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章技高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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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娘娘道:“那你忽然要地道門鎖去幹什麼?”曹克武道:“告訴你吧!這是因為今天黃昏,在宮外發現那批叛賊,雖經追殺,終被逃去,尤其那丫頭鵲兒,竟在地道出口附近失了蹤,我疑心是逃進地道內藏起來了!”蘭花娘娘道:“既如此,當時你就該入地道搜查才對。”曹克武道:“當時陰山門魔母師徒都在,咱們雖然結盟,這地道的秘密,怎能讓她們知道呢?”蘭花娘娘默然片刻,道:“這也許只是巧合,鵲兒雖是宮中侍女,她也不知道地道的秘密,怎見得是藏在裡面?”曹克武道:“她是貞兒貼身丫環,跟阿珍和你的情形相似,難保貞兒沒告訴過她。”蘭花娘娘冷冷道:“要是這樣,你就該從貞丫頭的西花園入口查起,她那兒是第一層,再說,是她的侍女,一定會去投奔她,即使給她一百個膽子,諒她也不敢到瓊樓來。”曹克武道:“僅是鵲兒丫頭自然不敢來,我擔心的是另有高強外敵,萬一被他們潛人此地,你又正值‘劫期’,措手不及,那就糟了。”蘭花娘娘笑道:“謝謝,我這兒有阿珍,諒他們不敢來的,你要查,儘管去東西兩園查,這兒不勞你費心…”正說著,忽聽阿珍的聲音岔口道:“稟宮主,金龍堂韓堂主請宮主速往前宮,有緊急事面商。”曹克武不耐地道:“他不在前宮陪客,又有什麼急事找到這兒來?”阿珍道:“聽說是水牢出了事,囚犯集體逃獄,已經…”曹克武大驚道:“水牢出事,地牢有沒有被波及?”阿珍答道:“詳情韓堂主沒說,不知道地牢情形如何?”蘭花娘孃的聲音催促道;“這可不是小事,你快去看看才好。”曹克武大約也被這突來消息所驚,匆匆應了一聲,步履紛沓,顯然是出樓去了。

談話聲中止了約莫半盞茶光景,才聽見蘭花娘娘長吁了一口氣,緩緩問道:“阿珍,水牢出事,可是真的?”阿珍道:“婢子怎敢虛報,剛才韓東滄親自趕來,據說的確是出了事。”蘭花娘娘又沉默了片刻,方始幽幽道:“你有沒有看出來?剛才宮主聽說水牢出事,好像並不焦急,卻關心地牢有無遭到波及,難道說,沙娜拉並沒有死,至今還囚在地牢中麼?”阿珍勸道:“反正是個又老又瞎的廢人,死與不死有什麼兩樣?”蘭花娘娘道:“不!這其中的關係太大了,假如沙娜拉已經死了,宮主永遠不可能得到‘聚大法’秘法,換句話說,他的武功永難超過我,只好永作我裙下不貳之臣,如果沙娜拉還沒有死,他就還有獲得‘聚大法’的希望,有一天,等他練成了聚大法,他對咱們,就決不會像今天這樣恭順了。”阿珍詫問道:“難道他還會背叛娘娘?”蘭花娘娘冷笑道:“當年我能背叛沙娜拉,安知將來他不會背叛我?何況,他永遠是個野心的人,長期受我控制,心裡一定怨恨,只是他如今力不及我,不得不放作順從罷了。”阿珍道:“娘娘這麼想,夫異夢,豈不是太可怕啦?”蘭花娘娘道:“本來已經是同異夢,不過彼此沒有扯破臉皮而已,否則,我又何至召錢羊?他又何至對我他稱沙娜拉早已病死,卻暗地仍將她囚在地牢迫取聚大法呢?”說到這裡,微頓又道:“哼!我一定要查個明白,他如敢瞞我,哼哼!”阿珍道:“要查也容易,只須吩咐錢羊一聲就夠了。”蘭花娘娘道:“不!我要親自去地牢去查看,假如沙娜拉當真未死,我得親手殺了她,以絕後患。”石室內,沙娜拉聽得渾身一震,怒火犯熾,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

只聽蘭花娘娘沉聲問道:“下面石室裡有人?”阿珍笑道:“啊!咱們只顧說話,倒把下面那一位給忘了,準是他在地道里等得不耐煩,又摸回石室來了。”蘭花娘娘也釋然一笑,道:“現在什麼時刻啦?”阿珍答道:“已經亥時過半了。”蘭花娘娘道:“都這麼晚了!快些領他出去吧!”阿珍期期艾艾地道:“還有半個時辰,娘娘你看,是不是再留他一會…”蘭花娘娘陣笑道:“我知道你丫頭心裡癢得難受,但今天不行,別忘了他還得去金龍堂應卯,外面正亂著呢,放他快走吧!”談話至此而止,接著,是阿珍的一聲輕嘆,和幽幽移步之聲。

桑瓊劍眉一剔,連忙揮手示意,扶起閃電手錢羊,迅即向地道中掠去。

片刻之後,他已換上錢羊的外衣匆匆而返,選了個顯眼的地方,雙手抱頭,倚柱席地坐下,裝作“入睡”的模樣。

這時,隱娘和麥佳鳳已經分別藏入石柱後面,室中巨柱林立,隨地皆可隱身,不易被人發現。

沒多久,鐵柵門啟開,那位滿肚子怏怏不樂的阿珍丫頭,業已拾級而下。

她進人石室,目光一轉,便看到“蜷臥”在石柱旁的“錢羊”當下螓首微搖,無限“愛憐”地低語道:“瞧這人,竟這麼困?才轉眼就睡著了。”一面說著,一面移步走了過來,行至桑瓊面前,輕舒粉臂,在他肩上拍了兩下,低叫道:“喂!醒一醒啦!”桑瓊早已審度好彼此間的距離,因為不知道這阿珍武功深淺?擔心一擊不中,驚動上面的蘭花娘娘,所以,口裡“嗯唔”了一聲,沒有抬頭。

阿珍果然中計,身子又挨近了些,俯叫道:“喂!死人,別睡大覺,快醒…”一語未畢,桑瓊偽作夢囈,順手拉住她的肘臂,猛向懷裡一帶。

阿珍沒防有此一著,整個嬌軀撲壓了下來,但她並沒有驚慌,只當“錢羊”要跟自己親熱一番,手中偽作推拒,口卻壓低了聲音嚷道:“唉…死人…不要這樣嘛…唉!

唉!”這裡是一個勁兒向下拖,她那裡還在半推半就半含羞,驀地裡,雙肘一麻,已被扣了個結實。

桑瓊陡地揚頭,齒一笑,沉聲道:“不許叫,錢羊正在地道內等著你呢?”阿珍駭然大驚,張口喊“啞”上立即重重捱了一傢伙,竟連半點聲音也沒喊出來,便俯首就擒了。

桑瓊不費吹灰之力,接連生擒了錢羊和阿珍,瓊樓中安靜如故,毫未驚動,心裡不欣喜。

轉念之間,又生一計,忙向麥佳鳳招招手,同時用傳音之法,將自己的妙計告訴了她。

麥佳鳳聽了,點頭答應,抱起阿珍,匆匆退入地道。

一會兒,當她再從地道進來時,身上已換上阿珍的衣飾,那柄鳳刀,也藏入肋下衣襟內。

桑瓊略作端詳,覺除了面貌無法改變外,大體已無甚破綻,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兩人束裝定妥,正要動身,石柱內忽然傳來蘭花娘孃的聲音,叫道:“阿珍,你在幹什麼?還沒送他出去?”麥佳鳳連忙學著阿珍的口音應道:“知道了,就要走了。”蘭花娘孃的聲音笑罵道:“時間不早,你這丫頭別隻顧貪戀歡晤,誤了大事,快些領他出去,早早上來。”麥佳鳳裡支吾應著,粉頰卻羞得緋紅,恨恨地向地上啐了一口,轉身和桑瓊登上石級。

穿過鐵柵門,是一條漆黑暗道,跨出暗道,是一問雅緻而寬敞的書房,暗道人口,設著一列可以活動的書櫥。

書房共有兩道正式門戶,一通外間客室,接連蓮池上九曲石橋,是全樓的出路,另一道門外,又分兩處通道,向右轉,可循樓梯進入樓上臥室,向左轉,可經一間小廚房繞出前廳,或者從後面小梯登上回廊。

兩人略一分辨方向,便徑行由後側門右轉登樓。

桑瓊藝高膽大,決心要正面鬥一鬥那位武功高強的蘭花娘娘,麥桂鳳也是心高氣傲從不知“怕”字怎樣寫法,兩人一樣心思,如今瓊樓和整個後園,只有一個蘭花娘娘,此時下手,正是最佳時機。

他們都沒有見過蘭花娘娘面目,適才僅聞其聲,只知道她是個蕩無恥,心腸狠毒的人物,卻沒想到她還有一副遠比常人銳的耳目和機警。

兩人才出側門,猶未登上樓梯,臥房中的蘭花娘娘業已沉聲喝問道:“阿珍,你想幹什麼了?”麥佳鳳一驚停步,詫道:“娘娘不是叫我快些上來嗎?”蘭花娘娘喝道;“我叫你先送他出去,誰叫你把他領上樓來?”麥佳鳳輕輕一哦,道:“可是…他想…他想跟娘娘再說一句話,說完了,馬上就走…”蘭花娘娘沉聲截口道:“胡說,此時我沒工夫見他,也不想聽他說什麼話,教他快走,不許違拗延遲。”麥佳鳳叫道:“娘娘…”蘭花娘娘怒聲道:“不用廢話,帶他快走。”麥佳鳳望望桑瓊,香肩一聳,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姿態,也是詢問“該怎麼辦”的意思。

桑瓊故作一嘆,道:“屬下有很重要的話,想面稟娘娘…”蘭花娘娘斷然道:“有話以後再說,現在趕快出去,立刻就走,不許再藉故耽誤,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桑瓊默然片刻,長吁道:“既然如此,屬卜就告退了。”口裡說著,暗地卻向麥佳鳳一揮手,兩人各自提聚功力,疾步衝上樓梯。

他們身形甫動,房中的蘭花娘娘就像目睹一般,立即斷喝道:“錢羊,你在找死!阿珍,截住他。”麥佳鳳應道:“娘娘放心,我會截住他的!”說話之間,兩人已飛步登上樓口,真奔臥室。臥室門雖未閉,卻垂著密密的錦線珠簾,室中燈光昏暗,無法看清陳設和景物。

桑瓊長劍一翻,疾然向珠簾挑去。

珠簾甫動,突聽蘭花娘娘一聲低喝,寒光乍閃,一縷勁風,已飛而至。

桑瓊聞聲知警,忙不迭劍塌閃避,竟然已嫌遲了,那耀眼光芒擦著左肩掠過,連衣帶,被劃破寸餘長一條裂口。

“叮”的一聲,寒芒餘勁未失,深深人身後牆壁,卻是一柄鑲鑽銀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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