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二等艙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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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晚禮服,福特爾與泰坦尼克號的建造者湯姆斯·安德瑞斯——後者在前面領路——看起來似乎是了路,走進了位於d甲板上的
宮一樣的廚房裡。
但是,沒有一個人走過來打擾這兩個人,沒有一個問題問向他們,兩個人穿過一排又一排的似乎沒有盡頭的閃閃發亮的白櫥櫃、不鏽鋼設備,繞過一隻又一隻巨大的烤架與烤箱。香味與蒸汽瀰漫在空氣中“卡卡答答”與“丁丁當當”的聲音響徹在耳畔,廚房中的每一個人——廚師,麵包師,糕點師,廚師的助手與洗碗工——正忙著煮湯,烤麵包,煎魚,調汁,烘甜點,拌蔬菜,對安德瑞斯的視察已經司空見慣。
實際上,兩個人受到的唯一關注來自於一位廚師,他告訴安德瑞斯“熱壓機仍然有問題,先生,這影響調味汁的質量。”安德瑞斯向這位廚師保證會盡快解決這一問題,然後他領著福特爾繼續向前走。
“我一天二十四小時聽候您的吩咐,”安德瑞斯對福特爾說“船長說,如果您需要到船上的一些區去,我也願為您效勞。”
“我不是想勉強您——我知道您非常忙,安德瑞斯先生。”
“我的朋友們叫我湯姆。”
“我的朋友叫我傑克。”他們經過了一隻敞開的擺著成堆瓷器的碗櫃。
安德瑞斯很溫和地問:“您介意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傑克?如果我的問題沒有逾越應有的界限。”泰坦尼克號的建造者向福特爾提出這樣的問題,看起來既荒謬可笑,又不同尋常。
“我不能告訴您,”福特爾說“但是這同這條船的安全有關。”
“那麼,您現在的身份是作為一名犯罪專家而不是記者或者小說家了?”
“我真的不能再多說什麼了,湯姆。”
“我明白。”在一等艙的餐廳裡吃過晚餐後,福特爾向梅爾、哈瑞斯夫婦、史朝斯夫婦還有同桌的其他客人道了聲“對不起”然後走到船長的餐桌前。福特爾與史密斯船長走開了一些——即使沒離開伊斯美的視線,也超出了他的聽力範圍——這位偵探小說家對史密斯船長說他需要同二等艙的某位乘客談一談。
船長立刻招來了安德瑞斯,讓他們兩個人去完成這項任務。於是兩個人穿過同時為一等艙與二等艙的旅客提供晚餐的寬敞廚房———等艙的餐廳在廚房前面,二等艙的餐廳在船尾——來到二等艙餐廳。
他們沒有遇到侍者或者廚師助手,安德瑞斯與福特爾沒有走二等艙餐廳的雙層正門,而是從右側的一個小門走了進去。他們站在角落裡,在上百名用餐的乘客之間尋找著,那些客人們都衣冠楚楚,但都沒有穿正式的晚餐禮服,這使得安德瑞斯與福特爾看起來就如同飯館的服務生領班。
這間舒適寬敞的餐廳——裡面英國式的橡木鑲板沒有裝飾——比一等艙餐廳略小一些,但也小不了多少——它同一等艙餐廳一樣寬(船的寬度),大約七十英尺長。這裡的窗戶是舷窗,沒有偽裝,在這裡比在一等艙更有一種乘船的覺。數不清的長餐桌與固定在鋪著油地氈的地板上的轉椅給這間餐廳一種學生食堂的氣氛,但是這種風格的座席在其他航運公司的一等艙餐廳裡極為普遍。白
的亞麻桌布與上好的瓷器顯示出典型的泰坦尼克號式的優雅,而食物——烤蟾魚,咖哩雞塊,米飯,小羊
——看起來、聞上去都很誘人。
“看到您要找的人了嗎?”安德瑞斯問福特爾,後者的目光正在餐廳裡巡視著。
“沒有…我們最好走一走。”他們沿著中間的過道向前走著,有幾位用餐的客人向他們張望過來。
然後,福特爾發現了他想找的人,就在餐廳後面的鋼琴旁邊:路易斯·霍夫曼,他正坐在他的兩個可愛的頭髮蓬亂的孩子中間。
“我需要一個人過去。”福特爾說。
安德瑞斯點了點頭,在柱子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霍夫曼與他的兩個孩子就快用完餐了,那位父親幫助小一點兒的男孩子從杯子裡挖了最後一勺木薯粉。這一次,父子三人的衣著仍然高貴不凡:那兩個男孩子穿著一模一樣的藍斜紋譁嘰上衣、燈籠褲與過膝襪;霍夫曼穿著淺藍
的西裝,打著深藍
的真絲領帶,襯衫的尖領翻了出來。他是一位溺愛孩子的父親,從他與兩個孩子的親暱態度中,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家庭當中洋溢的愛。
福特爾幾乎痛恨自己打擾了那種平靜的幸福,尤其是用那個不愉快的話題,但是他別無選擇。
霍夫曼對面的椅子是空著的,福特爾繞過長餐桌,在那張椅子上坐下來。
那位一頭黑髮、酒窩深陷的父親抬起頭來瞥了一眼,在他柔軟的小鬍子下面有著和善的微笑,但是他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一絲陰雲橫亙在他高高的額頭上。
“霍夫曼先生,我叫福特爾。”
“我能為您幫忙嗎?”霍夫曼的口音既不是英國式的,也不是德國式的,更不是法國式的,儘管克萊夫頓指出霍夫曼是“法國人”據這個男人的衣著與舉止,福特爾判斷他可能來自中歐——捷克,或者斯洛伐克…
“爸爸!”大一點兒的男孩叫了一聲,然後那個孩子開始用利的法語同他父親談起話來(顯然是想再多要一些木薯粉),這位父親以同樣的語言回答了他(顯然是溫和地拒絕了)。現在,福特爾徹底糊塗了——霍夫曼用他那斯洛伐克口音講法語,而他的孩子也是。
“有一個與我們兩個人都有關的問題。”福特爾說。
“那怎麼可能?”霍夫曼簡潔地反問,他的黑眼睛變得冷峻起來,閃閃發亮“我從來沒有見過您。”
“但是我們都見過約翰·克萊夫頓。”霍夫曼眯起了眼睛“這個名字我並不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