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回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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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表哥以外，陳力是我第一個想要靠近他的男人…可在我和他的面前又有你的存在，我無法取代你的位置，又好像小時候我一度對錶哥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很容易便會陷入糾結和苦惱…”一口氣說出了自己壓在心底多年的心裡話，或許也是這一生最透徹的一次釋放，呂林倒是邊說邊平靜下來。

從側面來講，能夠自我平靜下來，說明呂林的確是一個自律且本質上很理智的人。在被於雪莎引導著，將心中的苦悶一股腦傾訴出來之後，呂林對待於雪莎的態度顯然好轉了一些。

或許對他們來講，在愛情之外，女裝生活的同病相憐更能打動彼此的內心，至少同為天涯淪落人的他們本不應是敵對的關係。

“謝謝你，雪莎姐。我必須要謝你，給了我一個機會來宣洩心中的壓力。從今往後我想我不會再對你抱有成見，相反會希望能成為你的朋友。”本不需要多餘的勸說，呂林已經徹底放鬆下來，從他的態度來看，確實是個懂事的人。

“如果你願意把我當做朋友，我自然一百個樂意，可是你也應該為自己打算打算，即便是第三，也有追逐自己夢想的權利。”雖然看不到於雪莎此時的表情，但想必他此時應該終於出了微笑。

“我暫時不會再糾結於力哥的事情了…我想在愛情以外，如何活出自己的人生更是有意義的事情。只可惜…以孫穎的格，如果我突然和她分手並回歸圖社，不知他們這些人會鬧出什麼亂子。”

“沒關係，你隨意安排自己的生活吧，只要記得保護好自己就行。反正社團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無論是我還是你表哥，還是阿力，都是你最忠誠的朋友，更是你最堅強的後盾。”在並不針鋒相對的氛圍中，於雪莎和呂林的關係至少在表面上有所緩和，之後二人又聊了一些家長裡短的話題，之中倒是越聊越投機，想來一方面是於雪莎的確是個智商和情商都超高的天才，另一方面呂林也太需要一個知心的人了吧。大約半個小時後，已經相談甚歡的於雪莎和呂林相繼離去。

但留下來的我，以及程秋燕卻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事實上本次會談可謂十分成功，於雪莎展現了自己的睿智，並未對呂林進行任何說教。

而是採用誘導的方式將呂林心中的苦悶抒發出來，成功地緩解了呂林和我們三人如今頗為緊張的關係，想必在社團層面，呂林的迴歸也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對於呂林的表哥，聽到自己表弟說出許多自己都未聽過的心聲，自然會讓程秋燕心情沉重。

至於我自己，任何一個有所擔當的男子漢，偷聽到心思如此細膩的人傾訴著對我的暗戀，又因為得不到而到悲傷，都會發男心中的憐香惜玉，讓他心中肯定也不是滋味吧。

“哎…這兩年來我的確應該更關心他一點的…”品味著面前的鐵觀音，程秋燕的雙眼中卻盡是落寞，這個向來我行我素的可愛小偽娘，看來真是為自己的弟弟到心痛了。

“那麼，你對呂林到底是兄弟之情，還是男女之情？”面對程秋燕的苦悶，我直截了當地問道。

“應該是同為取向異常的人，首先有種同病相憐吧…對方又是自己的親人，我們從小相伴長大，我既不願他走向這條不歸路，又因為自己的經驗，很清楚這是不可能逆轉的…

所以我想關心他，又不知自己該關心哪個方面…哎…我想我並不是個稱職的哥哥。”

“想必，也因為你是他唯一可以傾訴的對象，所以在你忽視他之後，他變得更加保守，而且自我封閉了吧。我都能受得到，呂林的微笑固然溫柔，可也有把自己包裹地嚴嚴實實的作用。”簡短的後，我和程秋燕也相伴離開了酒吧。相比之下，我的心情固然難過，可至少呂林已經被於雪莎說服，讓我不再那麼擔心，程秋燕卻站在兄長的角度，陷入了較為沉重的自責中。

儘管事情已經說開，呂林也已經被勸，可程秋燕卻依舊不太開心，拉著我的手在後海邊上漫無目的地行走。

作為上過電視，也在網絡上造成過轟動的偽娘偶像，程秋燕只要在校園以外的戶外，都會帶上大沿帽和墨鏡，也讓我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幾個月似乎逐漸習慣了有他在身邊的子，讓我竟然忘記這明明是個電視明星，是很多人或許夢寐以求想要佔有的宅男偶像。接近中午之時。

原本應當為一天中最暖洋洋的時刻，卻因為烏雲再度聚集在天際，讓人到一絲涼意，隨著雨水再度從天而降，我撐起早就準備好的雨傘，在程秋燕身邊為他遮風擋雨。

在注意到程秋燕因為只穿了一件單衣，所以有點冷地發抖之時，我很自然地張開自己的臂膀，將他攬入自己的懷裡，希望能為他帶來一絲溫暖。

“嘿嘿，現在你可是真把我當成自己的小老婆了吧？”或許是因為呂林導致的情緒低落，讓程秋燕十分順從地任由我摟抱著。

“說什麼吶？雖然小老婆這仨字聽起來不那麼好聽，可你不會以為咱倆現在還只是炮友關係吧？”被對方的問題搞得哭笑不得，我好氣又好笑地反問程秋燕。

“呵呵，那咱倆到底是什麼關係呢？”記得當時的我們剛好走到銀錠橋上，眼前是被雨水不斷拍擊出漣漪的後海湖面，身邊是互相依偎取暖的情人，耳邊是銀珠玉落的雨水聲，此情此景倒真有些詩情畫意起來。

記得當時程秋燕忽然抬眼看著我，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中不再是過往常見的慵懶或挑逗，也不僅是悲傷或苦惱，四目相對之中，我能看到他的眼神裡似乎著期待，也透著一絲小小的幸福，這種在程秋燕臉上難得一見的表情，無疑證明著他如今正在陷入戀愛。

而愛情的對象不再只是他一直傾心的於雪莎，毫無疑問他的心裡也有了我的一席之地。

“你當然是我的女朋友了，不過…怎麼突然想到要問這些？”無論如何對於程秋燕能夠很短時間內轉變心情，我都為他到高興，不過我必須承認，自己一直都猜不透這鬼靈的小腦瓜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想知道？如果想要知道的話，現在就要帶我去吃好吃的！人家肚子餓了啦…再不吃飯就要餓扁了，你最喜歡的大股就要餓小了哦…”在程秋燕突然施展出偽娘偶像的嗲聲嗲氣之時，我立刻被逗得哈哈大笑。能夠主動調節陰霾的氣氛，這或許是於雪莎或呂林都不具備的，只屬於程秋燕的最大優點。

按照程秋燕的提議，我們找了一家當地最有名的特餐廳，吃著老北京的白水羊頭，喝著讓人立刻渾身暖意的豆汁，啃著皮薄大餡的包子，邊吃邊嘻嘻哈哈，不僅氣氛立刻紅火起來。

就連原本有些涼意的身體都越來越暖和。

“喂喂，現在可以告訴我問題的答案了嗎？”酒足飯飽之後，我想起剛剛在銀錠橋上的問題。

“哎呀呀…如果你能陪我去看場電影的話，我就立刻告訴你…”沒想到程秋燕再度撒起嬌來，雖然多少讓我略微頭疼，不過也必須承認的是，他撒嬌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你要是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吧。”其實對於和他一起去看電影當然沒有意見，不過我還是喜歡偶爾逗一逗他。

“討厭！每天就知道陪著雪莎，明明我也是你的女朋友啊！再說了…偽娘偶像平常可是很忙的…能有時間讓你請客看電影，那可是你的榮幸，哼！”

“哈哈哈，好啦好啦，我去就是了，誰不想和當今國內最有名的偽娘偶像吃飯呢，哈哈哈…”一方面會考慮繼續用約會來打消程秋燕心中的陰沉，另一方面也正如程秋燕所說，我自己的確一直沒有給予程秋燕和於雪莎相等的待遇，往往更偏向於雪莎，忽視了同樣渴望被愛的程秋燕。

而作為三人關係中唯一的‘男人’，我想自己當然還是有責任時間來關愛程秋燕的。剛好今天於雪莎白天要在學校看書學習，我便順水推舟，乾脆陪一陪程秋燕好了。

‘是啊…秋燕說的沒錯，我都快忘記他可是家喻戶曉的電視明星啊。趙代庸他們做夢也想要得到，哪怕只是秋燕對他們做個飛吻或者送他們件禮物的待遇，我卻不僅擁有了他的體，更逐漸贏得他的心，這的確是我的榮幸，是我這個凡夫俗子的三生有幸。’因為想通了自己的責任和榮幸，我便十分樂意地陪程秋燕度過了下午的時光。

兩個人跑到電影院，不去管到底什麼才好看，只買當時就要開場的電影，然後便跑進去觀看。看完電影后我們又就近找商場，程秋燕對裡面的衣服挑來挑去，對負一層的零食也是買來買去。

也不顧自己的體重是否會增加，一個勁吃個沒完沒了，逛商場的過程，讓我們就像一對情侶一般，偶爾嘻嘻哈哈打情罵俏，我或是幫程秋燕拿著越買越多的購物袋，或是看著他一件又一件地試穿衣服。

晚上兩人又好吃了一頓，大約九點多的時候才從商場出來，不過從程秋燕花銷的大手大腳來看，這個成長在富貴人家的偽娘雖然平在金錢方面並不高調，實則依然是個有錢的金主。中午吃飯，下午看電影，晚上逛商場，一天下來兩個人之間的情當然升溫不少，回程的路上，古靈怪的氣質雖然還偶爾從程秋燕的調笑中出來。