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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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遠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
他的愛人趙也辰彷彿也覺得不會再有什麼麻煩了。只是自從那天她在病房裡見到過孫海光之後,尤其是聽到呂遠與陳水朋的那番對話,讓她又有些放心不下了。
那天,在沒有人的時候,她問過呂遠:“孫局長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懷疑陳水朋的行為是防衛過當?”
“你懂什麼防衛過當不過當的?防衛過當的事多著呢。明知道他對老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有威脅,作為人民警察還能視無睹嗎?真那樣做的話,那叫犯罪,那叫瀆職。人民警察在關鍵時刻不能只考慮自己,更多的是要為老百姓著想。”呂遠說道。
“你少在我面前來這一套,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我還不知道嗎?我只是想問你,這個人是不是就是該死?”
“你少一點兒女人氣,好不好?對這種人講什麼仁慈?對這種人講仁慈,就是對老百姓的殘忍,就是對社會的殘忍,就是對犯罪的放縱。這一點,我比你明白。”趙也辰沒有辦法再和他說什麼,便站了起來。
呂遠接著說道:“你不是說今天要回家去洗個澡嗎?你就回去吧。我這裡好的,也沒有什麼大事。有事我給你打電話。”趙也辰收拾了一下東西,剛想往外走,又回過頭來,說道:“你的中午飯還沒有。我現在回去,你中午怎麼辦?要不我還是先不走吧,下午再說。”
“走你的吧,中午再說,不行的話,我自己下樓去飯店吃。”她沒有再說什麼,走了出去。
趙也辰是在呂遠的第二任子去世不久,投入他的懷抱的。
是因為一次發自內心的動,讓趙也辰最終決定投入了呂遠的懷抱。
論起來,趙也辰算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孩兒,她當時是一家大酒店的公關部長。她所在的那家酒店,屬於一家房地產開發公司,實際上是這個公司的董事長控制著那家酒店的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一次,這位董事長為了擴大酒店的影響,創造一次與市領導接近的機會,決定在酒店裡舉辦一次中國畫展。他們從西安和上海請來了幾位畫家,舉辦了那次畫展。本來畫展就是畫展,是與文藝演出風馬牛不相及的。可董事長的意思就是要擴大影響,非要這麼做不可。誰也拗不過他。最後,只好從北京又請來了幾位歌手,畫展開幕那天,就在大酒店的門口搭了個簡易舞臺,在畫展開展儀式完後,就開始了文藝演出。
就在這次活動準備工作期間,趙也辰與呂遠認識了。
那時,趙也辰是公關部長,她去市公安局聯繫安全保衛一事時,與呂遠有了接觸。趙也辰去公安局時,開始遇到了一點兒麻煩,是因為公安局辦公室的人在與她談到安全保衛費用的問題時,一時統一不起來。憑著趙也辰的闖蕩勁兒,就直接找到了公安局副局長呂遠,呂遠見到趙也辰的那一刻,眼睛頓時冒出了亮光,他熱情地招呼她坐下,還親自為她倒上了一杯礦泉水。
二十幾分鐘的談,幾乎就沒有談上幾句關於安全保衛的出警費用問題。更多的時間倒是像趙也辰接受記者的採訪,他把對犯罪嫌疑人的盤問方式,幾乎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只是口吻變得溫順了許多。趙也辰也並沒有太多的反
,因為她畢竟按照酒店的要求,在這個問題上沒有多花一分錢。可就在趙也辰就要離開的時候,呂遠突然說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這樣吧,你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留下,他們畢竟是我的部下,剛才他們說什麼也不同意,我還得給他們一點兒面子,我和他們說一聲,然後就打電話給你。這算是一個過程,也是做給他們看的。”趙也辰沒有一點兒防範。她沒有隨身攜帶名片,就直接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了呂遠,呂遠直接把它記錄在了自己的手機上。他當時就打了一下,等趙也辰的手機響了一聲之後,才算放心。
趙也辰離開還沒有一個小時,呂遠就給趙也辰打了電話,告訴她那件事已經和他的部下商量過了,沒有什麼問題,就那樣敲定了。
事情本來到此就這樣結束了,可事實並沒有這樣簡單。
就在畫展結束的當天晚上,呂遠就把電話打到了趙也辰的手機上。當時,趙也辰正在參加那天晚上招待畫家們的晚宴。她覺到呂遠並不一定會有什麼事,她還是比較熱情地與他對了話,她並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過了河就拆橋,因而便簡單地問了問呂遠有什麼急事沒有,當知道他沒有什麼事的時候,她便客氣地掛斷了手機。
兩三天後,她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還是呂遠打來的。這次呂遠並沒有說多餘的話,而是告訴趙也辰,讓她幫助自己在她所在的酒店裡為他訂一個房間,說是晚上他有幾個客人要在那裡吃飯。
呂遠和他的客人們來到酒店的時候,趙也辰特意沒有走,禮節地在大堂裡與他見了面。呂遠非要她吃飯的時候過來給他的客人們敬一杯酒,在無法推辭的情況下,她那樣做了。
之後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多,呂遠在第一次見到趙也辰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還是獨身一人。此後,趙也辰在與他的接觸中,才知道呂遠有一個患重病的子。而他的
子患的是這些年來幾乎在中國已經絕跡了的肺結核,而且已經進入了晚期。他們認識的時候,她正在醫院裡住院。
從此之後,呂遠和他的客人們成了這家酒店的常客,不時地前來消費,不時地帶著他商界的朋友們前來消費。這自然免不了與趙也辰的接觸。趙也辰不會忘記,那是一次呂遠約朋友來酒店聚會的機會,呂遠打電話告訴趙也辰晚上不要走,幫助他照應一下他的朋友們。她只好答應了。
那天晚上,呂遠並沒有下樓去送他的朋友,說是去衛生間,等他從衛生間回來時,只剩下他和趙也辰。還是在那個大包間裡,呂遠向趙也辰提出了要求,他要和她做朋友,是那種可以什麼事都做的朋友。她沒有答應,原因是因為他有子。在這之後,儘管呂遠不斷地在她面前提及過此事,還是不斷地被趙也辰所拒絕。
最終,趙也辰還是嫁給了呂遠。那是因為一次動。一次讓她永遠不會忘記的
動。
一天晚上八點多鐘,趙也辰突然接到呂遠的電話,呂遠焦急地告訴趙也辰,他的愛人在醫院裡已經不行了。他讓她快速來到醫院附近,為他的子買一套壽衣送到醫院裡來。趙也辰
本沒有猶豫,就直奔傳染病醫院而去,當她拿著壽衣走進病房時,已經停止了對他
子的搶救。他把壽衣接了過去,而把她推出了病房。他親手在另外一個人的幫助下,為他的
子穿上了衣服。她知道,這種病人在那一刻,是會散發出大量結核菌的,對於活著的人來說,是危險的,是非常危險的。那一刻,他彷彿
本就沒有顧及到這些。她被
動了,她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窗看到了這一幕,而這一幕,也透過她心靈的窗口,誘發了一個女孩兒對一個男人的熱情與信賴。
就在呂遠的子離開人世後不久,他們彼此終於坐擁懷中。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終於又領取了走向婚姻的通行證。
如今,趙也辰早已經離開了那家酒店,沒有再幹什麼。原因非常簡單,那是因為她整天忙忙碌碌拿回來的一個月乃至於半年的收入,都不及他一次的入賬。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勞動價值。她曾經在象牙塔裡鍛造過另一座人生的理想冰峰,而這座理想的冰峰,開始被那般誘惑所引發的溫室效應漸漸地融化…
此刻,呂遠一個人坐在病房裡。病房裡顯得寂靜,也許是靜下來的緣故,他想起了幾天前見到自己女兒的那一幕。以往他覺到她
本就不是自己生命的組成部分,因而對她遊離得很遠。儘管後來有了一些變化,可他們之間還是缺少太多的東西。當他在雁北夜總會里,看到她與那兩個男人糾纏的情景時,他才想到此前他女兒去雁北夜總會見她時,她為什麼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此刻,他已經找到了答案。
就在那幾天,就在他還沒有被槍擊中之前,他曾經打過他女兒的手機,她沒有開機。他又去海之藍大酒店試圖找到她,得到的回答是她沒來上班,也沒有打過招呼。此刻,呂遠想到了她,他的心裡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他不能與別人說起此事,他同樣不能與趙也辰說起自己的女兒。趙也辰並不比他的女兒年長多少。他們曾經在一起吃過一頓飯,那是在一起吃過的唯一一頓飯。那一刻,呂珊珊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趙也辰。
正在這時,呂遠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迅速接通了手機,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女孩兒的聲音,那是王小萌打來的。她開口便問道:“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一直就想去看看你,怕你不是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