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