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拳譜換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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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鵬希望於逸能先將齊逖毒勢化解,然後再甘布衣手書“過山拳譜”而於逸卻希望先
拳譜,因此,各持己見,爭論不休,簡鵬擔心齊逖傷勢,不由急道:“於老弟,簡某的為人,你應是知道的,出道以來,簡某幾曾有過背信違諾之事?”於逸道:“沒有!只是,眼下的情況有些不同!”簡鵬道:“哪裡不同了?”於逸道:“齊逖的生命,甘大俠的藏珍,這兩者在你簡兄的心目之中,應是有著相等的份量,如是你簡兄能夠兩皆保全,縱然是失信背諾,那也不會有玷盛名,是以,兄弟不願冒此失計之險!”簡鵬只聽得長長一嘆道:“老弟之個
,真是越來越古怪了!”於逸微微一笑道:“簡兄,兄弟乃是由衷之言,換了你簡兄處身於兄弟的境遇,只怕也要這麼謹慎行事了!”簡鵬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看來兄弟已然別無他途可遁的了?”於逸道:“只要簡兄將拳譜
出,兄弟立即為齊兄治好毒傷,並請四位在舍下盤桓二
,拳譜定將原璧歸趙!”簡鵬目光一轉,向石承先道:“賢侄,此事已到這等地步,愚叔也難以決斷了!”石承先這時忽然心中興起了一個怪異的念頭,暗道:“這於逸既能暗算我們同來之人,我為什麼不以其人之道,還置其人之身呢?”心念一定,淡然笑道:“簡大叔,小侄認為,眼下就有一位可以作證之人在此!”簡鵬一怔道:“誰?”石承先道:“於姑娘!”敢情,他指的是於逸的閨女,於苓姑娘。
簡鵬聞言,呆了一呆,道:“於姑娘麼?”石承先道:“不錯!你老認為如何?”簡鵬沉道:“這個…”他不願應允,乃是因為把拳譜
給於苓,豈不等於
到了於逸手裡一樣?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干脆
給於逸本人,更可多賣他一份顏面!
何況,簡鵬深意外的,阻止將拳譜
出的,乃是石承先,這時提出將拳譜
給於苓,竟然又是他,這中間的道理,可叫簡鵬一時真想不明白!
他沉之際,耳中卻聽得雷剛道:“公子,這拳譜
給於姑娘,不等於
給了於逸一般?
公子,此事在老奴看來,似是有些不妥!”石承先笑道:“大叔,小侄的看法不然!武林之中,講求的然諾,雖然親如父女,似乎也應重視這信義兩字,小侄認為,於姑娘不會那等下…”他口中那個“賤”字,幾乎脫口而出,幸而他忽然想及,連忙頓住了話音,淡淡一笑,接道:“若是於姑娘願意,小侄相信眼下的僵局,定可打開的了!”於逸這時哈哈一笑道:“不錯,石老弟果然不愧為甘大俠衣缽弟子,區區敬佩得很。”雷剛在心中暗罵道:“好一個巧言令之輩,聽到這等於你大有好處的方式,你就高興得笑了…”但他口中卻道:“公子,這事應該從長計較才好!”石承先搖頭道:“不必了!小侄相信,即使咱們不多費一道這等手腳,那於堡主也不會不治齊大叔的傷…”雷剛聽得大
奇怪了,脫口道:“公子,這事可叫老奴越想越不通了!”石承先道:“什麼事不通了?”雷剛道:“不許將拳譜直接
給於堡主,乃是公子所提,怎地這瞬那之間,公子又變卦了呢?”石承先道:“這個…小侄先前只是一時衝動而已!”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把雷剛的疑問給揭過去了!雷剛自是不好再說什麼了!
簡鵬皺著眉,向於苓一笑道:“姑娘,剛才的這番談話,姑娘都聽明白了麼?”於苓笑道:“侄女聽明白了!”簡鵬道:“姑娘可願作這證人?”於苓嫣然一笑,道:“只要簡叔父信得過侄女,侄女自應從命。”簡鵬哈哈一笑道:“老朽當然要信得過了;否則,眼前僵局,可就不易打開啦!姑娘…”說話之間,已將那拳譜再度取出。
石承先忽然用傳音之術,向簡鵬道:“簡大叔,遞過拳譜之時,必須趁機制住那姑娘…”他一面施展傳音之術,一面乃是裝作移身探視齊逖的傷勢,是以,縱令於逸那等細之人,也未瞧出他嘴
的翕動。
簡鵬聽到石承先傳音之言,頓時心中大為欽佩,不覺哈哈一笑,接道:“老夫先前未曾想到,真是愚蠢得很,姑娘,拳譜在此,快請取去!”他這話中,既回答了石承先,表示自己已然記下他的傳音,也接上自己的話頭,果然使人聽來天衣無縫。
於苓嫣然一笑,姍姍行了過來。
簡鵬一手將那本“過山拳譜”遞了過去,就在於苓接過了拳譜的剎那,簡鵬突然手腕一翻,迅快的發出兩指,點了那於苓的兩處道!
這等舉動,大大出乎於苓意料之外,是以,簡鵬這兩指可謂襲取得十分順利。
於逸在於苓驚叫之際,忽然變而起,大聲喝道:“簡兄,你這是做什麼?”簡鵬笑道:“老弟,你不要慌張,令嬡顯然被兄弟制了兩處
道,但卻決不妨事。只要懂得老夫獨門解
手法,隨時均可解去…”語音頓了一頓,接道:“於老弟,這過山拳譜已然
到了令嬡的手中,你應該先行解去齊兄身上所中之毒了!”於逸目光在於苓身上轉來轉去,關注之情,溢於言表,簡鵬所說,他似是並未聽到,卻向於苓道:“苓兒,你那被制的
道,可有什麼特殊不適之處?”於苓那嬌靨上是一片憤怒之容,但乃父話音甫落,她卻是搖了搖頭,表示被制的
道,並無特別不適。
於逸臉上的嚴重神情,略現和緩,轉面向簡鵬道:“簡兄,你這等做法,不嫌過份麼?”簡鵬哈哈一笑,道:“於老弟,這事關係齊兄命,兄弟縱然有對不住賢侄女之處,也只好容圖後報了!”於苓雖是
道被制,只因簡鵬用的手法與眾不同,是以除了不能提聚真力和不能與人說話,彷佛啞
被點,武功被廢以外,行動上倒是尚無妨礙,是故簡鵬話音一頓,她立即走到於逸身前,將那過山拳譜遞了過去。
於逸接過拳譜,看了一眼,目注簡鵬道:“簡兄,如是兄弟解去齊兄的毒力,你是否立即拍開小女道?”簡鵬道:“只要你使齊兄毒力一解,兄弟立即還你一個完完整整的閨女便是!”於逸略一沉
,道:“很好,看來兄弟必須相信你簡兄一次了…”說話之間,打懷中取出一隻羊脂般寸許瓷瓶,打開了瓶蓋,傾出一顆綠豆大小的黑
藥丸,
給簡鵬,接道:“喂那齊兄服下,半個時辰,即可痊癒了!”簡鵬接過了那顆解藥,取過桌上一杯冷酒,向那神情顯得十分萎頓,額際汗如雨下的齊逖低聲道:“齊兄,快快服下這顆解藥。”齊逖此刻全憑一口修來的真氣,勉力支持,才不曾暈厥,明明知道簡鵬要他
服解藥,他卻無力張開雙
。
簡鵬只瞧得白眉皺了皺,道:“齊兄,你…”語音未已,雷剛已大聲道:“簡兄,捏開下巴,喂他下去,只怕齊兄眼下已無能張口了。”簡鵬冷冷的看了於逸一眼,伸手在齊逖下巴上一捏,託開了齊逖的下顎,飛快的將那顆解藥投入口中,雷剛卻恰到好處的取過那杯冷酒,向齊逖喉中傾去。
簡鵬手腕微微用力,合上了齊逖下巴,這才長長的吁了口氣道:“咱們等上半個時辰吧…”敢情,他要等到齊逖毒力全解,才肯為於苓拍開道。
於逸心中雖不樂,但因愛女受制於人,只好裝作不懂他話中含意,淡淡笑道:“簡兄不必擔心,齊兄如有差錯,小女道未解,簡兄有報復兄弟的機會!”簡鵬冷哼了一聲,接道:“於老弟,巧取豪奪之心人皆有之,但像你老弟這等做法,把多年相識的朋友
命,作為敲詐之本,兄弟可還是頭一遭瞧到,兄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於情於理,應是不悖行俠仗義之旨!”於逸嘿嘿一笑道:“簡兄,五十步笑百步,你也高明不了多少!”簡鵬本是嚴厲的臉
,這刻忽然
出了笑意,接道:“老弟,你抬舉兄弟了,我簡某人如是能與你老弟相提並論,只怕今
也不會被你
得出此下策,制住令媛了。”語音一頓,看了齊逖一眼,點了點頭,接道:“於老弟,一切似是均已如你所願,咱們來此求你老弟幫忙的事,莫非一點都沒有指望麼?”於逸聞言,皺眉道:“簡兄可是說這紙上的筆跡麼?”簡鵬道:“若非要查明這紙上筆跡,兄弟等人又豈會上你於老弟這等大當呢?”於逸道:“簡兄未免言重了,到眼下為止,兄弟又幾時沾了各位的光啊?”恨恨的頓了頓腳,接道:“兄弟一時不察,致為簡兄所逞,在我神機堡居然出了這等丟人之事,實叫兄弟心頭冤氣難平!”石承先耳中聽得他們這番對答之詞,心中不
暗笑,忖道:人世間事,果然微妙萬端,是非之際,可真正難以辨解…明明那於逸用心惡毒,此刻卻依然振振有辭,足見武林人物,亦不過如此而已…
思忖之間,耳中卻聽得雷剛大聲道:“於堡主,閣下自視太高了吧!雷某可惜目下無此閒情,否則定要暢遊貴堡一番,也好增長一些見識!”於逸不會聽不出雷剛弦外之音,聞言微微一笑道:“雷兄尚有一夜時光在堡中耽擱,倘是雷兄有興,於某自會令人指引閣下一遊!”顯然,這位於堡主不曾示弱。
雷剛的格,自然不肯認輸,當下宏聲大笑,接道:“好啊,於堡主這等大方,雷某如果推辭,豈非失禮了麼?”語音一頓,向簡鵬喝道:“簡兄,尊意如何?”簡鵬皺眉道:“於老弟既然答應了,讓咱們能見識見識神機堡中諸多玄奇設置,兄弟焉有卻步之理?”他口中雖是如此回答,心中可是大大不以為然,但雷剛已然應允在先,自己又何能示弱於後?是以,只好滿口贊同的了。
於逸聽得簡鵬應允,卻是喜怒不形於的淡淡一笑,道:“明
兄弟當指派一名弟子,領導各位暢遊本堡,兄弟由於要按限看完這本拳譜,失禮之處,尚望幾位兄臺莫要見責…”說話之間,那齊逖忽然長嘆一聲,站了起來。
簡鵬睹狀大喜,道:“齊兄,毒力已否全解?”齊逖點了點頭,接道:“不妨事了!”他雖然中了那於逸暗算,不敢妄動,但對適才一切變故,均看得十分明白,故而他在自覺毒力已然全解之後,方始站起身來。
而且,最最出人意外的,乃是他並不暴躁動怒,向於逸算帳。
這時,於逸卻向簡鵬道:“簡兄,小女的道,你也該為她解開了吧!”簡鵬道:“老弟不必掛在心上,兄弟察看齊兄果真無恙之後,自會替令嬡拍開
道!”話音一頓,竟然伸手按向齊逖的
脈,閉目不語。
於逸神緊張的瞧看簡鵬,約莫有寸香時光過去,簡鵬才哈哈一笑,道:“齊兄果然毒力全解…”敢情簡鵬為人,十分仔細,只因齊逖在毒力乍解之後,未向於逸破口大罵,這才引起他的疑慮,只道齊逖尚有難言之隱,才會不敢放肆。
實際,他未曾料到,齊逖吃了一次虧,居然學了一次乖,他即使此刻心中充滿了怒意,在沒有絕對把握之時,他也不再發作出來。
簡鵬笑聲一斂,即大步行向於苓,伸手在她頸後拍了一掌,接道:“賢侄女,委曲你了!”只見那於苓重重的咳了一聲,就地坐了下去,一語未發,盤膝打起坐來了。
於逸看了呆了一呆,喝道:“苓兒,你怎麼樣了?”簡鵬微微一笑,道:“老弟,令嬡比你好像聰明得多了!你最好莫要打擾於她,片刻之後,她自會告訴你一切了!”於逸恨恨的哼了一聲,果真不敢多話。
石承先睹狀,心中不有些不解,暗道:“這可是簡世叔的不對了,他怎可真的傷了那於姑娘呢?”心念至此,不
脫口說道:“簡世叔,你老莫非當真傷了那於姑娘麼?”簡鵬聞言微微一笑,搖頭道:“賢侄,愚叔豈是那等暗算傷人之輩?只因愚叔的點
制脈手法,有些與人不同。於侄女打坐調息一下,正是有益無損之事,否則,愚叔早就說明白了!”石承先只聽得心中一震,暗道:“莫非簡世叔是在告訴我,那過山拳譜不易收回來了麼?”一念及此,頓時臉上神情大變,不由自主的將一雙星目,投向那於逸身上。
於逸雖然表面上是在關心愛女的打坐,但實際上對於簡鵬等人的一言一動,都極其留心,簡鵬這等別含暗示的說出那過山拳譜可能會被自己據為已有之意,於逸自然是聽得出來,當下連忙大笑道:“簡兄,你這是何意?難道你把兄弟看成那等下賤麼?”簡鵬道:“老弟,天下有許多事是連自己也不能先行預知的,你老弟眼下的情景,就是如此!”於逸怔了一怔道:“簡兄這話是什麼意思?兄弟可被你糊塗了!”簡鵬道:“很難說得明白,總之,兄弟認為今
我等一步之差,業已陷入你老弟的陷阱之中了!”於逸大笑道:“簡兄,你也這等抬舉兄弟麼?真是難得啊,難得…”說話之間,那於苓忽然緩緩站了起來。
“苓兒,你不妨事麼?”於苓看了簡鵬一眼,嫣然笑道:“女兒好了…”於逸這才長長吁了口氣,將那本過山拳譜納入懷中,向簡鵬道:“簡兄,你是否願意與兄弟同去那書房之中,仔細的談上一談?”簡鵬道:“老弟可有什麼機密之事要告知兄弟麼?”於逸道:“那倒不是,兄弟既然借得了簡兄的拳譜,總不能無功受祿啊!是以,兄弟想去書房之中,查對一下那留字之人的筆跡,是否兄弟手邊藏有一頁半頁。”原來這於逸並未忘卻他們來此的目的,而且,也並無不替他們查證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