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一夢又十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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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揚州的路上。
草志藥說,他的一個朋友想要拜洪七公為師,但是武功又不夠。幸好七公嘴饞,最喜歡吃叫花雞。如果能做出叫他滿意的叫花雞來,他就會破例收徒。
昨天試了好久,可就是不對他老人家的胃口,才想找個女孩子幫幫忙。草志藥不好意思的說。
那我來試試吧。我說。
我們於是分頭找材料。
我去揚州城的醉仙樓,向那裡的店小二打聽有沒有雞油。小二笑嘻嘻的說,賞給小的幾兩銀子,俺就去廚房給姑娘打一些。
我給他二十兩銀子,他到廚房轉了一圈,拿給我一灌膩膩的雞油。我提在手裡,又去雜貨鋪那裡買火折。
雜貨鋪的老闆是個很和善的人,看我提著雞油,他驚訝的說,怎麼你要做叫花雞麼。
我嘻嘻笑了笑,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草志藥正在廣場上等著我,手裡抓著一隻又肥又大的公雞,又從懷裡掏出一把短劍遞給我。
我送你去丐幫吧。他接過我手中的罐子。
丐幫總舵在揚州城外。
青竹林裡竹葉影影綽綽,偶有風來,吹得四面都沙沙作響。一走進來,就彷佛失了方向。
草志藥帶著我左轉右轉,轉到一個破舊的土地廟裡。丐幫有汙衣派淨衣派的兩位長老在此指導弟子,管理幫務。
丐幫曾經是武林第一大幫派,如今也沒落了。
這其中多少蕭索酸楚,不足為外人道也。
草志藥帶我一直去到燒菜的地方。
我用火折生了火,拿出短劍,開始做菜。
火光跳躍,我用劍剖開公雞的肚子,將公雞內外都清洗乾淨,又把雞油抹在上面,然後挖了一團泥裹住,將火升大,烤起公雞來。
如此洗手做羹湯,好像是很久遠的記憶了。
第一次燒好逑湯的雁脂,在揚州城外的草地上找新開的小花。早上的陽光把草地上的珠照的五顏六
。空氣裡青草的香氣。青衣上沾著細小的草屑,油油的綠。
那空氣裡淡淡的美麗的味道,彷佛閉上眼睛就還能聞到。
世事早已隔青山呵。
發呆的時候,裹在雞上的泥已經慢慢的乾透,滲出一股甜香來。
我又等得一會兒,才輕輕將幹泥剝掉。洗淨了手,把雞捧出去給草志藥。
他微微笑起來,拍拍我的頭,謝謝你啦。
我也笑。安雅說過,當滴水之恩,必定湧泉相報。你帶我入桃花,我不過做了只叫花雞。何必言謝。
我朝他揮揮手,慢慢走回揚州城去。
丐幫。叫花雞。好逑湯。千蛛萬毒手。大理段家。那些模糊的名字,模糊的事,都會得遠去。
可是記憶裡一個模糊的影子,總是揮不去,揮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