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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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航空公司買飛機票。
職員看一看她的護照,"呵,回多倫多去。”這還是從心第一次聽到這樣奇怪的地名,一個英文字內竟有兩個t與三個o。
她打了一個冷顫,不諳英語的她竟敢獨自到外國去。
化妝品袋夾層裡有一張字條,上邊寫著:張祖佑,蓉街永華大廈七樓,七o四座。
這個張某是誰?燕陽自稱沒有親人,怎麼會留著一個這樣的名字。
"燕小姐。"從心一時不知道人家在叫她。
職員把飛機票到她手中。
從心回到旅館去休息,途中買了幾本關於北美洲的圖書看。年輕的她害怕管害怕,一時又異常興奮,鄉間小友知道了一定又羨又妒吧,可惜這件事不能宣告天下。
她隨即又沉著下來,到了那邊得馬上設法打工賺錢,儲夠一筆還鄉。
岸了飛機票,那捲鈔票少了一半,從心額角冒汗。她深深一口氣。
已經踏上了這一條路,不能後悔了,這是千載難逢機會,許多人願意犧牲一條右臂來換。
她遞上護照過關,關員看一看她,在計算機上查看記錄,揮手叫她過去。從心已有經驗,面子上從容不迫,但是背脊溼透,要坐到飛機上才鬆口氣。
什麼都覺新鮮,鄉下人進城,一點不錯,她耐心留意身旁的人怎麼做怎麼說,照著樣子學。
從心旁邊坐了一個叫湯承璋的活潑少年,一路上惹她說話。
從心乘機託他代填報關表。他乘機抄下她的資料。
"看不出你已二十三歲,照片拍得不好,沒你真人一半漂亮。"從心知道第一件事要學好英文。
少年利地與服務員說英語,要什麼有什麼:氈子、枕頭、報紙、熱牛
…像回到家一般。
從心津津有味讀著雜誌。少年抱怨,嫌菜式不好吃,要求更換。從心見他刁鑽,不駭笑,她只是不說話。
到了。
這時,離家已是一萬哩,從心忽然想,把她遣返也好,趁還有盤川回去,到了鄉下照樣洗衣煮飯…
少年看著她一雙手,忽然問:“你練空手道?”從心莫名其妙。
"你手指關節起繭,一定是練功夫自,是否黑帶?”從心聽不懂,只是微笑,這雙手,這雙手,瞞不過人,是幹活的手。
"燕陽,這是我的電話地址,你有空找我。”從心很謹慎,仍然不發一言。
湯承璋贊說:“不愛講話的女孩子愈來愈少了。”飛機降落,從心耳膜受到氣壓影響,嗡嗡鳴起,她用雙手掩耳。漸漸她看到城市就在雲層底下,真奇妙,什麼都是第一次印象最深刻。
下了飛機,已看不到中文,從心跟著其它旅客走向信道,剛到海關大堂,忽然有兩隻大狼狗竄出來,從心吃驚,往後退,撞到人家身上,幸虧有人把她扶住。
那兩隻狗由一個黑大漢牽著,不停嗅聞,分明受過嚴格訓練,名副其實是狗腿子。
從心身旁一位華人太太喃喃咒罵:“就可與納粹德國蓋世太保看齊,這回,專門對付華裔。"從心一聽,心涼了一截,呵,西方極樂世界與她想象中大有出入。
輪到她過關審查,沒看見黃線,走得太近,被一個洋人揮手呼喝,叫她退後。
譁!這麼兇,從心害怕,原來西方護照只在東方吃香,來到本家,人人都有,不外如是。
從心靜靜站在關員面前,她已經把自己當作燕陽,坦然無懼。那洋人只看了一下,就把護照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