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回：願在烈火中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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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絞車！”多拉a蒙在我身後驚叫道:“最有效的攻城武器！聯盟慘了！”

“絞車？”我順著多拉a蒙所指，看到了那些被石像鬼空投在寒風據點的車輛，車身長三米寬高皆是一米五，車前是兩個夾子，宛如昆蟲咀嚼式口器的前端，不停的從外向裡替著喂送，夾子內側是兩個向裡滾動的刺桶，作用是把前端夾子叉來的一切東西捲入、絞碎。車身佈滿倒刺，散發著綠的濃霧，我能看到車內駝有大量腐屍，這些屍體被車身兩側的觸手拋到地面後，亡靈巫師就開始念動咒語…屍體便一個個爆裂開來，形成許多佝僂著的骷髏兵和骷髏法師，剎那間，骷髏軍團就在寒風據點的城鎮中組建形成。骷髏兵們張牙舞爪的如湧一般衝向聯盟的地面部隊，面對火槍隊和坦克的齊轟，完全沒有一絲恐懼。

聯盟的火槍隊看到城鎮形式不妙迅速集結成隊，兩排火槍兵輪放槍，銀質的子彈往往能穿好多個骷髏兵，只是，除非瞄的很準，一下擊破骷髏兵的腦袋，否則這些骷髏兵即便口被穿透，肋骨斷上十幾，照樣會勇往直前的向前衝；蒸汽坦克的彈殺傷力還比較可觀，每次爆炸都能炸飛一片，然而，煙霧還未散去，就又有成千上百的骷髏兵從濃煙中出，繼續砍殺過來。

“他媽的！”蒸汽坦克營的指揮官一邊打罵一邊瘋狂的吼叫:“繼續開炮！上火焰彈！他媽的！給我轟碎這群爛骨頭！”炮火連環響起，爆炸形成的煙幕把整個寒風據點分成了兩半，骷髏兵們瘋狂的進，和人族的大劍營步兵撞在了一起，骷髏兵的戰鬥力不弱，但卻不如大劍營戰士的防守力強，聯盟盾牌營的戰士隨著指揮官一揮劍，支起盾牌向前衝鋒，用厚而帶刺的盾牌向前猛衝，盾牌將士如同一面銅牆鐵壁，把骷髏軍團的進攻給硬生生的壓制回去，坦克營指揮官滿面欣的對著盾牌營勇猛衝鋒的背影敬了個禮，大聲吼道:“為了聯盟榮譽二戰！兄弟們！開炮！往死裡打！”由於盾牌瑩形成的銅牆鐵壁，亡靈軍團依舊被壓制在了一線，而沒有形成混戰…這使得坦克營依舊可以開炮而不用擔心折傷自己的兄弟。

然而，聯盟的優勢並沒有維持太久。濃霧中突然飛出一些血模糊的碎片，我用水之要素可以辨認，這些突如其來的東西是些屍體的殘片，從煙霧出，拉出一道綠的毒霧，摔擊到坦克營前“啪”的一聲，濺出大片血跡，這些血跡佔到人類身上，立即開始腐蝕那些士兵的身體，只是一個瞬間，被屍片炮彈濺到的地方就會完全被腐蝕乾淨，就連蒸汽坦克也不例外。這還是其次，更要命的是，隨著屍片的爆開，一大片綠的瘟疫毒霧開始彌散，入這些毒霧的將士咳嗽不止，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快！拍些直升機來！把毒霧吹走！”坦克營的指揮官用衣襟捂住口鼻，甕聲甕氣的下令。只是五秒鐘不到，兩三架蒸汽直升機就飛了過來，傾斜了一個角度，用螺旋槳產生的高壓氣把那些毒霧吹散。

屍片炸彈持續不停的被投擲過來，直升機的駕駛員顯然是訓練有素的好手，他們一邊進一邊把還未落地的屍片炸彈消滅在天空之上，直升機巨大的氣吹散了方才坦克營彈造出的煙霧，寒風據所地面戰場變得清晰起來，亡靈軍團海依舊保持著優勢的數量，而亡靈海的後方，絞車上的觸手緩慢的把屍體肢解，加工成屍片炸彈，然後放到了車上的投擲勺上，一輪輪的投擲過來，車上站著的亡靈巫師則不再釋放魔法，而是閉目養神，等待著魔力的恢復。

“消滅那些亡靈巫師！”坦克營的長官嘶吼著，坦克的彈程顯然不如那些絞車遠，所以這個看起來有些矮胖的矮人指揮官就把一切希望放到了兩架直升機上。

直升機一邊躲避著數千骷髏法師的魔法彈，一邊飛向絞車，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就到達直升機投放炸彈的程了，坦克營矮人指揮官的臉上出自信的微笑，大聲的吼著:“弟兄們！用猛烈的炮火為我們的直升機營的兄弟喝彩！”一輪齊後，直升機已經到達了可以投放炸彈的地點，機艙下方開了個小口，炸彈緩緩從那個開口中出，黑的彈頭閃著幽光，多拉a蒙手執望遠鏡看到這一幕點頭對我說道:“當量足以炸燬所有的絞車了，亡靈巫師一死，那些骷髏海就會消失，果然是擒賊先擒王啊。”我卻皺著眉頭，一言不發，因為，我看到了從絞車旁邊的地面，突然鑽出一些灰的球…是地蜘蛛！這些蜘蛛剛才趁亂很好的隱藏了自己，它們鑽入地下，把頭頂沙土掩埋，沒人留意到它們的存在。

綠的粘網向天空的剎那，我能清楚的看見坦克營指揮官臉上僵住的表情。

兩架直升機在天上晃了晃，最終失去了方向，卻好似用盡最後一絲意志，向著亡靈海的中央撞去！

轟轟兩聲，兩朵蘑菇雲在亡靈骷髏海中爆炸，巨大的衝擊波把周圍的骷髏一併吹飛，絞車上，亡靈巫師的法袍被蕩起的衝擊波吹的獵獵做響，骷髏亡靈由於兩個直升機駕駛員臨死前的執著，被消去了一半。

我的超級聽力能聽到直升機在墜落的一瞬間，曾用報話器向坦克營長說著遺言，只有短短的一句話:“踩著我們的屍骨，浴血奮戰！聯盟與你同在！”坦克營長的眼睛溼潤了，傳說矮人是不懂得落淚的種族，因為他們沒有淚腺，而在這一刻，一直吼叫著指揮作戰的漢子，忍不住下了眼淚。他沉默了片刻，毅然爬上了一輛極其大的坦克，鑽入坦克前，還對身旁的副官道:“接任指揮任務！從現在起，我任命你為新的坦克營營長！”

“長官！您…”

“踩著我的屍骨！浴血奮戰！聯盟與你同在！聯盟與你們同在！”豪邁的語句響徹天際，一時間，震驚了天空中的所有聯盟部隊，此時已近傍晚，夕陽的餘暉灑在這個矮人英雄的臉上，那最後一瞥的笑容彷彿定格在所有參戰者的心中…

“啪”的一聲，坦克的頂蓋被合上，幾秒鐘後，巨大的蒸汽從坦克周身的排氣管中咆哮的衝出，彷彿英雄的怒吼。巨大的坦克從履帶轉動的那刻起，彷彿就不會被任何攻擊阻止，如同喝醉酒的莽漢，一頭撞進了戰場中央。

屍片炸彈在它身邊爆炸，阻止不了這巨大坦克的進，亡靈海的魔法彈攻擊，在這輛坦克的怒氣下顯得微不足道。

可以鑑證的是，嶄新的坦克每一秒種都在加速陳舊老化，傷痕累累的身軀，翻開展的鐵皮，還有齒輪不再靈光產生的摩擦聲。

咚的一聲，其中一個排氣管報廢。坦克上共有四個排氣管，如果四個都損壞掉了，坦克將徹底失去動力…那些排氣管就好似坦克的四肢一樣重要。

失去了一條胳膊的戰士仍舊狂怒的衝殺，炮彈從雙管中出，無視距離，無視後坐力，只有要密集的骷髏存在，那閃著幽光的炮管就會在瘋狂行進的同時，盛開出火焰醞釀的蓮花。

又是咚的巨響，第二條排氣管也報廢掉了。巨大的坦克在失去兩個排氣管後，速度有所下降，衝擊立的減弱使得大批亡靈迅速圍攻過來，骷髏法師和骷髏戰士試圖接近坦克，卻被坦克瘋狂甩動著炮管驅散開來。

“兄弟們！為將軍致敬！”副官繼承了坦克營長的魄力，坦克手們的炮火總能將靠近主將坦克的亡靈炸飛，火槍手們也似發了狂，衝進敵陣開始殺妄圖進攻巨大坦克的亡靈；盾牌營和大劍營從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勇氣，咆哮著和骷髏們混戰在一起。戰爭的亮點，集中在了那輛已經隨時瀕臨爆炸的主站坦克身上。

屍片炸彈無視敵我，無差別的投入到戰場，毒霧開始瀰漫在戰場四周，儘管聯盟軍隊的勇氣可嘉，但面對致命的瘟疫毒霧，他們開始疲倦，開始拿不住手中的武器，然而骷髏還在增長…那些亡靈巫師顯然已經休息完畢，大批的骷髏再次從絞車周圍誕生，面對這些，人類開始絕望…

“寒風據點…守不住了…”多拉a蒙嘆了口氣，有些難過，雖然我們的立場是不幫助任何一方，但眼睜睜的看著一方落敗，這種殘酷，還是讓人的心情好不起來。

“不對…你看！”我有些動，指著那個巨大的蒸汽坦克:“它還在動！”戰爭的希望往往就在一個轉折。剛才的戰鬥，這兩巨大的坦克失去了第三個排氣管，現在的它只能緩慢的移動，宛如只剩下一隻手的人在艱難的向前爬著…

“又有什麼用呢…”多拉a蒙為坦克裡的將軍到悲哀:“他是個漢子，可是…”那輛坦克依舊移動著，裝甲片開始從坦克的周身脫落，就臉履帶也開始出現裂紋，雙管炮管中的一個，已經報廢，剩下的那個也殘破不堪，咚的一聲，最後一個排氣管也爆裂開來，坦克宛如突然沒了生命，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宛如死去的英雄，站在戰場的中央，雖然還未倒下，卻已經成為冰冷的屍體。

“結束了…”多啦a蒙嘆了口氣:“聯盟小看了幽暗城的計謀…”是啊，結束了…我低下頭，為聯盟的敗勢默哀。大批亡靈骷髏海再次集結成軍團，重新拿到了主動權，開始如湧如的進攻。那些亡靈奔跑著，叫囂著從曾經勇猛的坦克身邊經過。沒人重視這兩坦克先前的光輝和勇猛，現在的它只不過如同擺設一樣，成為一具軀殼。

然而…英雄締造了神話，歷史往往由於某個人而改寫…

就在大批亡靈淹沒了戰場時，突然，沉睡著的冰冷的鋼鐵巨人動了，那殘缺不全的炮管，緩慢的對準了亡靈陣營的後方，雖然可笑，但炮管是瞄向絞車群的中央的。

難道…

各種元素開始聚集在炮管處，形成一道道彩光，一陣陣元素化成波紋從坦克周身盪漾開來，雖然沒有攻擊力，卻成功的驅散了戰場上的毒霧，我彷彿能透過鋼鐵看到坦克裡面，矮人英雄慘淡的微笑，我彷彿能聽到他用平靜的語氣鼓勵著據所的每一位將士:“踩著我的屍骨。浴血奮戰。聯盟與我同在，聯盟與你們同在。”；不止是我，戰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個復活了的坦克身上，就連沒有思維的骷髏戰士和骷髏法師，也被聚集著的巨大力量所引，一時停下衝鋒的腳步，用眼眶中的黑凝望著這個死而復生的存在。

“將軍…”副官對著報話器訴道:“加油！”

“別了，我的兄弟們…”報話器裡傳出虛弱的聲音，但其後的吼聲卻震耳聾:“幽暗城的狗雜種們！你們去死吧！”一道能量柱，不是炮彈，是元素形成的能量柱！從坦克炮管中出，直直的擊中在絞車群當中，能量光柱產生的光球開始波及到周邊，隨後發出轟的一聲，大地被一道爆炸形成的火龍捲掀起，向著天際的方向直衝…

於此同時，那輛曾經冰冷的坦克終於完成了最後的任務，爆炸開來，燃燒成一片火海。骷髏們來不及把頭從坦克爆炸的火海偏回來，就開始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變成一個個骨架散落。地面的廝殺因為英雄的就義而得到勝利…

我看著那片火海，隨著這場戰役中，所有參戰的聯盟部隊，一起行了個最最崇高的軍禮…這是連皇室都不能享有的殊榮。

夕陽西下，黑暗盡了陽光，然而坦克燃燒的火海卻發出傲人的光芒。

別了…將軍，你燃燒了靈魂逆轉了局勢。

別了…將軍，願你在烈火中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