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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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口水,縮在市集角落的老乞婆,咧開缺了牙的大口,朝往來行人傻笑。
老乞婆身上的怪味令每個經過的人,都忍不住捂住口鼻,快步離去。
她似全不在意人們厭惡的神情,怡然自得地抓著油膩髒汙的白髮上的蝨子,雞爪似的十指有一層汙垢,堆積在指甲中,蒼老醜惡的面孔上,長著不知名的療斤,說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是以三下來,她面前的破碗內,連半分錢也沒有。
可她也毫不在意,每天笑眯眯地蹲在老地方,抓著發上的蝨子、身上的跳蚤。
“唉!好可憐哪!”隨著甜美溫柔的悲憫聲,幾枚銅錢丟入老乞婆的破碗內。
“看她好手好腳的,犯不著給她施捨。”冷淡到沒有情緒的女聲隨之而起。
“多造些善緣,看上天願不願派個人來剋制小姐。”另一聲哀怨到欠揍的細語,幽魂似的盪出,聽得人打心底發。
老乞婆直到此時才朝聲源望去,四張各有千秋的少女面孔映入她眼底。
“派誰?二少爺!”淡紅衣裳的少女意有所指的彎彎道。
立即,黃衫少女一張甜美的臉蛋漲得通紅。
“梅友!你又來取笑我!”
“好啦!大街之上不論人是非,你們別吵呀!”紫藍衣衫的少女出來打圓場,適才就是她給老乞婆三來第一筆收人。
“老婆婆,您左耳上那顆紅痣,是天生的?”一直悶不作聲的綠衣少女,一出口便是有所目的的。
差點兒伸手捂住左耳,老乞婆扯出傻笑,來個相應不理,但眉宇間隱約有股狼狽。
“和小姐的痣一樣呢!”菊友大驚小敝輕叫道。
“啪!”的一掌打在友後腦,梅友冷然道:“那很稀奇嗎?吵人!”委曲地著發疼的後腦,菊友躲到竹友身後,企求有力的庇護。
“可是,澤、大小、位置都相同呢!”蘭友緊接著也發出驚歎。
聞言,老乞婆眨眨眼,充滿防備地捂住左耳,口中發出警告的低咆,嚇得梅、蘭、菊三友各退數步,害怕她突然撲上來打人。
只有竹友動也不動,一雙溫和卻凌厲的眸狠狠鎖定住老乞婆溫潤的黑眸,沒有忽視其中一閃而逝的驚惶。
“怎麼了?”蘭友輕輕扯了下竹友的衣袖,小心地詢問。
並不回答,竹友又瞪著老乞婆看了半晌,突然勾起一朵笑花,拔下珠釵放到破碗中,好溫柔地道:“婆婆,對不起呀!這釵子雖不頂值錢,但您還是拿去用吧!算是竹友通才失禮的陪罪。”
“搞了半天,你也幫這老婆子。”梅友冷哼數聲,聽得出滿是不屑。
“幫人是行善積德,多行無害。”竹友和和氣氣的答道,輕易封住了梅友接下來的抱怨。
不甘心地撇撇嘴,梅友拖走菊友,與竹友賭上了氣。
輕嘆一聲,蘭友煩惱地對竹友道:“梅友近來脾氣越來越彆扭了,在這非常時刻,大夥心都煩了。”
“可不是?小姐不知又逃到了何方,水盧二府又得瞞著皇上尋人,真是處處困難。”說著,竹友似有深意地瞥了老乞婆一眼。
“其實,姑爺是個很好的良宿,我不懂小姐在逃什麼。”搖搖頭,蘭友憂鬱地又嘆了口氣。
打數前接著了盧睿的飛鴿傳書,說水仙在洛陽尋著了,原本眾人都放下心中大石。怎知,他們盼了一整
的結果,盧睿單獨回來,滿心的怒火明顯得連大街邊的小狽也會自動迴避。
沒錯,水仙又逃了,此回盧睿氣上加氣,竟修來一封休書,坦明瞭要與水府斷絕關係,還揚言要去告聖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