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剛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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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雲仙子那般明又怎麼會讓他人混入蘆眾而不知？最讓他暗自奇怪的是他們最後所說的話，似乎是說郭芸的相貌與曇雲仙子一般無二，竟連郭芸的老父月尊郭道也認錯了。

那可真是太令人驚詫了，滿是疑問的元健剛回到屋內，卻本能地停住腳步，駭然地望向簾後的軟榻。

軟榻上仍舊保持著他剛才離去時的狀態，周圍也沒有什麼明顯的異常跡象，但元健卻非常清楚地‘覺’到另一個人的氣息。

“請出來吧。”元健極低地聲音道。

“小子果然明厲害，難怪連曇雲也著了你的道。”隨著帶有南方口音柔和的聲音，一位美婦從榻頂木閣飄落下來，驚人地未發出一點聲音。藕臂輕抬，揭簾飄至元健身前。容貌豐美，白肌雪膚，充滿了成嫵媚的動人風姿。

但一對美目清妙祥和，不帶一絲俗世煙火的味道，斷絕了所有男人非份的想法。元健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心念電轉，卻不敢有一絲異動，生怕起她的反。

他本能的反應，這美婦實在是超乎想像的強，比之曇雲還要高上幾籌，雖然她還沒有任何敵視的表現，但這種輕鬆自若，輕描淡寫的神態都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威脅，還讓他產生了不戰而屈的應。

這種應曾經也有過，那是在面對‘智天子’崔浩的時候。天！她到底是誰！？

“你應該聽的懂我說的話吧。你放心，我不會對你的計劃有任何的破壞，而且我也相信你對曇雲並沒有特別的敵意，對嗎？至少她現在還‘給’了你莫大的好處。”美婦宛如他不存在似的與他擦身而過，行到門旁的一張紅松椅上坐下。元健終鬆了口氣，剛才近身之時，他雖有種強烈出手的衝動，但終因並未應到她真氣針對他的動和殺意，所以行險一搏，沒有率先出手。

元健轉過身來，走到另一張有椅子坐下，隔座放肆地掃遍她的上半身，尤其在她豐盈至滿的前多停留半刻，方才滿足地含著冷笑道“夫人到底要怎樣，請直說吧。”美婦絲毫不動顏，卻語出驚人道“你似乎對我的身體很興趣，若是在四十年前，你這般無禮，我定要挖下你的一對眼珠。

但現在，你若真的想要，我甚至可以考慮陪你一晚，絕不暗中加害，讓你多佔些便宜如何？”元健大驚，向她望去，半途正上她幾乎同時過來的睛芒。心神劇顫！

她的瞳光是那麼的明亮，充滿了奇異的風景，美麗的世界，純淨的天空，柔和的風捲過片片白雲，青山鬱翠，河谷藏秀，猶如仙境般，異花妙景處處，令人心曠神怡，忘乎一切。景倏變。

荒山殘林，血遍地，星月無光，寒風陣陣，腥臭撲鼻，千萬具殘屍斷體，橫七堅八地堆砌著在天地間。

凜然間，陰幽的夜空鬼魅般響起直摧人心魂的笛音，讓人在這幾疑無聲的殘酷景象前忍不住發出慘叫厲嘶，就如同野獸絕望中的嚎叫。

絕望，徹底的絕望。結束吧，一切都結束吧！除了絕望的結束，我們還能企盼些什麼？生命沒有任何意義，面對死亡。

只是一次次的到那自由的快。來吧！我們以救贖的心拜倒在莫名的死亡的面前。汙穢的身體裡充滿了汙穢的慾望，名利，權利，慾，貪婪，嗜殺…一切都要在您的面前拜倒消亡，您才是生命的意義，生命的存在價值。

元健並不知道他的靈魂正在一點點的被離，生命一點點的在消逝，他沒有一絲的痛苦的表情，反而有一種奇怪的解脫的興奮，熾烈而光明的興奮。

眼前是無垠無際的幽暗虛空，無數若隱若現的光芒和烈焰似的星體在這一片虛空裡散落著，躍動著，這一切，悉而陌生。

“膨！

…

”靈神劇震，生機復燃，下一刻，元健猛地清醒過來，汗水早溼透了全身。駭然發現自己已經疲乏至極，功力血損耗一空。再望向面前的美婦，她亦是粉面現出幾許青白，正不能置信地看著他。好厲害的‘魔功’！

元健駭然悟到自已適才定是在不經意的與她對視中中了她的‘暗算’。那是一種詭異至極的奇功，不同於一般的武技，甚至超出了武技的範疇。

她在對視的瞬間，以瞳之窗奪去自己的心神，逐漸的利用各種幻境般的事實誘化自己，使他的元神在不知不覺中受了她控制。

並且更為可怕的是，在他的靈智元神隨之而時，他的身體竟也隨著漸漸恐怖的屍化。若非那類似採花大道的境界無竟中發了潛藏的未泯之魄，剎那間澈悟過來，恐怕現在他已經死透了，這到底是什麼功夫！？她到底是誰？！

“唉，真是可惜了。”美婦充滿無盡悲憐地哀嘆一聲。

元健心神再顫，竟生出一種奇怪的罪惡，似乎沒有死在她的奇功之下實在是一種深重的罪過。慌忙運起獨門心法‘生命歡歌’，堅守心神，方才覺好過了一些。

“第一個，你是第一個在我奇功下未蒙召領的人。唉，想到你的心如此之強。看來真神所說的都是真的，‘它’的力量真的出現了。…我到底要怎麼辦呢？

…

”元健恐怖的望著喃喃自語的美婦，雖然聽不明白她的話，卻也猜到了她定是在猶豫是不是要現在就幹掉自己。

不敢遲疑，元健猛地站了起來，‮腿雙‬還有些麻木不聽使喚，可見剛才自己受到多麼嚴重的暗創。美婦並沒有因為他的強烈反應而警覺。

只是原本嫵媚的眉黛沉落下來，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不用怕，既然你躲過了我的‘心之暗召’，我就暫時不會再對你出手，當然你若自認能夠勝過我，大可以出手試試。”話音中好奇輕慢地態度明顯多過了警告。元健本能地壓制住了強烈的出手衝動，那隻會讓她有了再次出手的藉口。

“能…請問夫人芳名嗎？”他試著放鬆戒備，提出了這縈繞於心的問題。

“我？

…

哦，說出來怕是你也未聽說過，恐怕你更不會相信，我就是曇雲仙子的母親，我叫晴雲。”

“啊”

…

元健真的不敢相信了，如何也料不到她竟然會是曇雲仙子的母親！那麼，她應該有六旬左右了，卻驚人的仍保持著如此的花容秀，可見其駐顏之術如何的神妙之極了。

晴雲見元健驚駭的模樣，滿意地微微一笑道“微末小技，原也算不得什麼。”元健無言以對。

如此神技奇功也算是微末小技，那什麼樣的奇蹟才能算是至境之道呢？忽然想起一事，衝動地問道“夫人…前輩，不知你有幾個女兒？”

“嗯？”晴雲微怔，道“我只有曇雲一個女兒，怎麼？”元健一直都在懷疑郭芸會不會真與曇雲仙子有什麼關聯，否則世間造物可太神奇了，聽她如此一答，反而生出幾分怪異，不由的再問一次“真的就只有一個女兒嗎？”晴雲好笑地瞅著他道“當然。難道我自己生了幾個女兒還不知道嗎？”元健放下心來，不好意思地道“是晚輩失禮了，只是剛才聽人說起我的一個女友與曇雲仙子相貌相似，心中懷疑才有此一問，前輩莫怪。”晴雲身子忽然輕顫一下，沉默了半響，才悠悠地低聲問道“你說的那個女友可是喚作郭芸。”

“啊？！前輩認識？”元健大喜，看情形這神秘恐怖的晴雲真與郭芸有所關係，如此一來，她總不會對自己再動‘殺機’了吧。說起來。

縱是自己武功猛進，面對這般不世出的絕頂人物仍是心有所悸，不敢任而為。

“不，我只是聽說過她的名字。她，她是你的女友？她現在還好吧。”晴雲的神態變得有些落寞，純淨的瞳光中出回憶的神采。

“她還好。”元健答道。真的好嗎？他心裡苦笑，希望如此吧。這就是江湖，人隨水，漂散離合，原本就是其中的一部份。

“我原本的名字並不是晴雲，而是與你的女友一樣，我也叫郭雲，只不過，是雲彩的‘雲’。”當晴雲說出這麼個驚人的事實時，元健只覺心神劇顫，隱隱的發覺其中的秘密似乎並不應該被揭開來。

＊＊＊晴雲臉大變，又詳細問了元健那功法的特徵。元健就將拓跋尋中了此術後的情形描述了一遍。晴雲神情凝重地道“依我看，你的六哥並不是被採補術所害，而是被一種極為厲害的神功法重創。”元健駭然。他曾已何時聽到過所謂神功法之類的傳說。

“倩女追魂。”晴雲幾乎肯定地道。

“倩女追魂？！”

“應該就是它，這是一種與我的‘心之暗召’相類似的一種奇特功法。這種功法的初創者是三國時的第一美女貂嬋，但失傳已經二百多年，沒想到又重現江湖。你可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晴雲亦有些緊張地問道。元健遲疑了一下“說出來恐怕前輩不相信，那個女人正是你們劉宋的當今國母袁嬌玉。”

“啊！”晴雲震驚地輕呼，花容瞬息萬變，神情極度複雜，良久，才黯然地低聲道“原來是她，我明白了，難怪…”晴雲抬頭直視著元健道“元健，我希望你暫守這個秘密，不要再告訴任何人，否則將來必定招來殺身之禍，我絕不是開玩笑。

如果有一天，你能見到‘武帝’謝懷，可以將這件事講與他聽，他自會告訴你一切。”元健也知道厲害，記在心裡。

同時暗驚此事竟還牽聯到‘武帝’謝懷。晴雲忽然出一抹神傷，寂寥地道“紫虹要醒了，你再快活一陣，但卯時前一定要回去，我先走了。”元健此時莫各的心悸一下，似乎對她產生了某種異樣的情，剛要說話，晴雲已然憑空地消失在他的面前，連他靈的六識也僅捕到一點點的影動。

“是你嗎？”紫時夫人顫聲問道，火熱豐盈的體在情過後冷靜了下來。元健輕震了一下，扭頭望向身旁充滿雲雨後滿足神態的紫虹夫人。雙手再度撫上她涼潤的皮膚，輕笑道“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