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我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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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害人？我不知道。

“你為什麼在這裡？”馮當時問了我一句這個。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麼回答她。

對啊，我為什麼在這裡？

“你的媽媽呢？”馮又問了我一句。

我還是搖了搖頭，媽媽，是什麼？

從那天之後，馮好像就不害怕我了，還經常跟我講故事，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

其實我知道我的樣子很嚇人，要不然馮第一次見到我也不會嚇成那樣，但是現在她好像不怕我了，這是一個好事！

過了很久，馮死了，在葬禮上，她抱著我坐在靈堂裡，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笑呵呵的說:“要走了，小乖乖以後要好好待著，遇見能看見你的人，就叫他們幫你，在下面等你，好不好？”我覺得很難受，比在池子裡泡著更難受。

聽見馮***話，我拿手指了指自己的口:“疼，，這裡，疼。”

“你不是肚子疼嗎？”馮意外的看著我腐爛的身子，忽然想到了什麼，笑了笑:“傻孩子，那裡是心啊，是心。”從馮消失的那天開始，這棟樓裡的住戶就越來越少了，也許這跟我半夜在走廊上嘻嘻哈哈的亂跑有關吧，其實他們也不用怕的，我不會害他們。

害人，這個詞馮給我解釋過了，就是掐人脖子！

反正馮不許我去害人，不許我把活人變成死人，就是這樣。

沒多久，這棟樓裡來了一隻野貓，它能看見我，也不害怕我，但是我不喜歡它，因為它老是愛追著我跑，雖然不會用爪子抓我，可我還是討厭它。

還好這棟樓的拐角有個垃圾堆，這隻臭貓每天都能去吃點垃圾，總算是不會餓死了。

看來鬼也比活的東西強，我不吃飯一樣能活，哈哈！

臭貓很臭，但我好像比它還臭，唔還好它不討厭我的味道馮走了之後它每天都陪著我玩貓捉老鼠，每一次都是我當老鼠它當貓，雖然它本來就是貓，可是我也想追它一次！

老天爺總是不公平的吧，這句話是我從馮那學來的，原來經常聽她唸叨呢，聽多了也就會了。

當然啦，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還真的不知道，就是在不開心的時候，這句話說出來總是很舒服。

臭貓去偷吃樓下那家人的貢飯被抓住了，然後被一個小孩子用子打死了，出來的血很多，在它死的時候，眼睛一直都在看著我，好像是為什麼我會有種莫名其妙的覺，跟馮去世的時候一樣，眼睛酸酸澀澀的，很像是電視裡說的哭，但卻沒有水從眼睛裡出來。

那天我做了很多事，很多馮不喜歡的事。

我衝進了那小孩子的身體裡，這叫附身吧，馮給我說過鬼故事，故事裡的鬼都是這麼害人的。

然後，我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越來越緊第二天，不對不對，是第三天。

那家人搬走了，小孩子死了，我很開心。

對了，那天他死的時候，我看見他從自己的身體裡走了出來，然後被臭貓用爪子撓得滿臉血痕，哭哭啼啼的跑了。

臭貓沒多久也走了，竟然沒給我說一聲就走了，我討厭它！

自從臭貓走了之後，我更加的無聊了，好無聊！為什麼沒人陪我玩！

白天，我乖乖在角落裡躲著，不然會被太陽曬到，被太陽曬到了，會很疼。

晚上，我會坐在陽臺的邊上，看著天上的星星，然後用手去抓。

馮說了，她死之後會變成星星，然後每天看著我，如果我把星星抓住了，馮應該就能回來了吧？

我有兩個身體，是不是很厲害！

一個是我，一個是小光球，灰撲撲的，像煙霧一樣。

我是小光球，小光球也是我好像混亂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能自己跟自己玩的，拍球！

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兩年，其實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棟樓裡忽然來了很多人，我很高興，因為有人能陪我玩了！

走到隔壁房的時候我發現那些人都很厲害，我不能靠近他們，靠近了皮膚會變得很疼很疼，就像是我在馮家靠近了佛像之後的那種覺，但沒那覺疼。

等他們走了，又來了一群警察，就是電視裡的那種警察，很厲害，我也不能靠近他們。

這些人都不是最厲害的，最讓我害怕的，是一個年輕的大哥哥，樣子很兇，身上的氣息讓我覺好像靠近了他他會殺了我我可不想再死一次，我要離他遠遠的，不跟他玩。

最後他也走了，就剩下了先前躲在底下的兩個人，還有一個跟警察一起來的大哥哥。

嘿嘿，這三個人裡，有一個的氣息跟馮一樣，是好人，前面我想跟他玩，然後就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雖然我離那個兇惡的大哥哥很近，但我覺，這個好人會保護我的，就像是馮一樣。

我好像做錯了事，這大哥哥嚇壞了，也不知道他自己看見了什麼。

沒過幾分鐘，他們也要走，但我想讓他們多陪我一會他們應該不會生氣吧？

我說的話別人都聽不懂，但那個大哥哥好像能聽懂，我終於找到能幫我的人了！

身子可以不用再疼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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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清醒了過來，看著鏡子裡腐爛不堪的嬰兒，我只覺嘴裡乾澀無比，張了張口，卻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半響後，我擠出了一副輕鬆的笑容，對那嬰兒笑了笑。

“孩子，你想媽媽嗎？”嬰兒搖了搖頭。

“你知道媽媽是什麼嗎？”嬰兒點了點頭，遲疑了一會，又搖了搖頭。

聞著散之不盡的腐臭，我了眼睛，想繼續擺出輕鬆點的笑容緩解情緒。

但不知是為什麼，眼睛毫無預兆的就酸澀了起來。

見到那嬰兒歪了歪頭，似乎是好奇我在做什麼。

我笑了笑，頓時淚如雨下。

“別想你媽媽了，我送你走吧，去找你的，她在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