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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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夜,連樹的沙嫌詡有些悲悽的調調。
智威坐在公園的椅子上,一手啤酒一手煙,若不是他衣冠楚楚的,人家還當他是漢呢!
過了十點,他等的人終於來了。
家志從他面前走過後,他才拍對方的肩膀。
“哦!原來是你!”家志放下武功的架式說:“我還以為是道上的兄弟。”
“你還跟兄弟們聯絡嗎?”智威不經心地問。
“很少。”家志說:“但人是脫離不了背景的,就像你來自上社會,我來自低階級,各有各改不掉的習
。”
“但你不覺得我們很像嗎?”智威嘆口氣說:“都是愛冒險、不安定,有一顆老在飄泊的心。”他們坐在路燈下的椅子上,家志叫道:“老天,你看起來糟糕透了。”
“是嗎?這還是我這兩個月來最好的樣子了。”智威丟掉空啤酒罐“今天是我的生,在我二哥家有個宴會,我中途溜掉,他們準會發瘋。”
“是有意思。”家志順手拿走他的煙說:“我又從盈芳那兒聽到你不少言了。”
“她怎麼說?”智威好奇地問。
“她說你以前是愛玩愛鬧,極端散漫;後來是發憤圖強,能幹過了頭;現在是不玩也不做事,整天愁眉苦臉,像一匹孤獨的狼。”
“孤獨的狼?”智威笑兩聲說:“這應該是說你吧!”家志沉默一會兒說:“紀家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智威並不回答問題,只說:“你曾經愛過嗎?”
“我?在我那種環境要學習愛很困難,”家志說:“你的環境充滿愛,健康又正常,你應該懂得比我多。”
“我以為我懂,但事實上,我一無所知。”智威說。
“是為了紀倩容嗎?”家志很直接地問。
“我知道我該忘掉她,但我的心、我的頭腦都不和我配合。”智威望著自己合了又張的手說:“她是那種有魔法的女孩,一旦沾惹了她,你渾身上下都會改變,連呼都會有她的氣息。”
“我實在不懂。”家志乾笑一下“既然掛念她,為什麼不去找她?”
“你還嫌我陷得不夠深嗎?”智威說:“我躲她都來不及,還怕地球太近,想坐太空船到別的星球呢!”
“那為什麼她回臺灣,你也跟著回臺灣呢?”家志不客氣地問。
“只是巧合!”智威不高興地說。
“好個巧合!”家志笑著說:“真沒想到十八般武藝樣樣通,什麼都要碰的智威,在
情上卻專一得令人意外!”
“我沒有專一,更不會對一個滿口上帝的小女孩專一,竟然叫我當和平團,做神父,真是太可笑了。”智威站起身說:“我應該別的女朋友,甚至結婚,像茱莉對我就很好,我們可以快樂地享受一生!”
“智威…”家志不放心地說。
“別擔心,天涯何處無芳草。”智威拍拍他的肩說:“或許我該回到宴會上了。”家志望著智威的背影良久,兩人都是孤獨的狼嗎?他低笑一聲,驕傲的狼還差不多吧!
**倩容琴彈到一半,淚水就滴在雙手上。為什麼還要為智威哭呢?她以為回到臺灣,生活恢復正常,她就不會痛苦了,但那種茫然仍在,像風,一年四季沒歇止般地吹著。
兩個月前,她昏在尼城的醫院,人比較清醒時,就聽說他走了,走了整整一天,連招呼也不對她打。
是呀!他責任已了,沒什麼能留住他了,紀家對他而言,不過是除之而後快的一顆毒瘤而已。
案親寄兩萬美金給俞家,一張秘書打字的信很公式化地說,錢已轉贈尼城教會,若再有匯款,直接給比利神父。彷佛連這點牽連,智威都無法忍受似的。偏偏她對他思念如此深,深到刻骨銘心。
又有兩行淚下。她放棄地閣上琴蓋,由修道院的側門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