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卻是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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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槍是帶著的,就少盞燈,問大傻道:“你去點一個燈來,我要吃兩口。”大傻想了一想,道:“這件東西只怕沒有。”便蹋到扎花匠處,借了一箇舊木盤,油膩灰塵積有半寸,盤裡合著個茶杯,放著一個瓦燈盞。大傻點著了,捧了過來道:“將就用用罷。”奚十一道:·“怎麼這樣傢伙?我用不慣,換了好的來。”大傻道:“要好的卻沒有。”亮軒道:“你們賣洋貨,玻璃燈與那洋磁、洋鐵盤子是有的,拿一副新的來用一用就是了。”大傻怔了一會,只得又去問夥計們借了一副乾淨的來。奚十一躺下便吹,亮軒、大傻也來擠在一堆。忽聽園裡有人鬧起來,大傻子留神細聽,聽得罵道:“那裡來得這個小雜種兔崽子,將這金橘摘得乾乾淨淨!”又有一人罵道:“不是那個小狗的?連那佛手也摘了兩個。”就聽得大鬧起來,有個小孩子聲音亂罵亂嚷的。大傻子走了出去。奚十一懶的起身,但聽得像巴英官的聲音與人嚷鬧,便叫亮軒出去看看。見一叢人圍著,走上前,見英官揪住了一個人。

那人把馬鞭子打了他幾下,英官號啕哭罵道:“你罵我兔崽子,你是驢崽子!將老婆的去訛錢,訛到了手,如今要充二爺了。”罵得那人氣極了,又打了他幾下。烏大傻連聲勸解,亮軒也上前說道:“他是個孩子,你怎麼動手就打?”那人道:“他先來揪住了我,要打我。

我們才買了兩盆金橘,兩盆佛手,要抬回去,被他摘得乾乾淨淨,氣人不氣人?問問他,他開口就罵人。”那邊蕙芳、蘭保都出來看,卻不認得英官,也不認得姬亮軒。奚十一聽了許久,忍不住出來,見眾人勸開了,但心中甚怒。

望見芙蓉花外站著兩個玉人,認得是蕙芳、蘭保,覺得光輝相映,不覺涎垂起來,便說道:“你們這些相公好不講理,怎麼無緣無故的就打起人來?”蕙芳一看,認的是奚十一,便拉了蘭保進去了,奚十一大怒,他也不管有客,便闖過橋去,亮軒跟著,大傻子一想這事情有些不好,便把燈收了,自己躲起來,免得帶累他受氣。

奚十一走到屋子裡,見殘餚滿桌,不見一人,明知他們躲了,心中更怒,拍著桌子嚷道:“走個人出來!”不見答應,奚十一又拍桌子罵道:“好大的相公,見了人都不理麼?雖然出了班子,總是小旦。兔子變得成狗麼?”聽得裡面有人說道:“你們就出去見他,怕他怎麼?這個無恥下作的東西,打了他也不要緊。”奚十一大怒,即將桌子一掀,碗盞砸了好些,大罵起來,裡頭也大罵。奚十一如何能忍,要趕進去打架,亮軒卻勸住。

只見蕙芳、蘭保出來,對奚十一點點頭,道:“尊駕為什麼發氣,到小店來照顧什麼?敢是敝夥計們得罪了。”奚十一聽了。

火上添油,圓睜兩眼,大喝道:“你別支起那架子,我照顧你?我要帶你到安吉堂吃飯,還要留你過夜呢。”蕙芳氣得滿面通紅,尚未回答,蘭保已大怒,說道:“這個人真混賬,認也認不得,就鬧起來,敢是個瘋子?”奚十一聽了。

搶過來就抓蘭保,蘭保已按住他的手,說道:“你要怎樣?”奚十一也不回言,那隻手又飛過一掌來,蘭保一閃,就將他脅下一?k,奚十一踉踉蹌蹌,直跌出去,奚十一自知要跌,幸記得後頭有張桌子,把左手一扶,裡使勁,扭轉身來。

因他身子高大,腳下虛浮,往前一撞,兩手支住桌子,不防間那個鑲嵌狗腎,卻卻的壓在那花梨桌子角上。

這中間止一壓,頭上就像裂了縫的疼起來,兩臂軟了,撲在桌上不動,話也說不出來,蘭保忍不住笑,叫園丁扶他出去。

奚十一想要不依他們,無奈陽物已傷,適或再受了磕碰就不好了,嘴裡罵了幾句,也就出來。

姬亮軒見奚十一不鬧,自然更不敢鬧,重到了九香樓下,英官收拾了煙槍,奚十一坐了一會,也就不大疼了。

心中忿恨,來到外邊,烏大傻躲得不見影兒,奚十一隻得上車而回。到了家,進了房,見‮花菊‬捆縐紗包頭,兩太陽帖了兩個小紅膏藥,兩眼水汪汪的靠在枕上。奚十一將花袖給他看了,‮花菊‬才有笑容,軟洋洋的坐不起來,奚十一道:“怎麼樣?”‮花菊‬道:“今覺得不舒服。”奚十一摸他的手有些發熱,便笑道:“昨傷了?”‮花菊‬笑道:“或者脫衣時冒了風。你出去後忽然就疼起來,”奚十一又開燈吃煙,‮花菊‬也吃了幾口。奚十一越想越氣,心上想個法子要收拾他們,又因有些闊人護著,他自己相與的都是些沒有勢力的,又因出京已近,鬧出事來於功名有礙,只能罷了。

‮花菊‬一連病了幾,奚十一的藥不能發試,心中便悶。一,唐和尚送行,約了潘三來,潘三打發人來說:“跌壞了鼻子,要避風,不能來。”奚十一、唐和尚都疑潘三怪了,是託辭的。

奚十一見了得月,想與他敘敘,無奈唐和尚在前,只得忍住,酒也多喝了幾杯,煙又多吹了幾口,到二更後才回,醉醺醺的。

底下那東西甚是作怪,時刻直豎起來,頭上癢颼颼的,好不難受。看看‮花菊‬口裡哼哼唧唧的,身上火炭一般,嘴皮結得很厚,鼻子裡熱氣直衝,心裡不忍。

但可恨那東西,不知為什麼不肯安靜,便想著英官多時沒有做這件事了,又想道:“這個兔子與別人不同,真是中之,近來嫌我不好,勉勉強強的,今我要收拾這個兔崽子。”酒醉模模糊糊,吃了四粒丸藥,帶了綾帶,到書房叫英官來開上燈,叫他打煙。

英官強頭強腦的打了幾口,便出去。奚十一叫住了,英官靠著門,望著奚十一道:“有什麼事?”奚十一道:“走來!”英官不應,奚十一笑道:“你來,我有樣東西給你看看。”英官方慢慢的走來,道:“看什麼?不是又有了翡翠鐲子了。”奚十一坐起,拉了過來,抱了他。英官冷笑道:“鬧什麼鬼?我又不是得月、卓天香,了要爛雞巴的,我們好好的傢伙為什麼要裝這個狗雞巴?”奚十一道:“好話。”便拽起長衣,扯開褲子,那物脫穎而出,見了英官,怒吽吽的跳突起來。英官一呆,一手攥住了,笑道:“怎麼今改了樣兒了?想是得了缺了,所以凸肚,不似候選時那絨頭絨腦的。看將起來,這外官是不可不做的。”奚十一笑道:“放你的!你既說我得了缺,我就給你留些別敬,教你吃個腦滿腸肥,省得你又要挑長挑短的說話。”便將綾帶紮上。

英官到此便服服帖帖,再不做作,承順了他。二人這一會大鬧,也就少有的。人說巴英官股裡頭像個皮袋,口邊像鐵箍。

算他十三歲起,到如今大約著一千人沒有,八百人總有多無少。裡頭長了一層厚膜,就如爐子搪上一層泥一樣。

憑你怎樣,他也不疼。奚十一馳驟了一回,頭上忽又疼起來,四面的筋爆漲,如筍經雷,參參怒長,一股氣往頂上直冒。奚十一不顧死活,一頓亂

英官見他如此發狂,便把上腦箍的勁使出來,趁奚十一頂得緊緊的,便在他子邊一箍,箍得那?帶反鬆了一線。奚十一提不起來,覺內中一陣陣的如熱油炸他那龜頭,好不有趣,炸得他又癢又麻,便死力往裡頂。

再不料上頭竹篾篷久糟朽,豁喇一聲,塌將下來。這半篷灰土,已有兩擔。奚十一吃其驚,恐被壓了,便使勁一拔,兩人都“啊喲”一聲,一同滾倒在地,發昏去了。

眾家人聽見這一響。連忙過來看時,見篷塌了半邊,並未壓人,不知主人與英官何故躺倒。忙將燈照時,見奚十一的陽物血淋淋的只有半截,再看英官的股,也是血淋淋的,髒頭拖出三四寸。

眾人個個失,便大驚小怪亂鬧起來,忙報與‮花菊‬知道。‮花菊‬聽了,急得一身透汗,也顧不得病,穿上衣裳,著了褲子,襪子也穿不及,趿上鞋,把衣衿掩好,只扣了外面鈕子,直跌直晃的出來,姬亮軒也睡了,聽得鬧便也趕出來,穿上襪子,披上長衣,竟忘記穿褲子,慌慌張張趕到書房裡,正與‮花菊‬撞個滿懷。

也不及迴避,亂嘈嘈的鬧在一塊。‮花菊‬見奚十一如此光景,便哭起來,亮軒心慌,便仔細看了奚十一尚有點氣,便說:“不妨,姨且慢哭,我想老爺這個頭原是接上的,如今脫了下來,不過是一時疼痛發暈,不如還請那個醫生來商量。”‮花菊‬不得主意,一面去請醫生,一面扶起奚十一,放在炕上。見奚十一面如紙灰,鼻間只有一絲氣了,‮花菊‬好不傷心,口對口的與他接氣。

奚十一漸漸甦醒,把眼一睜,見了‮花菊‬落淚滿面,心裡甚是慚愧。忽又一疼,重又咬緊牙關,重複暈去,好一會才轉來,嘆了一口氣,菊花心如刀割一般。

那個醫生還不見來,這邊亮軒看見英官這個模樣,也十分心疼,便細細的照料他一會,叫人燒了一盆熱水,拿塊布泡熱了。

與他了一會,英官也醒轉來。亮軒把蠟燈放在旁邊,了一會,恐怕水濺了袍子,便將前衿提起些。

此時心裡痛苦,再想不起自己沒有穿褲子。‮花菊‬坐在炕上,亮軒蹲在地下,卻是對面,中間放了一個蠟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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