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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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英傑到莫名其妙,吩咐她說:“是啊,他昨晚還打電話說要的t××次列車,帶了些板栗和花生。你看看那些帶編織袋之類的老年旅客…”是啊,候大哥是個農民,通過氣質和隨身攜帶的物品辨認出來的。她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尤可芹立即掛點電話:“好的,我再去找找吧!”尤可芹舉著牌子在西客站出站口走來走去,仔細尋找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農民模樣的,帶著編織袋的人,但尋找了很久都沒有尋找到。突然她發現一個農民模樣的,提著一個比較時尚的行李箱的老人在廣場上晃悠,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人。

尤可芹舉起那塊牌子,走到他跟前:“大叔,你找人啊?”候島老爸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看了她舉的牌子一眼,問道:“你接人啊!接誰啊?誰派來接的啊?”候島老爸雖很少出遠門,但人生經驗豐富,知道社會上騙子多,因此也非常小心地詢問了尤可芹幾句。

“是啊!我們學校領導,也就是××大學文學院的領導派我來接湖北××縣的候××叔叔,也就是候島的父親!”尤可芹已經猜出了他就是候島老爸,便特別詳細的幾乎非常嗦地回答了他的話。

“哦,你是…”候島老爸以為尤可芹是候島的女朋友,就眯著眼睛上下打量她,似乎要檢驗一下自己的兒子有沒有眼光。

“我是候島的同學,您是候叔叔吧?”尤可芹受不了那種被人上下打量的目光,迅速回答候島老爸的話。

“哦,哦,我是,我是…”候島老爸說話時不僅有幾分動“我家那個南瓜三兒,不如道搞什麼鬼,要老子到北京來,還委託學校領導打電話呢?真不知道他出了什麼事。

閨女,你告訴下叔叔,我家那個畜牲是不是在學校跟別人打架鬧事了…”候島老爸看到尤可芹的神情有些凝重,便以為是候島在學校出了什麼事。

“不是,不是,候叔叔,我們走吧!我去打輛車!”尤可芹聽了候島老爸那話,一時哭笑不得,只好將話題岔到一邊。不同年齡,不同文化層次,不同經歷的人,看來溝通起來確實有不少障礙啊!尤可芹說罷去幫候島老爸提東西,但他婉言拒絕了。

尤可芹打車將候島老爸帶到候島租住的房子裡後,對他說:“叔叔,這是候島租的房子,您先在這裡住下來吧!”

“南瓜三兒呢?那小子怎麼不來接老子!”候島老爸非常急迫地追問尤可芹“他在哪裡,他在哪裡…”老爸千里迢迢地來北京,兒子到躲起來不見他,他能不生氣嗎?

“大叔,您彆著急,您彆著急,先將東西安置下來,我帶你去看他,我帶你去看他…”尤可芹見候島老爸那樣動也不如道如何勸他,只好說帶他去看看候島。

“他在哪裡?在哪裡,究竟在哪裡?

”候島老爸意識到情況不妙,更加急迫地追問起來。

“候大叔,你彆著急啊,候島在醫院裡,有點小病住院了,我馬上帶你去看看,我馬上帶你去看看…不過,你彆著急,他沒事的,他沒事的…”尤可芹更加慌忙了。隨後他們打車來到××醫院。

走進醫院後,尤可芹在前面走,候島老爸在後面跟著。甄英傑和莊德祥見此,慌忙接上來。尤可芹急忙介紹說:“這是候島的父親候大叔,這是學校領導甄助理,這是候島的導師莊教授…”

“好,好…”候島老爸迅速笑著點頭打招呼。但甄英傑和莊德祥卻笑不起來,勉強擠出了幾點笑意:“您好,您好…”短暫的冷場和尷尬後,甄英傑握著候島老爸的手說:“候大叔,你要節哀順變啊!我們對不起您!候島在外出旅遊時,駕車不慎,出了車禍,已經…這是醫生的診斷書…”候大老爸聽到那花,就一下子暈倒了,尤可芹和莊德祥慌忙將他扶住,勸他說“候大叔,候大叔…”

“這是報應啊,這是報應…”候島老爸一邊哭泣一邊叫喊著說。

甄英傑還能說什麼呢?只好跟著他留了幾滴鱷魚淚,然後將那張死亡證明給他:節哀吧,候大叔,你節哀吧…”候島老爸抹了抹淚,拿過那張死亡證明,驚呆地看了一眼,然後突然情緒失控:“三兒啊,三兒啊,我的三兒啊,我的三兒在哪裡?在哪裡,我要去看看,我要去看看…”

“候大叔,候大叔,你冷靜點,你冷靜點啊,你在這張證明上簽字吧!簽完字後,我們一起到太平間去看他…”甄英傑從地上撿起候島的那種死亡證,掏出簽字筆遞給候島老爸,然他在候島的死亡證上家屬那一欄簽下名字。

候島老爸急於見到他的遺體,迅速簽字後,就跟著他們都太平間去了。他在太平間裡看著候島的屍體足足呆了3個小時,走出來時頭髮都背了許多。

候島在奈何橋上看到這一幕,不眼睛出了淚水。難道做他的兒子就是要這樣折磨他嗎?要他傾盡全力撫養他栽培他最終卻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忍受人生最大的不幸老年喪子嗎?他是一個農民,兒子有出息是他最大的願望,是他的神支柱,而候島卻偏偏不爭氣讀書越多越墮落,最終在即將畢業時一命嗚呼。這不是折磨著他麼?可憐天下父母心,傾盡全力培養兒子,卻終卻換來的是傷心!***從太平間走出來後,眼前一片空白。甄英傑開車將他送回到了候島的出租屋裡,並讓尤可芹在那裡照顧他。

尤可芹雖然不願意照顧一個老農,但念及到與候島的關係,念及候島老爸的可憐樣子,念及甄英傑的囑咐,她還是在那裡無微不至地照顧他。候島在奈何橋上看到這一幕,內心非常,覺得在人世間與尤可芹朋友是非常值得的。

候島老爸回到那間出租屋後,一進門就不住抱著頭哭起來。尤可芹在一旁勸了他很久後,又悄悄地去燒水,去做飯。

候島老爸哭了一會兒,就走進房間,拿起電話,告訴了家裡,並讓他的大兒子立即趕到北京來,讓他的二兒子迅速趕回老家去照顧他媽。自己部被打擊成那樣子了,還要安老伴兒,也夠可憐的了。候島大哥來到北京後,協助老爸處理各種事情。

學校和保險公司很快就對那次車禍做出了賠償,但等他們領取賠償款時,另一個問題出現了:候島和劉欣有結婚證,按照相關法律,候島出車禍後保險公司支付的賠償金及學校支付的撫卹金都歸劉欣和曼曼得。

候島老爸傻眼了,到這時他才知道自己的兒子原來已經結婚了,而且是與一個有孩子的寡婦結婚的!兒子結婚了,老子卻不如道。候島老爸有一種被騙被耍覺,不由得非常悲憤地罵了幾句:這個畜牲乾的好事,這個畜牲就是該死…

大家勸說了好久,才讓候島老爸平靜下來。他非常平靜地說:“一切都按照法律程序來吧!我養個兒子倒黴了,虧了。就虧了吧!我別的什麼都不要求,只要求將三兒的屍體帶回老家,安葬在祖墳裡。”大家聽到這個要求,都鴉雀無聲。因為誰都知道,在北京人死後必須是要火葬的,是不能帶走屍體的。無論本地人,還是外地人,死在了北京,就必須在北京火化,私運屍體是違法的行為。

提出要將候島的屍體運回兩千裡外的老家,這著實使得大家為難。候島老家是少數實行土葬的縣之一。

在他們老家,死了人是不準隨便葬的,各家都有各家的祖墳。一個祖先下來的人,大多都葬在一塊兒。死了入不了祖墳,對那裡的人來說,就“非命死”(夭折),靈魂是無法獲得安定的。

“你跟醫院說說,我去請輛車,將三兒的屍體帶回去,帶回去給他媽看一眼!”候島老爸見大家都不說話,就只好對候島大哥說。

“爸,這…”候島大哥一時為難起來。怎麼啦?這點事你都不願意?你不去,我去!”候島老爸見大兒子不願意,一股勁上來了“你們兄弟之間竟然這點事都指望不上。老子親自去說…”說罷,他就要去找醫生。候島大哥一把攔住老爸:“爸,不要去了!我私下問過醫院方的。醫院方說他們只能將屍體給殯儀館派來的車。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接走屍體…”

“你沒告訴他們,我們要土葬,不要火葬嗎?”候島老爸非常不滿地對他說“我們不火葬,還要什麼殯儀館的車?

“我都說了的!但這裡不準土葬。任何人死了,都必須要火葬,而且各醫院都有對口的殯儀館自責處理屍體!醫院裡不放的!”候島大哥見老爸對他不滿,立即笑著解釋說。

“是啊大叔,全市都是這樣!不準私自運屍體的!”甄英傑見他們父子為了運屍體爭了起來,也在一旁勸說了一句。

“嗨,真是的,養個兒子投入了一身的心血,半分錢的回報都得不到,現在居然連一具死屍也得不到…”候島老爸見見多識廣的甄助理也那樣說,才意識到那是真的,就來來回回地走動起來。

“大叔,這是規定。不固人而設,不固人而虛。您的心情我們都非常理解,可這是沒辦法的啊!人死了不到殯儀館火化,到哪裡去埋葬啊?人多地少,火化是一項基本政策…”甄英傑說著說著看到候島老爸嚴重不滿,就只好轉移了話題“您先回去休息下吧,將這件事想清楚後,再做決定…”甄英傑轉頭看了看候島大哥。候島大哥明白他什麼意思,立即拉起老爸:“爸,我們先回到那裡去休息下吧!”候島老爸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跟著他大兒子回到了候島租住的房子裡。候島老爸睡不著覺,悄悄地將大兒子推醒。候島大哥被推醒後,問老爸:“爸,你怎麼啦?有事嗎?”

“我睡不著覺!想到我辛苦養了三兒一輩子,最終連一具屍體都得不到,心裡就難受!”候島老爸帶著哭泣聲說。

“爸,你想開點啊,這是法律規定的,我們也沒辦法。睡吧,睡吧,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要坦然面對啊…”候島大哥立即勸著老爸。

“畜生!你要認我這個老子,就跟老子的一起去將三兒的屍體偷回來,跟老子一起將三兒的屍體帶回去,給你媽看最後一眼,將他葬入祖墳裡。三兒雖然沒了,但他是我家幾代人裡學問最高的人,不能不將他入祖墳”候島老爸說著又哭泣起來。

“這…”候島大哥又為難起來,他真不如道如何說服頑固的老爸。

“你去不去?不去老子一人去!”候島老爸說著就穿好衣服起,拿了個編織袋放在懷裡,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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