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客店竊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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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正巧審了三夫爭案後,不由
神大振,看看天
尚早,於是決定乘勝追擊,再審一案。於是又
出了一份卷宗,卻是一宗竊銀案。
案情的經過大致是這樣的:在半月之前,客商胡家旺來臨安做生意,入住在李家老店。他隨身攜帶了五百兩銀子,放在一個褡褳中。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把褡褳用繩子系在間。誰知,第二天起
之後,發現五百兩銀子竟然不翼而飛,只有那截繩子還系在
上。這下胡家旺可慌了手腳,這五百兩銀子多是從別人那裡借貸而來,這要是丟了,自己的命也就沒了!
於是,就找店主李二詢問。那李二卻推得乾乾淨淨:“我這客店是百年老店,從來不曾有客人丟失了財物。再說,像銀子這樣的貴重物品,你早就應該存入錢莊,我們客店可不負責看管銀子!”胡家旺想到了昨晚自己房中並無其他客人,而自己的房間晚上又上了門閂,只有李二夫婦知道自己帶了大量的銀子,一定是他們夫給盜去了。於是就揪住李二,非要他歸還銀子。
那李二開了半輩子客店,什麼樣的人物沒見過,哪裡肯就範。於是雙方就爭執了起來,結果,胡家旺身單勢孤,雙拳難敵李二夫婦的四手,最後被打得頭破血,臉上還被老闆娘抓出了幾道血痕。
胡家旺一氣之下,就告到了臨安府。張俊當時也審理了此案,但是李二夫拒不承認,又苦於沒有證據,所以也就定不了案,只好將李二放回,而胡家旺則天天到臨安府吵鬧,整天尋死覓活。口口聲聲地說道:“要是再不
還自己的銀子。就在臨安府前上吊自殺!張俊也怕出人命,於是,也就順水推舟,推給了包正。
此案雖然並不複雜,但是難就難在它的平淡無奇上,包正對這一類的案子往往很是頭疼,因為它沒有太多的線索可查…小說網。也就減小了破案的可能。但是該死的張俊既然將這個案子列入了必須偵破的幾個案子當中,包正也只好試試了。
於是包正正要傳喚原告被告,忽然堂口一陣喧鬧之聲傳來,衙役帶著一個年近四十地人走上了大堂,對上面的包正說道:“大人!這個胡家旺又來索要銀子。請大人定奪。”包正不由打量了一下此人,只見他身上衣衫襤褸,腦袋上鬢髮蓬鬆,如同路邊的乞丐一般,模樣著實可憐。於是在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幫他討回銀子。而且連利息都要帶回來!
於是對胡家旺說道:“本官正要審理此案,你且站起,我們一起都李家老店一看究竟!”那胡家旺聽了。連連叩頭不已。
於是,包正就帶了幾個差役,和小黑、一支梅等人,一起去了李家老店。那張俊本來不願折騰,但為了監督之職,所以也就一起隨著去了,不過,他可是坐著轎子去的。而包正這個臨時代理府尹。當然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不多時,來到了李家老店,包正一看,店面不大,鋪面顯得十分古樸。確實是一家老店。進到了裡面,光線比較暗淡。包正點頭道:“恩,確實是一家黑店”這時,裡面傳來了一個公鴨嗓子:“這是誰呀,竟敢說我們這是黑店,小心我到臨安府告你!”旁邊的趙鼎笑呵呵地說道:“不用麻煩你去了,現在老爺就來了!”這時,從裡間屋走出一個男子,四十上下的年紀,長得瘦小枯乾,一雙鼠目,來回亂轉。1…6…k-小-說-網他聽了趙鼎的話,不由一愣,然後看到了後面陸續進來地差役,以及最後進來的張俊,立刻就滿臉堆笑:“恕罪,恕罪,原來真是大人到了!”張俊哼了一聲,對他說道:“現在是包大人來了,要審那個丟銀子的案子,你可要好好配合呀!”李二疑惑地看了看前面的包正,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本著民不與官斗的原則,還是對包正笑臉相:“包大人,這個胡家旺純粹是血口噴人,非誣賴我偷了他地銀子。您想我一個開店的,要是拿了客人的錢財,以後誰還來住店啊,那不是自斷財路嗎!”這時,胡家旺忍不住衝了上來,抓住李二的衣襟,口中叫道:“你這個黑心的傢伙,銀子只有你們夫婦倆知道,不是你們偷地,還能是誰?”那李二也不反抗,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看著包正說:“大人,您看,他簡直就是個瘋子,這種人說的話,可千萬不要相信!”就在這時,從裡間屋走出一個妖冶地女人,已經是徐娘半老,卻還擦了厚厚的胭脂,穿了一件大紅的衣裙,一扭一扭地走到了包正面前,然後咧開了大嘴,賣
風情的一笑,臉上的白粉就掉下一些渣來。只聽她勒細了嗓子,對包正說道:“大人吆,你好年輕呀,這麼年輕就當上了大官,以後的前途是不可限量啊。您哪,可不要聽那個胡家旺胡說,他是想在我們這裡訛詐一些錢財。就他那個窮酸樣,哪裡來的五百兩銀子?你說是吧,我的好大人!”一邊說,一邊還不停地往包正身上靠來,而且還向包正一連拋了幾個媚眼。
包正只覺得身上一陣惡寒,於是咳嗽了一聲,口中說道:“本官不會聽信任何一方地一面之詞。李二,你帶我去看一看胡家旺當住過的房間。”那李二聽了,就掙脫出來,在前面帶路。胡家旺也氣呼呼地跟在後面,一起來到了他當
住過的客房。
包正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屋裡一共有兩張,窗子是正方形的木格窗,從裡面可以
上。屋門上可以穿進門閂,也算是比較嚴實。
胡家旺指著東牆的那張鋪說:“大人,我那
就住在這張
上,對面地那張
是空著的。進屋地時候,老闆熱情地幫我拿東西,他就問我你這褡褳如此沉重,帶了不少銀子啊?。我當時也沒有防備,就隨口說出了數量。肯定是這廝見財起意,半夜趁我
睡,偷走了銀子!”包正觀察完了屋子,又問胡家旺道:“當
你睡覺的時候,可曾將門窗鎖好?”胡家旺說道:“大人,小的也知道出門在外要事事小心,所以門窗都關好了。”包正道:“那好,你們都先留在屋內,等我出去之後,你們將門關好,落上門閂,看我能否進來。”於是,包正就帶著一支梅出了屋子,胡家旺在裡面關上了門。包正一看,門上有一道一指多寬的門縫,足可伸進器具。於是就向一支梅要了一把匕首,輕輕伸進門縫,撥
起門閂來。幾下之後,門閂就被無聲地挑起,包正笑
地走進了屋中。這個過程,並無太大的聲音。
包正於是說道:“賊人肯定就是撥開了門閂,然後進到了屋中,取走了胡家旺的褡褳。店主李二有最大的嫌疑,馬上帶回臨安府審問!”立刻就衝上來兩名差役,將李二雙臂反剪著,押出了客店。包正等人也都隨著出來,而那個老闆娘則殺豬一般的嚎叫起來:“你們無憑無據,就隨便抓人,還有沒有王法啦,我要到皇上面前去告你們!”包正也不與這個潑婦一般見識,押著李二,回到了臨安府。到了大堂之上,包正將驚堂木一拍,怒喝道:“大膽李二,你還不從實招來!如若再不招供,本官就大刑伺候!”兩旁的差役聽了,也大吼起來:“威…武…”聲勢甚是駭人。
誰知,那李二聽了,卻是面不改心照樣跳,口中說道:“大人,無憑無據,您就要動刑,我實在是冤枉。”那張俊聽了,也連忙說道:“包大人,公堂之上,不可濫用私刑。否則屈打成招,豈不冤枉了好人!”包正一看,不由心中惱怒:“想不到這廝竟然是個慣犯,看來是嚇唬不住了,只有用巧計來賺他了!”於是對李二說道:“李二,不用你不招,本官自幼習得一門仙術,最能分辨真偽。今
就讓你見識一下,你且把左手心伸過來!”李二聽了,就依言伸出了左手,手心向上,然後滿不在乎地看著包正。包正就從桌案上取過了一隻
筆,蘸飽了墨,然後在李二的手心上寫了一個“銀”字。
寫完字之後,包正對李二說道:“一會,我就叫差役領著你到後院,你就將手心攤開朝上,叫太陽曬著,如果你沒偷胡家旺的銀子,那麼手裡的這個字就不會被曬掉;如果這個字被曬掉了,就證明你偷了銀子。你可敢一試?”李二看看手裡的這個“銀”字,不由心中暗笑:“這個大人肯定是被氣糊塗了,這字是用墨寫上去的,只要我不洗手,如何能掉?我就不信,太陽光就能把字曬掉!”於是就滿懷信心地說道:“大人,我心裡沒鬼,當然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