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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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聽一、兩聲她的噴嚏響,夜裡,就完全沒聽見。醒來時,她枕在他膛上,睡得好安穩。

他摸她的頭髮、摸她在薄被外光致的背脊。

“安秦…”她先是優美地扯揚角,才徐微掀動睫,悠然醒來。

“早。”他吻她的額。

她沒抬頭看他,也沒道早安,輕聲細語地說:“我第一次和男生去冰淇淋店。安秦——昨天的冰淇淋沒有花朵石榴糖…”

“安,”他抓著她貼在他口的白皙柔荑,吻她的指尖指節和掌心,不放過任何細微處,像要將她記個透徹。

“我今天參加完研討會閉幕宴會,就要離開加汀島——”安點頭。研討會後到閉幕宴會這段個人自由時間,他幾乎全給了她,這很足夠了。

“我的連休也要結束了。”坐起身,薄被滑落她赤luo的雪,她伸長纖細手臂,拿取幣在頭柱的貝雷帽戴上,說:“要好好地工作,下次有長一點的休假,我去荊棘海找你,好嗎?我沒去過荊棘海,你也要像我帶你逛加汀島這樣,帶我去吃無國界的冰淇淋。好嗎?”他抬起手,撫她的眉眼鼻

“我會上花朵石榴糖。”

“嗯,一定要喔。”她臉龐泛漾著甜美的笑。

他將她拉回懷裡,翻身,俯吻她。她擁著他完美修長、矯健力的軀幹,柔情喃語:“千萬、千萬別再受傷,安秦——”當晚,他搭‮夜午‬前的定朝郵輪,返航荊棘海無國界。

“吹、、吹、、吹、…嗯?這個高音口。為什麼在中音si前面…啊!斑音、低音居然完全沒按順序!好複雜的音階…”桌上攤著一本口琴入門書籍,田安坐在皮椅裡,一手拿口琴,對照書上的圖示,努力想懂這神奇的樂器。

口琴是安秦忘記帶走的,放在她的畔桌花瓶旁,她看了好些子,看它橫在木犀花影下,她記起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和人玩捉藏,躲丟了,父母著急找她,最後在木犀花叢發現睡著的她,母親因此說了一個故事警告她蛇最喜歡那種花香——木犀花叢、茉莉花叢、桂花樹常有它們攀纏獨佔,它們會掉企圖竊享花香的小孩。她嚇得沒再敢接近這些花樹。

似乎,她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聞見木犀科花香會打噴嚏。後來,父母船難過世,部分遺骸與同船罹難者合葬在香檳山大帆紀念碑下,小小年紀的姐姐牽著小小年紀的她走過黃馨花滿遍的步道,她對木犀科植物的過,就更加嚴重了,直到姐姐也上了香檳山…想想,她的可能與海英嗜甜一樣,是心理病。

但,自從她看著安秦的口琴那天起,她沒再打噴嚏,搽抹素馨氣味香水也沒打,她是否完完全全產生抵抗,她不知道,可她知道她心裡有條蛇鑽動。她每晚盯著安秦的口琴,沒想動它,睡前對著它唱歌,深若有人伴奏就好了。

,她真的聽見琴音,睜開眼睛,沒人在她畔吹(wishyouwerehere),她溼蒙的眼睛,笑自己作了個傻氣的夢。

一直到天亮,她沒再入睡,決定早早出門,她要將他的口琴寄還,而且不要再擺會引蛇的花。

離開家門,她走在前往纜車站的人行道,清晨的光有梔子花氣味,她深呼一口氣,反胃的覺衝上喉嚨,她掩著,停在路邊,陽光將她苗條的身形描得更加細長,她轉個方向,可以看到朝海,然而,她的眸光虛渺,眼淚了下來,畔柔挑,兀自受幸福漲溢的時刻。

田安終是沒把口琴寄回去無國界,拿近邊吹一個孔,出來好幾個混亂琴音。

“喔…”懊惱的低叫傳開,她纖指按住桌面書本。

“要怎麼做才能吹得清澈乾淨?你怎麼這麼難…”怪起口琴來,“高低音階亂得好沒人,真該把你送回去…”喃喃碎念,她還是翻著書頁,聚會神地認真研究。

“這個音要,那麼這個是吹…、吹、、吹、、吹——”

“這是生產時的呼口訣嗎?”粉紅木格子門被人推得叮噹響。

田安昂起臉龐,看著海英走進醫務室。他往門邊的沙發落坐,盯住她。

“你不是出海了?”田安挪動皮椅,起身繞出辦公桌。

海英視線往她隆起的圓肚子掃,語氣快快地道:“聽說你的事,我能不回來嗎?”那場再生醫學研討會後,他連閉幕宴會都沒參加,比所有受邀與會的醫師早離開加汀島,幾個月後,他在海上收到她被人搞大肚子和杜老師翻臉的消息。

“聽說你和我舅媽吵架?”

“杜老師她只是關心我。”田安隨手拿杯子,倒了桌邊的氣泡礦泉水給海英,旋往沙發左側的落地門,拉拉蒼藍的長裙,高帝政線剪裁讓她顯出完全的孕味,手臂、脖頸卻纖瘦如昔。

“好看嗎?是何欣阿姨送我的。”她轉一圈,讓海英審視個夠。

“孩子是誰的?”海英一語直道,不兜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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