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不得不說的戰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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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民工穿的彩服不一樣,他的彩服是掖在褲子裡的,繫著一寬寬的綠尼龍帶,黑的金屬扣;花也不是很一樣,料子很厚,上面還打著幾個補丁,繡著細密的針腳;褲腳整齊的掖在那雙破舊的高彩帆布的輕便軍靴裡,鞋帶系的整整齊齊…

他喊著號子,在搬一原木。

他先搬原木的一端,把它扛在肩上抵著地面立起來,然後豎直,一下子再把它向前推倒,然後再搬起來…如此前進著。

周圍的民工在看笑話。

他的臉,典型的南方人的臉,黑黑的,小眼睛,寬嘴,踏鼻樑,把他扔在民工的堆裡,你很難再次把他找出來。

但是他的眼睛。

閃閃的,殺氣。

他嘶吼著,眼中的殺氣油然而生:“一、二…”我愣在原地,嘴翕動著,一種叫做眼淚的東西在眼眶裡面動著。

我聲嘶力竭的大喊:“班長——”

“檢查自己的武器,注意聽我的口令。這是第一次小組規模的戰鬥實彈擊訓練,一定注意安全!哪個鬼兒子不聽我的口令,先開了保險我把他從回去!”在米171直升機的轟鳴中,我的鼻尖上滲著冷汗,抱著那支95自動步槍,槍身都溼了。我的心跟著直升機的顛簸在忽上忽下。

班長的彩臉轉向我,小眼睛灼灼有神:“你好了沒有?”

“好。”班長看著我的眼睛。

我看著他的眼睛。

班長笑了,一嘴白牙,他伸手抹掉我臉上的汗珠:“龜兒子給老子好好打!就等著你給老子掙臉了!”他的眼睛是傲氣和自信織著的。

我又看見了這雙眼睛。

在他轉身的一瞬間,那種殺氣消失了,換了一個人。

怎麼說呢?

一個委瑣的民工。

“班長。”我又喊了一聲,聲音發飄。

那雙眼睛笑了。

“龜兒子你小子怎麼現在頭髮留的跟女人一樣。”我們都站在原地,看著對方。

班長看著我,眼神裡有一種傷

我跑過去一把抱住他:“班長…”眼淚嘩啦啦到他的肩膀上。

沒有士官軍銜的肩膀上。

班長抱著我。

慢慢的開始泣:“龜兒子以為你把我忘了…”雪花飄落在我們的頭頂。

在這個城市的冬季,雪花的飄落,把一切醜陋都掩蓋了。

在這個城市的冬季,我和我的班長重逢了。

我是一個被人們稱作自由職業者的文化漢,我的班長是一個民工。

他和別的民工的不同,就是在想部隊的時候自己扛扛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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